司承明盛坐在奢華辦公椅上,一手撐著俊龐,另一手指節叩擊扶手。
厚重的鎏金落地窗簾外,黃昏的暖光滲進來,沾染在他身上,不可一世。
司承明盛彌望不遠處的巨人,低冷拷問:“今天下午,你想告訴我什麼?”
艾伯特垂首而立,聲音不高不低,充滿尊重:“喬依沫說肚子疼。”
男人不屑地笑了,沒有揭穿:“那她為什麼會怕我?”
艾伯特:“她說不想去醫院,緊張過度。”
見他說得頭頭是道,男人麵色漸漸變得冷漠:“艾伯特,你一向不會說謊。”
對於喬依沫懷孕的事情,艾伯特經過一下午的思考,選擇暫時保持沉默:
“老板您可以問問她……確定一下。”
“她是鐵了心不想告訴我。”司承明盛揚唇,“你現在翅膀硬了,和喬依沫一起作對了是吧?”
“我從來都是站在老板您的利益上思考的。”艾伯特解釋,隨即多嘴問了句,“老板,您有想過和她結婚嗎?”
“你說什麼?”
男人眼眸泛著一抹幽光,這句話被問得有些意外。
“……”艾伯特低下頭,卻沒有再重複。
司承明盛觀察著他臉上的絲絲變化:“這不是你該關心的問題。”
“是。”艾伯特鞠躬,正準備離開,他又轉過身,“老板,最近還給喬依沫學槍嗎?”
她懷孕了,接觸槍械次數不多。
如果在這個時候還學槍,也會有造成流產的可能。
“她想學就學。”司承明盛道。
“好。”艾伯特點頭,離開。
其實艾伯特不太明白喬依沫為什麼不想要老板的孩子,也許是因為過去老板對她下手太狠了,也許是因為兩國差異。
在艾伯特的記憶中,華國的女生並不如歐美女孩開放。
如果在沒有跟男方結婚的前提下生孩子,應該是會被彆人說三道四吧?
艾伯特不明白喬依沫的想法,也在思考,他該不該告訴老板。
但以老板的智商,他已經發覺不對勁了,知道也是遲早的事情。
艾伯特是不會幫喬依沫的,他沒有這個義務。
書房一片死寂,花瓶上的藍玫瑰沾著幾滴水珠,滴落在桌子上。
司承明盛疲憊地倚靠在椅子背,感覺胸悶心煩,想到了11歲……濃霧覆蓋藍玫瑰海洋,無數的屍體與血液,鋪平了地麵……
他開始痛苦得喘不過氣,氣息變得微弱,再次睜開眼睛時,看見女皇在窗外飄蕩。
與他一樣美麗的藍色眼睛……
直直與他對視。
死亡氣息彌漫周身,司承明盛想起了喬依沫肚子疼,他放棄與女皇的對抗,喬依沫現在需要他……
趁還有意識,司承明盛連忙給安東尼打了電話,低冷地說了句:“藥。”
“馬上馬上!!”
安東尼火速地遞來藥,司承明盛的狀態顯然已經變差了。
安東尼將藥喂了進去。
“好些了嗎?”低頭觀察著他的表情變化。
“嗯……”司承明盛仿佛得到了解救,意識漸漸清醒。
“這次發病比之前還快,看來病情也愈發嚴重了。”安東尼算了算時間,說道,“我已經快要製出更加抗壓的藥了。”
“……”司承明盛沒說話,對於這種莫名其妙的病,他也麻木了。
但這次,他居然擔心會嚇到床上那小東西……
居然想治好自己……
他拿起手機,兩分鐘前達倫發來短信:
「總席,我像變態一樣把97層的女廁全部看了一遍,沒發現有什麼東西,哦對了,在您離開後,保潔員就已經將廁所垃圾桶清理乾淨了,我問過保潔員,她說沒翻垃圾桶,直接扔上垃圾車了。」
司承明盛靜靜地看著這幾行字,薄唇微抿,沒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