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前方等待的是什麼,隻知道,有些事,總得有人去做。
而他,恰好踩過蟲,掃過地,也被世人遺忘過——所以最懂,什麼叫無人可依。
風雪漸起,吹動簷下殘幡。
一道身影踏出門檻,背對紫氣翻湧的青銅巨門,走向茫茫北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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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藏經閣梁柱輕顫,仿佛整座樓宇都在為他送行。
而在千裡之外的天命司高塔之上,南宮策猛然抬頭,手中龜甲裂成五瓣。
“他要動了……”他低聲喃喃,”
與此同時,北境邊陲,柳元甲率民夫死守鎮口,仰望天際那道越來越近的赤色軌跡,握緊手中鏽刀。
“快到了……再撐三天……隻要有人來……”
風雪中,一道微弱卻執拗的氣息,正逆著天威,疾馳而來。
風雪如刀,割麵不休。
陳凡踏在北境凍土之上,每一步都陷進半尺深的積雪。
肩頭的小灰伏得更低了些,雷光在它瞳中流轉,不斷低鳴示警——前方三十裡,殺機已現。
而那柄舊掃帚,被他緊緊攥在手中,仿佛成了這漫天寒意裡唯一能握得住的東西。
第一波攔截出現在子夜荒廟外。
三名黑袍人無聲浮現,麵具刻有天命司獨有的星軌紋路,神識如針,直刺識海。
他們未出招,便已布下禁言鎖魂陣,欲將他困於虛妄夢境。
可陳凡隻是輕輕抬手,掃帚尾端一點觸地。
【功德值50】
漣漪自腳底蕩開,無形卻浩然,如晨鐘撞入心神。
那三人猛然抱頭跪倒,待他們再抬頭時,雪地上唯餘一行足跡,漸行漸遠。
第二波是五人聯袂而來,攜符籙與鎮魂釘,意圖釘死他的氣運命格。
第三波更狠,竟以活祭之術召出一道怨靈虛影,狀若陳凡前世模樣,妄圖引其心魔自毀。
但他依舊隻用一式:輕掃地麵,願力微漾。
每一次震蕩,都是他曾救一人、助一命、解一厄的回響。
那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善行,在此刻化作層層金波,滌蕩邪祟,震退強敵。
係統界麵悄然浮現:
【累計清除乾擾源x3】
【獲得‘信者微光’x1200】
【警告:接近‘命鎖千城’核心區域,請謹慎行動】
雲溪到了。
可眼前景象令人心寒。
整座小鎮被籠罩在一重詭異大陣之中,百具陶俑立於四野,泥胎泛青,眉心各嵌一枚晶瑩剔透的精魄,隱隱傳出孩童啼哭般的哀鳴。
風過處,血霧繚繞,地下似有脈動,如同大地正在呼吸某種禁忌之物。
“替劫俑?”陳凡聲音冷得像冰。
他曾讀過古籍殘卷,知此乃上古典籍所載的禁術——以無辜童男童女魂魄為引,煉製成傀儡陣眼,代受天罰,保一方權貴平安。
如今南宮策竟以此法護鎮,名義上避災,實則把百姓推入更深的黑暗。
“你們用孩子當盾牌,還敢說我在逆天?”他冷笑,從懷中取出一盞殘破銅燈——那是藏經閣最底層角落裡的無名舊物,唯有願力金丹者方可點燃。
指尖凝願,燈芯忽亮。
幽藍火焰躍起瞬間,天地驟暗。
一道猩紅河流赫然顯現於地底深處,蜿蜒如蛇,貫穿全鎮——那是由千萬人命數織成的“命河”,此刻正被強行扭曲,流向陶俑陣心!
真正的劫難,並非來自天火,而是這場以人為牲、竊運偷生的陰謀!
小灰嘶吼一聲,炸起全身雷毛:“主人,命河將斷!一旦斷裂,全鎮魂飛魄散!”
陳凡盯著那翻湧的赤流,眸中沒有怒火,隻有徹骨清明。
他緩緩抽出腰間短刃,劃開手掌,鮮血滴落在《青萍劍法》殘卷之上。
墨跡複蘇,字字染血,最終凝聚成一句古老誓詞:
“吾以己運為刃,斬此災劫。”
刹那間,血書騰空而起,化作千丈巨刃,橫貫蒼穹!
身後虛空轟然裂開,萬千虛影浮現——那位咳疾痊愈後笑嗬嗬送他果乾的老修、曾因抑鬱欲自儘卻被一碗靈米飯喚醒希望的少女、還有那個吃著他施舍飯食頓悟大道的外門弟子……他們齊聲呼喊,聲音彙聚成潮:
“陳凡!”
“陳凡——”
天穹震動,第一顆隕火撕裂雲層,直墜鎮心。
就在即將落地刹那,血刃迎上,轟然爆裂!
火雨偏移三丈,儘數傾瀉荒原。
全鎮無人傷亡。
係統提示靜靜浮現:
【首次代劫完成】
【損耗壽元三十年】
【獲得‘蒼生信諾x’】
而在千裡之外的天命司高塔,南宮策猛地站起,手中命盤寸寸碎裂,眼中驚怒交加:
“你竟敢動真正的命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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