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講壇上,陳凡的身軀微不可察地一顫,一股撕裂般的劇痛從他手腕上的掃帚印記處傳來。
他的眼前,一道猩紅的係統提示光芒一閃而逝。
「警告!首次驅動大規模民心共振,引發世界規則反噬。懲罰:宿主修為停滯七日。」
星隕事件的餘波,遠比想象中更為劇烈。
朝廷麵對這“天罰”都未能阻止的民意洪流,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被動。
三日後,一紙皇榜昭告天下:為體現皇恩浩蕩,體恤萬民,特開“臨時恩科”,不問出身,允許賤籍之人參考。
消息一出,舉國嘩然。
考場之外,人山人海。
陳凡沒有再開講,而是在考場附近支起一個簡陋的攤子,免費分發他連夜趕印的《識字入門三百篇》與熱氣騰騰的“靈米飯團”。
這米並非凡品,而是他用少量功德兌換的靈穀,能補益精神,讓這些食不果腹的考生們能以最佳狀態應考。
星河子的反擊陰魂不散。
他暗中派遣監天衛混入人群,四處散播謠言:“大家千萬彆吃那飯團!裡麵摻了迷魂藥,是那妖人用來控製人心的毒物!食之者,三日後便會淪為他的亂黨,永世不得超生!”
謠言迅速發酵,許多正要伸手去接飯團的考生都猶豫了,臉上露出驚疑不定的神色。
然而,不等陳凡開口解釋,一個已經拿到飯團的瘦弱書生,當著眾人的麵,毫不猶豫地將飯團掰開。
他並非要檢查裡麵是否有毒,而是想分一半給身旁更饑餓的同伴。
這一掰,一張小小的紙條從飯團中心掉了出來。
書生好奇地撿起,念道:“張廚子夢見自己捏龍須饅頭,醒來一看,枕頭邊的棉花絮都被搓沒了。後來他發奮圖強,真給皇帝做了禦膳。”
書生念完一愣,隨即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周圍的人探頭一看,也跟著笑了起來。
很快,更多的考生掰開了自己的飯團。
“東家地,西家地,對著日頭盼下雨。——《農諺·求雨篇》”
“笑一笑,十年少;愁一愁,白了頭。”
一個個或是各地有趣的農諺,或是暖心又帶著傻氣的笑話,從飯團裡被發現。
緊張壓抑的考場外,瞬間被一陣陣輕鬆的笑聲所取代。
那幾個散播謠言的監天衛,在眾人的笑聲和鄙夷的目光中,臉色漲得通紅,灰溜溜地擠出了人群。
謠言,不攻自破。
李崇文站在人群中,手裡也捧著一個溫熱的飯團。
他看著周圍那些與他一樣出身卑微的同伴們臉上久違的笑容,眼眶一熱,淚水險些奪眶而出。
他用力咬下一大口飯團,米香與暖意瞬間充滿了整個口腔,一直暖到了心裡。
“這是我……這是我二十年來,吃上的第一頓,真正熱乎的飯。”他含著淚,咀嚼著,聲音哽咽。
「叮!宿主通過食物與知識的共享,初步構建了基於善意與信任的新型社會關係網絡。解鎖【民心契約】雛形。」
夜色漸深,喧囂了一天的臨時考場終於歸於沉寂。
陳凡的帳篷裡,油燈如豆。
一道白影毫無征兆地出現在帳前,仿佛是憑空從月色中走出來的。
來者仙風道骨,正是白鶴真人。
他沒有進去,隻是隔著帳篷的門簾,用一種極為複雜的語氣低聲道:“掌門師兄讓我來問你一句——你現在所行之道,已然觸及了凡俗皇權與仙門秩序的根本。若此道繼續走下去,終將動搖天下所有仙門的根基,你,還敢走下去嗎?”
帳篷內,陳凡抬起頭,目光穿透薄薄的帳簾,望向那片亙古不變的星空。
他輕輕撫摸著手腕上那已經不再疼痛,卻依舊醒目的掃帚印記,平靜地回答:“如果修仙的終點,隻是為了高高在上地看著眾生在你腳下跪著,那我寧願在山門前,掃一輩子地。”
他的話音剛落,白鶴真人沉默了,似乎被這句簡單卻決絕的回答所震撼。
也就在此時,陳凡腦海中的係統界麵猛然劇烈震動起來,一道血紅色的緊急警報彈窗霸道地占據了他的整個視野。
「緊急警報!偵測到南荒十萬大山深處,【萬靈血契】儀式進程異常加速!目標人物‘夜琉璃’生命波動急劇衰減,瀕臨崩潰!」
「是否消耗50萬功德,立即啟動【跨域渡厄替劫】方案?」
「是否」
陳凡的瞳孔驟然收縮,呼吸為之一滯。
他死死地盯著那個刺眼的“是”選項,手指抬起,卻懸在半空,遲遲未能點下。
他比誰都清楚,每一次替劫,都意味著將對方的死劫與因果,毫不保留地轉移到自己身上。
那沉重的負擔,已經讓他舉步維艱。
而這一次,麵對那深不見底的南荒血契,他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承受得起。
夜色,仿佛在這一刻變得愈發深沉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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