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退，天邊的魚肚白慢慢浮現。
向無咎盤膝而坐，周圍屍體橫陳，血腥味在空氣中彌漫。
他麵前攤著那本“虎豹狼軀”。
他低頭翻閱，手指緩緩劃過泛黃的書頁，目光專注，心神沉入其中。
【三流·虎豹狼軀未入門）】
係統提示音在腦海中響起。
向無咎這才緩緩合上書冊，深吸一口氣，將其收回懷中。
他抬起頭，目光掃過四周，眼底帶著一絲疲憊。天邊的晨光已隱隱透過山林灑下，模糊地映照在遍地的屍體與血跡上。
“總算得到了。”他低聲喃喃。
腳步聲從遠處傳來，緊接著是一陣喧鬨。
“向爺！”
一名捕快驚呼著衝到近前，看到滿地的屍體與狼藉的場景時，瞳孔猛然收縮，麵色發白。
其他捕快也陸續趕到，一時間，震驚、恐懼、不可思議的目光齊刷刷落在向無咎身上。
“這……這毒蛇幫……都被滅了？”一名捕快顫聲道。
向無咎緩緩起身，動作沉穩，長刀歸鞘，冷冷看了他們一眼。
“清點值錢的東西，帶走。”他語氣平淡，帶著不怒而威的氣勢。
這是生殺中不自覺養出的氣勢。
捕快們不敢多問，連忙分頭行動。很快，寨中值錢的金銀財物被裝進袋子，抬上馬車。
“把這裡一把火燒了。”
向無咎淡淡道，目光掃過靈堂外的大當家屍體。
隨著火光燃起，濃煙滾滾升騰，毒蛇幫的山寨徹底化作一片火海。
一行人帶著東西下山，返回烏山鎮。
清晨的鎮子尚未完全蘇醒，街道上零星的行人看到這一隊滿身血跡的捕快，紛紛避讓開來，目光中滿是驚恐。
向無咎行走在隊伍最前方，渾身浴血，刀鞘上還滴落著未乾的血跡。
他麵色平靜，這些種種並不足以在他心中掀起任何波瀾。
百姓們屏息凝神，噤若寒蟬。
等向無咎走後才小聲嘀咕著。
“這向爺似乎看著有些不一樣了？”
“這渾身是血，跟煞星一樣，不知道是哪家遭了罪了。”
“噓噓噓，快彆說了，等會被這惡捕看到又是一樁麻煩事。”
……
向爺風評依舊，惡名穩定，哪怕有人小聲嘀咕幾句不一樣的話，諸如或許是去剿滅山賊之類的話，也很快被鄙夷聲淹沒。
什麼？剿滅山賊？就他？
不可能，完全不可能！
……
回到家中，向無咎推開門，迎麵而來的是慶雲瑤滿臉震驚的表情。
“你……”
她愣了一瞬，隨即眉頭一皺，語氣中帶著一絲絲怒意：“向無咎，我以為你死外麵了！”
向無咎淡淡看了她一眼，沒有多言，隻是走向水缸。
“衣服脫了！”
慶雲瑤大聲說道，不容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