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間,金光暴起!
如同沉睡的蛇猛然蘇醒,整座陣法嗡鳴震蕩,七張木桌同時震顫,陶碗劇烈搖晃,碗底紙條無風自動。
一股無形之力順著金痕竄入趙執事體內,直衝識海!
“呃啊——!”
他慘叫一聲,渾身抽搐,額頭青筋暴突,手中玉符轟然炸裂,一團濃稠黑霧噴湧而出,在空中扭曲成一張模糊人臉,似哭似笑,轉瞬又被陣法吸回地底。
“不可能……這陣……怎麼會有反噬機製?!”趙執事跪倒在地,眼中滿是驚駭與恐懼,聲音顫抖,“誰……誰能複原噬魂陣基?!”
藏經閣內,蒲團之上。
陳凡依舊閉目,嘴角卻緩緩揚起一絲幾不可察的弧度。
而在他袖中,一張折疊整齊的紙條靜靜躺著——上麵用娟秀字跡寫著一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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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
那是柳媚昨日寫下的,也是他悄然混入陣引的唯一真名。
風穿廊過,卷起一角黃紙告示。
遠處鐘樓陰影裡,一雙眼睛死死盯著這一切,瞳孔收縮如針。
而陳凡,終於緩緩睜開雙眼。
低喝出口的聲音,輕如耳語,卻如驚雷貫夜——
“現形!”陳凡猛然睜眼,低喝:“現形!”
聲音雖輕,卻如一道驚雷劈開夜的寂靜。
藏經閣前的地麵上,金光尚未褪去,殘存的陣紋仍在微微震顫,仿佛一頭蟄伏巨獸正緩緩吐納餘威。
趙執事跪伏在地,渾身抽搐未止,雙目翻白,口中喃喃著不成調的囈語:“不是我……是劉長老……每月一個……隻要再三個……就能喚醒‘斬運真解’……”
他像是被什麼無形之力拽住了魂魄,識海崩裂,記憶如潮水般倒灌而出——那是被封印多年的秘密,也是陳凡布下此局真正想釣出的毒餌。
陳凡緩緩起身,腳步沉穩地走向那具仍在痙攣的身體。
他低頭看著趙執事扭曲的臉,眼中沒有憤怒,也沒有快意,隻有一絲近乎悲憫的冷峻。
“你送進去的那些人,有的是失蹤雜役,有的是落單外門弟子。”陳凡聲音平靜,“他們寫下的名字,都是最牽掛之人。而你,偏偏對‘父親’二字反應劇烈——因為你親手把親生兒子推進了鎮魂鈴的祭壇,隻為換取劉長老許諾的一線築基機緣。”
趙執事渾身一震,瞳孔驟縮,終於意識到自己中了怎樣的圈套。
這哪是什麼守心結界?
分明是以情為引、以罪為餌的噬心反照陣!
陳凡逆推萬魔宗殘陣,將原本攝魂奪魄的邪術改造成一麵照妖鏡——不照修為高低,專照內心罪孽。
唯有心中有鬼者,才會被陣法勾動執念,自曝其行。
而柳媚那一聲“父親”,正是他埋下的唯一真引。
他知道,那個曾親手獻祭骨肉的人,絕不會對這兩個字無動於衷。
“我不是有意的……”趙執事喉嚨咯咯作響,淚水混著血沫湧出,“孩子病重將死,劉長老說……隻要獻祭至親血脈,便能借鎮魂鈴逆轉命數……我以為……我隻是想救他啊……”
他的哭喊戛然而止。
一道寒光自暗處掠過,冰棱穿喉而出,在月色下泛著幽藍光澤。
緊接著,夜琉璃從屋脊飄然落下,黑袍獵獵,銀發如霜,手中短刃輕輕一抖,那截冰棱便化作點點寒霧消散。
她看也沒看屍體一眼,隻冷冷道:“多嘴的人,活不長。”
陳凡望著她,沉默片刻,才輕聲道:“你以為你在複仇,其實你也在變成惡的一部分。”
夜琉璃腳步微頓,眸光一閃,似有鋒芒掠過心頭。
但她並未反駁,隻是淡淡道:“我說過,我不信救贖。我隻信結果。”
陳凡沒再說話。
風穿過回廊,卷起地上幾張焦黃紙條,其中一張寫著“恩師”,另一張是“亡妹”,而那張寫著“父親”的,已被陣法焚儘,不留痕跡。
他抬頭望向執法殿方向,那裡燈火通明,卻透不出半分暖意。
“劉長老今夜必有所感。”他在心中默念,“趙執事是他心腹,玉符炸裂、魂識遭噬,他不可能毫無察覺……真正的幕後之人,這才該坐不住了。”
就在此時,係統提示悄然浮現眼前:
【因果推演功能解鎖條件達成:揭露重大陰謀x1】
是否現在激活?消耗2000功德)
陳凡掃了一眼,嘴角微揚。
“不急。”他低聲自語,“魚線已經收緊,但網還沒收。等他們都聞著腥味湊上來,再一網打儘也不遲。”
風漸起,雲層低垂,藏經閣簷下,那柄舊掃帚依舊斜倚牆角,竹枝斑駁,仿佛剛才的一切都不曾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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