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身形瘦高,一襲灰袍,麵容隱於陰影之中,看不真切。
他的到來,如鬼魅般無聲無息,若非在月光下投下一道影子,幾乎無法察覺。
“沒有埋伏?隻有他們兩個人?”
灰袍人向三名蠻人低聲詢問,聲音帶著幾分沙啞,明顯刻意壓低了音調。
為首蠻人搖頭。
“沒有,我們檢查過了,方圓十裡無人。”
灰袍人輕笑一聲,轉向黃標。
“沒想到一封信就真的將黃標將軍給勾引出來了,還真是沒腦子。”
旁邊一名蠻人接話道:“也不是完全沒腦子,至少帶了個幫手。”
第三名蠻人上下打量著向無咎,眼中滿是輕蔑。
“幫手?這小子這麼年輕能有幾番能耐?”
他摸了摸腰間的彎刀,刀鞘上鑲嵌的獸骨在月光下閃閃發光。
“不要多說,”為首蠻人厲聲道,“趕緊殺了他,拿他人頭,後半輩子無憂了。”
黃標冷哼一聲,緩緩抽出背後大戟,戟尖在月光下泛著寒光。
“好大的口氣!就憑你們幾個也敢口出狂言?”
為首蠻人咧嘴一笑,露出滿口森白的牙齒。
“愚蠢的東西!”為首蠻人大笑,“就你們二人也敢赴約?今日就是你們的死期!”
黃標手持大戟,戟尖在月光下泛著冷冽的寒芒,眼中厲色畢露。
“爾等北方蠻子,竟敢威脅楚州百姓,活得不耐煩了!”
為首蠻人嘴角上揚,露出一個不屑的笑容。
一邊緩緩拔出腰間彎刀,一邊嗤笑道:“威脅百姓?黃標將軍多慮了,今夜取了你的人頭我們就走,絕不會騷擾百姓。”
刀鋒出鞘,在月光下劃出一道冷冽的弧線。
黃標冷哼一聲,目光掃過四人,沉聲問道:“你們是如何越過邊界的?是誰放你們進來的?若老實交代,未必不能留下一條性命。”
幾人聞言,相視一眼,隨即放聲大笑。
此時此刻的笑聲在峽穀間回蕩,顯得格外刺耳。
“哈哈哈!死到臨頭還大放厥詞!”那灰袍人冷聲道,聲音中帶著幾分笑意,幾分嘲諷。
為首蠻人彎刀一指,森然笑道:“等你死後,自然會告訴你,讓你做一個明白鬼!”
話音未落,四道身影已如鬼魅般撲出。
三人直奔黃標而去,身形矯健,彎刀寒光閃閃。
隻見灰袍人卻一轉身,直取向無咎。
他的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匕首,月光下泛著幽幽寒光。
“趕緊殺了那個毛頭小子與我等會和,黃標不是那麼好對付的。”為首蠻人一邊衝鋒,一邊低聲提醒道。
灰袍人聞言,嘴角一翹:“自然,這小子估計接不住我一刀。”
在他眼中,向無咎隻是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不過是個累贅罷了。
戰鬥隻在一瞬間爆發。
黃標大戟一橫,沉著應對三名蠻人的圍攻,戟影翻飛,擋住了漫天刀光。
向無咎麵對灰袍人,隻見對方麵目猙獰,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手中匕首直取他咽喉要害。
然而向無咎卻絲毫不慌,刀依舊在鞘中。
他一言不發,體內悄然運轉【先天·靈龜斂息決】,氣息內斂,看不出深淺。
灰袍人的匕首如毒蛇出洞。
招式又快又狠,直刺向無咎喉嚨。
他臉上帶著幾分輕蔑,幾分得意,仿佛已然看到了鮮血噴湧的景象。
“嗯?”
然而就在匕首即將觸及向無咎喉嚨的刹那,向無咎忽然開口,聲音平靜而冰冷。
“是誰給你的勇氣獨自戰我?”
話音未落,手中長刀已然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