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在很好康複,感謝惦記。”男人步履穩健地走近,微微躬身,紳士地做了個請,“請坐。”
代表華國安全、外交部的各名官員依言落座。
他們手上有的持著文件、有的在使用筆記本電腦、有的拿起鋼筆和筆記本,隨時做筆錄。
偌大的會議廳氣氛凝重,藍玫瑰擺放在茶幾上,折射妖冶光澤。
茶幾上還擺放各種茶、西方小食等。
“等候諸位審核時間,實屬不易。”
司承明盛在對麵沙發落座,姿勢放鬆不失禮數。
“事務繁雜,但司承先生的事務,優先級也從未降低。”華國大使劉閔回應。
“深感榮幸。”司承明盛頷首致意,眸光掃過麵前的人。
來的都是大官,看來這是他的初級考驗。
“衣服穿得還習慣?”見他穿著黑色中山服,右手手腕佩戴青絲手繩,華國大使詢問。
“不錯。”司承明盛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衣裳,給出評價。
窗外。
達倫透過玻璃好不容易窺到這一幕,就看見總席表情變得好恭順,真是要做華國女婿了,難以想象總席還有這麼乖的一幕。
“司承·萊特·弗明盛先生,”司長也是一身中山服,翻閱著手上的文件,直呼其名以示正式,“我們確認到,您在一個月零二十天前,通過外交渠道向華國遞交了兩份正式申請。”
“是。”司承明盛坦然承認。
“第一份申請中,您聲稱自身患有「偏執型精神分裂症」,並以此申請赴華進行中醫協助,是嗎?”
司長的聲音規矩端正,句句問到重點。
“是。”
司承明盛仍然很好地回複。
司長看著文件上的內容,嗓音不冷不熱:“但我們調取到全國範圍內享有的精神專科醫療機構,近二十年的非公開診療記錄,並沒有發現與您身份匹配的相關診斷信息。”
說完,司長抬眼看他。
這話很明顯,要他給出解釋。
四周靜得能讓空氣窒息。
司承明盛:“我的身份特殊,所有健康問題均由私人醫生安東尼·洛德先生全權負責。”
診療過程以及記錄隸屬最高級隱私,奧裡文總統想查,都得問一問本人。
“洛德先生是一名變態醫師,十三年前,他用豬心臟與人心臟做交換實驗等行為,當時是您高額把他贖回來的。”
“他是一名難得的醫療天才,我不希望他在牢裡,另外,他不會跟我去華國。”
司承明盛答。
司長緊追不舍:“我們情報記錄,您與洛德先生建立醫療關係是在10年前,而您的病史起始時間是17年前。”
“……”男人等待他下文。
“中間有七年空白期,您如何應對病情發作?”
“沒有應對,痛到它不痛了就好了。”司承明盛的聲音很平靜,但聽的人不禁震驚。
這種痛感,不亞於十級幻肢痛。
“既然如此,”司長的身體微微前傾,望向他,“為什麼這次選擇赴華治療?東本國家以及皇後帝國都有尖端的醫療,這些資源不足以應對您的病症?”
“沒有。”司承明盛沒有猶豫地道。
“為什麼您確定華國會有?”
“我愛人說,在華國的老中醫能治好。”
“您愛人?”司長明知故問。
“她叫喬依沫。”司承明盛與他對視,“她是我的另一條申請,跨國婚姻。”
審核不能不通過的一條申請。
這時,默默坐在一旁觀察的華國大使開始說話了:
“司承先生,喬依沫女士我記得,劉璀先前有記錄,半年前她曾向我駐皇美約總領館緊急求助,指控您對她實施非法拘禁、性暴力等行為。請您,在此正式場合,再次就此做出說明。”
司承明盛頓了片刻,他不知道喬依沫那邊怎麼想,但剛才進屋前給她發了條消息,她應該會順從他的意見吧?
男人內心權衡,想到昨晚對她說不用隱瞞。
藍眸恢複平靜,低音沉穩:
“我確實有對她實行過囚禁,事後我認知到自己的行為,對她進行全麵賠償以及道歉,她接受了,我們私下和解,並在過程中相愛。”
聽到這裡,華國大使的麵色微變。
所有人呼吸都停了一滯,目光齊刷刷地看向麵前矜貴的男人。
這件事他承認了,那麼就很嚴重。
可是他權位過高,也表示進行私下和解,外加上如果喬依沫否認,那這件事他們管不了……
然。
喬依沫果然也被華國大使館劉璀以及兩名工作人員盤問。
學校的會議室裡,大使館的人與她麵對麵坐著,璀姐看著喬依沫此時的模樣。
她的頭發已經長了好多,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情緒崩潰大吼大叫,像失去理智的瘋子。
如今,她坐在自己麵前,臉頰帶著天然的紅暈,透著一股冷淡的貴氣感。
璀姐盯著她,輕笑:“您還記得我嗎?”
喬依沫小心翼翼地點頭:“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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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她仍然還是緊張,昨晚司承明盛就提過,現在他們就來了,她不知道該怎麼說……
要實話實說嗎?
怎麼說?
這比她過海關還緊張……
璀姐的聲音溫柔又具有穿透力:“您之前向領館報告過,關於司承先生對你實施非法囚禁、x侵的指控是否真實?”
那時候璀姐就有調查過,但後續調查到的信息是喬依沫懷孕了,但那時候看不出她是被迫的。
女孩雙手握成拳,放在膝蓋上,她垂著腦袋,聲音細細的:
“我……我當時撒謊了……”
“為什麼要撒謊?您不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璀姐目不轉睛地觀察著她的神色。
喬依沫低下頭:“我當時跟他吵架了……我想回國……但是沒有護照,所以就給你們打電話,編了個理由……”
璀姐深歎息,倚靠在椅子上:“那麼……您是怎麼與司承先生相遇的?”
“我在安大機場被拐去貝瑟市,在那裡見到他的,他就把我帶回來了。”
“他帶您脫離危險後,您為什麼沒回國?”
“我……當時跟我爸爸團聚,所以暫時沒回去,後來我想讀書,就轉簽了,是司承明盛幫我辦理好的手續……”
這與華國初步核查的出入境以及簽證記錄相符。
喬依沫的出身背景確實清晰透明,留學軌跡也明確可查。
她不是高乾部的女兒,也沒什麼親戚在當官,唯一稍微有點錢的喬功也已經去世了。
這麼說來,喬依沫能依靠的隻有司承明盛。
“喬依沫女士,您確定,與司承先生是基於真實情感的戀愛關係?您能理解我字麵上的意思嗎?”
璀姐其實想問,司承明盛到底有沒有威脅、逼迫她的行為。
一旦打錯一個字,有可能會對華國造成傷害。
“嗯,我理解。”
喬依沫緊張地回答,短促而肯定。
“你追的他嗎?”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