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想法我明白,但他不會相信的,喬依沫,彆費力氣。”
司承明盛低喘著粗氣,戴著青絲手繩的手捂住刺痛的胸口,尖銳靈魂的撕裂感。
喬依沫看著他痛苦的模樣,全身微微顫抖,她臉色泛白,“你……你怎麼了?”
司承明盛緊壓著,沒回答她的話:“我不是一般的人物,大家連綁架我的念頭都沒有,你綁架我?”
說到這兒,他噙著痛苦的好笑,“喬依沫,你不怕笑我怕被笑。”
這是不合理的行為,沒準幕後主使會笑得直不起腰。
喬依沫咬著下唇,眼裡泛著倔強:“可是我得利用你做籌碼,他怕你,他也想要你。”
“不用麻煩,我自己送上門。”直接省去了見喬依沫的步驟,一舉兩得。
他額頭滲著薄汗,眼神忽而失焦,忽而清晰……
“不行,這樣艾伯特會死,幕後主使要的是見我。”
“神經病,那死老頭不會看中你了吧!”
他低罵道,隨後承受不住地弓下身,似靈魂帶來的陣痛……
“司承明盛……你還好嗎?”喬依沫頓時有些害怕與慌張,小聲地詢問。
“不太好。”
男人試圖撐起沉重的身體,劇烈的眩暈感與肌肉的絞痛讓他眼前一黑,高大的身軀跌了回來。
喬依沫連忙攙扶著他,溫熱的小手觸碰到他的胳膊。
蒼白的歐美俊臉,濃密的睫毛斂下深深的陰影,像脆弱裡的勝者,矜貴的潰敗。
“我扶你去休息。”喬依沫說。
“不用。”司承明盛推開她,深深地呼吸著。
“有藥嗎?”喬依沫左看右看,“手機呢?打給安東尼。”
“不用了,藥吃完了。”他嘶啞地道。
用儘全力地再次起身,腳步虛浮踉蹌,整個身體又輕又重的,一步一步,像踩在懸崖上。
“司承明盛……”
喬依沫想上去,就被他拒絕。
他憑著意識看向她,深藍眼眸有些渾濁:“喬依沫,在我沒有清醒之前,你不要離開國王之城,也不要接近艾伯特,我不允許你冒險,彆讓我醒來四處找你。”
他扶著雕花門框,巨大的身形背對著她,聲音嘶啞冰冷。
語畢,他步履蹣跚又堅決地離開,與昏暗的長廊融為一體……
法式走廊上,廊光如瀕死的鬼火忽明忽暗,所有的建築都變得無比地扭曲、流淌、坍塌。
腳下的地毯似海浪起伏不定。
男人低著頭看地麵,周圍的空氣粘稠得如凝固的血液,每一次呼吸,都像在抽扯著心臟……
他趔趄地用肩膀頂開了主臥的羅馬門。
刺目的陽光從巨大的落地窗外湧入,藍色眼瞳所看見的視野白茫茫一片。
七彩光暈中間,一個高挑婀娜的身影坐在飄窗那。
她搖晃著兩條細長的腿,擁有無比夢幻美麗的金色長發,佩戴金色聖母頭冠,藍色妖姬的眼眸,雪白的肌膚。
綴滿繁複蕾絲的宮廷長裙,精致的臉鍍上聖潔的金邊,她美得像希臘神話的雅典娜。
卻哼著古老詭異的歐美的小調曲,曲調悠揚輕快,莫名讓人發怵。
察覺到那邊的人推開門,路西女皇將腦袋轉了回來。
陽光從外麵刺入,她渾身發著天使的光芒,夢幻又美麗。
”你回來了,我一直在這裡等你。“路西女皇揚著笑容,從飄窗上走下來。
她赤足逆著光,地上卻沒有影子,藍玫瑰卻因她的走動而晃動著花瓣,散落在地。
血液隨著蔓延、浸染,如活物般蠕動著,昂貴地毯一寸一寸,被血吞噬……
藍玫瑰被染成血色。
司承明盛冷冷看了她一眼,不理睬地走開。
路西女皇如影隨形地黏了上來,天堂地獄,神聖汙穢,在她身上詭異地融為一體。
分不清她是鬼還是神……
她即將伸手碰到他,卻被司承明盛單手扼住她的手腕,猛地往後掰,她纖細雪白的手被折疊。
路西女皇似乎沒有任何痛覺,她微微勾著唇,將骨折的手掰了回來。
又開始繞著他,冰涼悚然的指尖似有若無地拂過他的手背,一股刺骨的寒意。
“滾,彆碰我!”司承明盛收回手,低罵道。
”很痛苦吧?“路西女皇湊了上來,聲音清冷,像毒蛇的嘶鳴。
司承明盛難受地閉上眼睛,額頭滲著密汗,理智與瘋狂在他身體裡不斷地搏殺……
”可我想你,你什麼時候下來陪陪我?“
男人沉重地呼吸,他冷冽地起身,沒有理會她。
大步徑直朝藥櫃走去,大手粗暴地在櫃子裡翻找著,數個藥瓶嘩啦作響,他急切地尋找著什麼……
路西女皇無聲地滑到他身後,站在他身旁,看著他冷肅的模樣:”聽說你愛上一個亞洲女孩?她好可憐。“
“……”男人動作猛地一頓。
她的聲音空靈,充滿惡意的嘲笑:”把她拋到下水道,侵犯她,囚禁她,強製她,傷害她,然後……你還渴望她喜歡你?是她可憐,還是你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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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陰沉著臉,眼中漸漸布滿血絲。
路西女皇看著他手裡的安眠藥:”你啊你,一點也沒有變,和小時候一樣粗暴,喜歡就去爭,得不到就毀掉。“
“閉嘴。”他胸腔燃著怒氣。
路西女皇好奇地看他:”你也會殺了她對嗎?“
“……”
”她跳入蛇池的事情……很恨你吧?“
“我是被下藥的!我跟她解釋過了!什麼代價我都願意承擔!這是我跟她的事情!你給我閉嘴!”
他轉身,憤怒地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