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合上冊子,淡淡一笑:“因為我沒想著‘降服’它,我隻是問它——你想去哪兒?”
夜琉璃身形微晃,仿佛被人當胸刺了一劍。
就在這時,遠處鐘聲悠悠響起,三長兩短,乃宗門警示之音。
周大錘立刻警覺,橫身擋在講壇前方,警惕環顧四周。
可夜琉璃並未離去。
她懸於半空,目光再次落下,不再是審視,也不再是敵意,而是一種近乎探究的複雜情緒。
然後,她忽然開口,聲音很輕,卻清晰傳入每一個人耳中:
“你不怕哪天魔性複發,傷及親友?”夜琉璃那一問,如寒夜冷雨,直墜人心深處。
“你不怕哪天魔性複發,傷及親友?”
聲音不高,卻像一柄無形的錐子,刺穿了所有偽裝的平靜。
全場死寂,連風都仿佛凝固在喉間。
所有人都看向柳媚——那個曾被魔種侵蝕、如今卻站在正道講壇上的女子。
柳媚沒有立刻回答。
她低垂著眼,指尖微微顫動,像是在回憶某個血色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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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她緩緩抬頭,目光穿過人群,落在周大錘身上。
那漢子依舊挺立如山,手中鐵鐧未出,眼神卻已為她築起一道牆。
“怕。”她終於開口,聲音輕得像落葉觸地,“我每晚入睡前都會夢見自己掐住師姐的脖子,聽見骨頭斷裂的聲音。我怕極了。”
眾人屏息。
可她話音一轉:“所以我每天陪周大錘練功,陪他走純陽鍛體的第七重火獄路;他也每夜守在我房門外打坐,用純陽之氣壓住我體內殘存的陰脈躁動。我們……互為‘心錨’。”
這句話落下時,陽光恰好破雲而出,灑在講壇中央。
陳凡看著她眼中的光——不再是恐懼,而是一種掙紮後的清醒。
他知道,這不是表演,也不是洗白,而是一個人從深淵爬回岸邊的真實痕跡。
他輕輕接過話頭:“正邪不在血脈,也不在出身。有人生而為人,卻比妖獸更嗜血;有人身負魔種,卻比君子更守底線。”他抬眼望向空中那抹銀發身影,“你若永遠隻信殺戮能解一切,那才是真正的魔牢——把自己鎖死的牢。”
夜琉璃身形猛然一晃。
不是因為靈力波動,而是神魂層麵的一記重擊。
她淩空而立,素來冷峻的麵容竟掠過一絲裂痕般的怔忡。
千百年來,萬魔宗教她的,是力量即真理,是弱肉強食的法則。
可眼前這些人,不用劍,不用咒,隻是站著,說著,就讓她心中某處轟然塌陷。
她忽然笑了,笑得極輕,也極冷:“好。今日我不殺一人,卻感到了一種比屠城更強烈的震顫。”
風拂過她的衣袂,黑雲開始退散。
她俯視眾生,目光最終停在那柄仍半埋於石縫中的匕首上——那是她三日前留下的挑釁信物,象征著魔道對正道的蔑視。
“三日前我說這講壇荒唐,今日我仍覺荒唐。”她聲音漸低,卻字字清晰,“可荒唐之中,竟生出了我想抓住的東西。”
眾人愕然。
下一瞬,她的神識投影開始消散,銀發如雪片般飄零於風中。
就在最後一縷光影即將湮滅之際,一道僅陳凡能聞的低語鑽入耳膜:
“斷碑穀的消息,我給你。但你要答應我——彆讓任何人知道是我透露的。”
話音落,風止,雲開。
講壇之上,金光驟起。
那幅平日靜默無言的《九宮掃塵圖》忽然流轉出璀璨符文,似有古老意誌蘇醒。
與此同時,係統提示在陳凡識海中響起:
「關鍵影響達成:開啟‘魔道情報網’權限」
他不動聲色,隻將手悄然按在胸口——那裡,似乎多了一絲極細微的感應,如同暗河潛流,悄然彙入他的命運之脈。
人群漸漸騷動起來,議論紛紛。
唯有陳凡靜靜坐回蒲團,捧起茶盞,卻發現杯底茶葉竟排成奇異陣型,隱約指向藏經閣最深處那排無人問津的古卷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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