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動?
喬依沫唇瓣緊抿,睫毛投出軟綣的陰影。
雖然視線在看紀北森,但目光似乎穿透了他的身體,沒有看他。
臉蛋透著一股冷。
看著已經昏迷的副總統,身上大麵積血跡,女孩轉身望向不遠處的fbc特警,淡淡道:
“你們把他帶走吧。”
“你瘋了?”艾伯特攥住她的胳膊,陰惻地質問。
“我說過,我會親自處理他。”喬依沫仰頭看了他一眼,一點一點地掙脫開他的手。
“老板絕對不會認可你這種擅自決定!”艾伯特壓低聲音。
“副總統已經失血過多昏迷了,而且,我還要問問姥姥是什麼情況,所以我會對司承明盛解釋。”
語畢,她往紀北森靠近一步,白色平底鞋在地麵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艾伯特盯著她的背影,還是選擇跟了上去。
fbc特警疑惑幾秒,帶隊的警官做了個手勢,他們立即照做地站在女孩身後。
看著她離自己越來越近,倆人之間隻是隔著一個副總統。
紀北森挑唇,像嘲諷又像期待。
他果然鬆開了手,被鉗製的副總統似泄氣的人偶,從他的身前滑落。
兩名特警踉蹌地扶住,故意放慢速度地將副總統帶走,給狙擊手爭取射擊的時間。
“終於……可以抱到你了。”
他俯視著她,在副總統離開自己的2秒,女孩就被他攬進懷裡,陰冷的聲音帶著幾分欣慰。
他的力度大得驚人,又冷進她的骨子裡。
可就在這時,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子彈衝破空氣的聲音——
“砰——”
風中,男人聽見一顆子彈正以3秒的速度飛來,可這時候他已經將她抱在懷裡,子彈會打到她的腦袋。
猛地,男人彎下腰一把將喬依沫抱起,轉身站在喬依沫剛才的位置。
艾伯特睜大眼睛,剛想要上去扶住喬依沫,就被州長截住!
“噗哧——”
子彈受風速偏移,擦著肋骨深深地紮進紀北森心臟右側的皮肉裡,刺穿他的身體……
“……”
男人抱著她沒撒手,俊臉露出冷笑,任由血液從他後背流出。
“老大!!”
深會堂的狙擊手埋伏在高處的觀景台嘶吼。
十字準星快速地鎖定帝國大廈的反光點。
他食指扣住扳機,呼吸因看見老大被射擊而變得沉重,目光狠厲,狙擊槍托死死抵在肩窩。
“砰!”
子彈破空馳去,潛伏在帝國大廈的狙擊手連哼都沒哼,腦袋一歪地倒在原地。
倍鏡裡一片猩紅。
“高點高點,發生了什麼?!”
聽到狙擊手開槍的聲音,隊長躲在牆柱後麵,對著無線通訊大聲詢問。
“我找到那狙擊手了!他在帝國大廈,我剛才已經把他解決了!還有兩名狙擊手,我在找位置!”
狙擊手條理清晰地彙報,聲音還帶著後怕的顫抖。
他快速地調整倍率,鏡頭給到下方混亂的戰場:“你那邊怎麼樣?有建築遮擋,我看不見你們。”
隊長蹲靠在牆麵上喘著粗氣,渾身像被火烤了一般熾熱。他看了眼牆後麵的機甲機器人與特警,還有這個僅剩十人的小隊。
而且,彈藥已不足5成。
不知道能堅持多久。
隊長不緊不慢地拿起滿發的彈匣,一邊換彈一邊回應:“這邊沒事,我們有機會突出重圍!”
他說得鏗鏘有力,不像是在撒謊。
狙擊手這才肯把剛才自己所看見的說出來:“隊長,老大中槍了!我們需要儘快將他帶出來!”
“什麼!!”
一聽到這個消息,所有深會堂成員都震驚!
“該死!!”
幾秒後,他們臉上掛著火一般的怒意,咬牙切齒,哪怕被炸掉一隻胳膊,他們仍然齊心協力,火力比剛才更猛烈!
特警原以為他們要投降,迎來的卻是更洶湧的炮火。
深會堂成員顧不上那麼多,連忙扛著rpg29火箭筒,朝著中央街就是一頓轟炸,企圖炸死那幫特警。
一瞬,特警犧牲7人,另一邊開始火力壓製。
他們使出渾身解數,邊打邊進,邊炸邊往前走。
硝煙彌漫美約在最高法院,正義被煙霧遮擋,天色陰沉沉的,空氣有點兒冷。
“怎麼辦,又受傷了……”
紀北森不輕不重地將她攬在懷裡,感受到血液從他背後汩汩湧出,浸濕了橘色囚服,在麵料上瞬間暈成小河。
可他連眼睫都沒顫一下,冷眸似冰,說出來的話也似冰。
喬依沫一言不發地想要推開他,他卻越摟越緊。
“彆惡心我。”
“又不是第一次惡心你,還不適應?”
她被迫靠在他薄涼的胸口,臉頰能感受到他健碩的胸肌帶來的力量感,以及他的心跳……
下一秒,他胸前似乎有什麼冷冷的東西流了下來,黏在她帶著口罩的側臉上。
女孩下意識地偏頭。
是血。
她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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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的血。
不知道子彈是什麼尺寸,威力居然這麼大,居然能從他背麵穿到他的前麵。
中央街的街頭,各種打鬥,深會堂成員全都殺了進來——
這邊暫時處於保護狀態,周圍的特警蠢蠢欲動地想要趁機殺掉紀北森,州長連忙抬手,示意讓他們停止攻擊。
因為紀北森的手銬還在他手腕上,緊挨著司承太太。
艾伯特眉頭都要皺在一起了,盯著紀北森抱著喬依沫的情景。
他才反應過來,這個紀北森居然也喜歡小老鼠?
“紀北森。”喬依沫叫著他的名字,握著槍的手抵在他的心臟處,“彆怪我。”
然而,他非但沒放,反而更狠地抱著她,硬朗的輪廓抵在她耳邊,語氣威脅:
“你敢動試試。”
“……”她將子彈上膛。
“想問什麼?姥姥嗎?”
喬依沫停止掙紮,聲音裡滿是壓抑的憤怒:“所以你對我姥姥做了什麼?”
“怎麼?”
男人的呼吸掃過她的耳廓,呼吸因流血而漸漸加重,變得更冷。
“我現在來了,不告訴我嗎?”
紀北森低笑一聲:“看來姥姥對你而言確實很重要啊,也對,當初就是因為姥姥生病,所以你才選擇出國的。”
“……”
她沒有說話,黑色眸子凝視著他的俊臉,神情有著對他憎恨的冷漠。
“就這麼不信我?”
紀北森無辜地眯起眼眸,胸口的劇痛讓他呼吸加重。
喬依沫冷冷地看著他:“你還想要我怎麼恨你?”
“還要再繼續恨我嗎?”他哭笑不得,垂眸拓映女孩這副模樣,俯身。
細嗅她的發絲。
很香,以前聞著她的頭發能夠猜得出來她用洗發水的味道,現在……他形容不出來……很好聞,但帶著疏離感。
“如果姥姥有事,哪怕你死了,我也不會放過你!”
喬依沫反感地偏過頭,躲掉他的觸碰。
“你還怕我?”紀北森答非所問。
“怕你什麼?”女孩反問。
“那就是不怕了。”深色眼瞳靜靜地盯著她戴口罩的臉,“為什麼要戴口罩?”
“見不得人。”
她說得很乾脆,但其實也是顧及到今天會有很多記者。
她不想被記者拍到自己的臉。
“這是我第三次問你,紀北森,如果不打算告訴我姥姥的事情,我就開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