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薄霧尚未散去。
向無咎一早便出了門。
他走在青石鋪就的小巷裡，長刀懸於腰間，偶爾有人從旁經過，都會低下頭，刻意避開他的目光。
向爺的惡捕名頭一時半會是甩不掉的。
巷尾的一家小吃鋪冒著騰騰熱氣，濃鬱的粥香混雜著包子的麥香在空氣中彌漫。
“向爺，這麼早？”
老板是個中年漢子，見到向無咎，連忙堆起笑臉，擦著手迎了上來。
向無咎淡淡地點了點頭：“兩個包子，一碗稠粥，打包。”
“然後我自己在這也隨便吃點，來一籠小籠包，八寶粥，再來一碗熱豆漿。”
老板一聽，動作麻利地開始準備，不一會兒，靜靜等著向無咎吃完，這才將熱騰騰的食物裝進了油紙包裡。
“向爺，您的東西。”老板將東西遞上，滿臉堆笑，“您彆嫌棄就行。”
向無咎接過食物，掏出幾枚碎銀放在攤上。
老板一愣，下意識地擺手：“哎喲，向爺，您這是乾什麼？您來我這兒吃東西，哪能要您的錢呢？”
“收著。”
向無咎語氣平靜，沒有再多說，轉身離去，留下滿臉錯愕的老板愣在原地。
回到家中，向無咎推門而入，將手中的食物放在桌上。
床上的女子已經醒了，臉色比昨晚好了許多。她倚靠在床頭，神情懶散，並未因為向無咎的出現而有什麼異樣，心態好的像是一家之主。
“吃點東西吧。”
向無咎隨手將包子和粥推到她麵前，語氣平淡。
女子看了看桌上的食物，嘴角微微一勾，伸手拿起一個包子，細細打量了幾眼，才輕輕咬下一口。
包子的熱氣在空氣中氤氳開來，女子閉了閉眼，慢慢咀嚼著，像是在品嘗什麼珍饈美味。
“嗯，皮薄餡多，肉香四溢，雖說火候稍欠，但總的來說，尚可。”
她一副老饕模樣，點評得頭頭是道，隨後又端起粥，抿了一口。
“稠粥也還行，隻是米質略差了些，不過，勉強算得上入口。”
向無咎坐在一旁，看著她一副不緊不慢的模樣，忍不住皺了皺眉。
“吃東西就吃東西，廢話那麼多乾什麼？”
女子瞥了他一眼，唇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能吃得舒服，心情自然也會好。”
她很快將一整個包子吃完，又喝了大半碗粥，放下碗後，滿意地歎了口氣。
“不錯，向捕頭，你還算體貼。”
向無咎冷哼了一聲，懶得接她的話。
女子擦了擦嘴角，忽然開口道：“說吧，你想要什麼武學？”
向無咎聽到這話，終於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你有什麼？”
女子微微一笑，目光中帶著幾分戲謔。
“《大衍劍法》、《九天雷音掌》、《青雲步》、《無相絕殺拳》……這些，你想要嗎？”
她一連串說出幾個響亮的名字，語氣輕飄飄的，卻如同一顆顆炸雷砸在向無咎的耳邊。
向無咎聽得眼神一亮，心裡癢癢得不行，這些武學，雖然他都沒聽過，但不用多說，一聽就很牛批不是……
然而，女子頓了頓，忽然話鋒一轉。
“可惜，這些我都沒有。”
她嘴角勾起一抹壞笑，看著向無咎的臉色逐漸陰沉，忍不住輕笑出聲。
向無咎深吸了一口氣，懶得再與她廢話，翻了個白眼，起身拿起長刀便往門外走。
“無聊。”
女子看著他的背影，笑得愈發得意。
“嘖嘖，向捕頭，這就生氣了？彆急啊，等我心情好，說不定會教你點真東西。”
向無咎頭也不回地甩下一句：“那你可彆忘了，這是欠我的。”
門“砰”地一聲關上，女子靠在床頭，嘴角帶笑。
向無咎剛一踏入衙門，便感受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氛。
原本忙碌的捕快們，今日卻顯得格外沉默。
他們的目光不約而同地投向向無咎，眼神中夾雜著好奇、敬畏，還有幾分難以掩飾的探究。
向無咎眉頭微皺，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