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的哭喊與怒吼響成一片,但迎接他們的,是冰冷的長矛與出鞘的利刃,將他們死死圍困在絕望的圈子裡。
藥無慈看著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冷笑。
就在此時,一道灰袍身影,無視了森嚴的兵陣,緩步從人群中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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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濟世影。
它手中托著一碗尚冒著熱氣的湯藥,徑直走向一名倒在路邊,氣息奄奄的老嫗。
“攔住他!”一名軍官厲聲喝道。
幾名甲士立刻上前阻攔,可他們驚駭地發現,自己的雙腳像是陷入了看不見的泥沼,每一步都重若千鈞,竟無法再前進分毫。
他們沒有看到,在他們身後,成百上千的百姓,正用通紅的眼睛死死盯著那碗藥,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在瘋狂呐喊——“願她活下去!”正是這萬民心中彙聚的磅礴信念,化作了無形的屏障,抵抗著官兵的暴行!
藥無慈臉色驟變,怒極反笑:“好一個裝神弄鬼的東西!我倒要看看,是你的慈悲硬,還是我的針利!”
他猛地從袖中取出一根細如牛毛、卻閃爍著幽藍寒光的金針——“斷魂針”!
手腕一抖,金針化作一道肉眼難辨的流光,以奔雷之勢直取濟世影的心口!
麵對這足以斷魂滅魄的一擊,那灰袍身影不閃不避。
它隻是緩緩張開雙臂,用自己虛幻的身體,將身後近百名重病的老弱婦孺,儘數護在了身後。
“噗!”
金針毫無阻礙地刺入了它的胸膛。
沒有鮮血,沒有慘叫。
濟世影的身軀以針尖為中心,寸寸龜裂,如同被打碎的瓷器。
在徹底消散的前一刹那,一道微弱而慈悲的低語,清晰地傳入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耳中:“代受此苦,願眾得安。”
就在這一瞬間,所有喝過《安神甘露湯》的病患,無論老幼,隻覺得心頭猛地一熱,一股難以言喻的力量從四肢百骸湧起。
他們不約而同地捧起身邊還未喝完的藥碗,望向濟世影消散的方向,齊聲高呼,聲音彙成一道撼天動地的洪流:“我們願意替她痛!”
轟——!
陳凡的識海中,係統界麵爆發出前所未有的轟鳴:「群體救贖共鳴達成!解鎖【安神甘露湯】完整配方,可逆轉中期病症,大幅壓製晚期病症!」
藥無慈駭然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他手中的一疊用以“淨世”的烈火符,竟在萬民的呐喊聲中,噗的一聲,自行熄滅,化為飛灰。
夜深人靜,雲溪鎮的藥棚裡。
“噗哇——”
陳凡猛地伏在桌上,咳出了一大口帶著暗沉血絲的鮮血。
濟世影被毀,那毀滅性的力量,有相當一部分通過冥冥中的聯係,反噬到了他的本體之上。
他隻覺得五臟六腑都像被那“斷魂針”攪過一遍,痛得幾乎昏厥。
他顫抖著手,翻開了那本古舊的《醫隱錄》。
借著昏黃的油燈,他驚恐地發現,其中一頁空白的紙張上,竟緩緩浮現出一行血紅色的新字:“第七夜,心燈燃儘時,病根自現。”
正在這時,一隻小手摸索著伸了過來,將一碗溫熱的湯藥遞到他嘴邊。
是小鈴兒。
她的大眼睛依舊看不真切,卻準確地找到了他的位置。
“陳師,”她的聲音帶著一絲怯怯的關懷,“這是我自己學的,用大家省下的藥材熬的。你說……它能治‘看不見希望’的病嗎?”
陳凡接過那碗湯,碗沿的溫度燙得他一顫。
他看著女孩臉上純粹的擔憂,一行滾燙的熱淚,終於無聲地滑落。
而在千裡之外,戒備森嚴的皇宮密殿之中。
身著龍袍的皇帝,正死死地盯著麵前沙盤上代表南方疫區的漆黑板塊。
良久,他終於提起禦案上的朱筆,聲音冰冷而威嚴,穿透了沉沉的夜幕:“召陳凡,即日入宮——朕要親眼看看,這盞在絕境中點燃的燈,到底能亮多久。”
夜色愈發深沉,陳凡望著屋內那盞孤零零的油燈,跳動的火焰在牆壁上投下一道長長的、顫抖的影子,仿佛一陣微風就能將其吹熄,一如這滿城懸於一線的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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