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
血印乃教主親手種下,與她的神魂本源相連,除非教主主動收手,否則絕無減輕的可能。
可教主的神念威壓仍在,懲戒並未停止……
……是有人,幫我分擔了?
這個荒謬的念頭一生起,便再也無法遏製。
次日,天色剛蒙蒙亮,張師兄便頂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神色慌張地溜進了藏經閣。
他將一封折疊得皺巴巴的信紙塞到陳凡手中,壓低聲音道:“陳師弟,你快看!這是我早上打掃時,從一位外務執事房間門口‘不小心’撿到的,好像是他昨晚喝多了掉出來的。”
陳凡展開信紙,目光一掃,眼神便冷了下來。
那是一封措辭嚴厲的密報,內容直指“近期有魔道妖女偽裝混入青雲宗周邊地界,意圖不軌,務必嚴查所有形跡可疑的外來人員與宗內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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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關鍵的是,信紙的末尾,蓋著一個掌門親信的私人印章。
“好一招打草驚蛇。”陳凡心中冷笑。
這哪裡是密報,分明是故意泄露出來,要借滿城風雨的清查之名,逼迫藏在暗處的夜琉璃自亂陣腳,從而暴露身形。
他將信紙遞還給張師兄,平靜道:“多謝師兄,我知道了。”
隨即,陳凡轉身走回案前,不假思索地提起筆,在一張乾淨的宣紙上寫下了一則告示。
片刻後,青雲宗膳堂最顯眼的布告欄上,多出了一張格外引人注目的新通知:“即日起,藏經閣於每晚亥時加開《情緒管理夜課》,專為近期飽受失眠多夢、心緒不寧、易怒幻聽等困擾的同門解惑。主講:掃地陳。”
當晚,亥時,藏經閣一樓的講壇前空無一人,隻有一盞孤燈如豆,映照著陳凡氣定神閒的側臉。
他沒有看門口,隻是專注地煮著一壺茶,沸水的咕嘟聲在寂靜的閣樓裡格外清晰。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黑色的身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講壇遠端的陰影裡,如同一縷融於黑暗的鬼魅。
陳凡仿佛背後長了眼睛,頭也不抬地繼續擺弄著茶具,淡淡開口:“你若再在那兒站一炷香,明天整個青雲宗都會傳說藏經閣鬨鬼了。”
陰影中的身影微微一頓,隨即緩緩走出。
夜琉璃掀開頭上的兜帽,露出一張在燈火下顯得愈發清冷蒼白的麵容。
她的目光像兩柄冰冷的刀子,直直射向陳凡:“你替我承劫,不怕折了陽壽?”
“舉手之勞,談不上折壽。”陳凡輕笑一聲,將一碗剛剛沏好的,泛著淡淡金光的靈茶推到桌子對麵,“倒是你們那位教主,手段不怎麼光彩,挺愛玩精神控製這一套。來,喝吧,加了點我自己調的‘安心散’,能寧心靜神,不算違禁品。”
氤氳的茶香中,夜琉璃罕見地陷入了沉默。
她看著那碗在燈下流轉著溫暖光暈的茶水,眼神複雜。
良久,她才低聲道:“血印是歸屬的象征,一旦種下,本是不可逆的宿命。但你……你竟然能替我擋災,這說明我們之間的契約,已經在某種程度上超越了教主的控製。它……在鬆動。”
她抬起眼眸,第一次如此認真地直視著陳凡:“下次彆再做這種蠢事。我不值得你這麼做。”
說完,她轉身便要離去,似乎不願再多停留片刻。
然而,她剛邁出一步,就被一道無形的屏障攔住了去路。
那是一道由無數纖細的金色光線交織而成的結界,溫柔而堅定地擋在她麵前。
是陳凡以功德之力凝成的“靜心結界”。
他不知何時已經站起身,緩步走到她的麵前,輕聲道:“你說不值,可我覺得值。畢竟……”他頓了頓,目光中流露出一絲遙遠而複雜的情緒,仿佛穿透了時空,看到了另一個世界的自己,“我也曾是個在無儘的絕望裡,奢求有誰能拉自己一把,卻始終沒人伸手的社畜啊。”
夜風穿過長廊,吹得門邊倚靠的掃帚輕輕晃動了一下,仿佛在無聲地點頭。
金色的結界在清冷的夜風中緩緩消散,如同他們之間短暫的溫情,最終還是融入了更深沉的黑暗之中。
夜琉璃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見,陳凡則獨自站在原地,目光穿過窗欞,遙遙望向了山腰處外務堂所在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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