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成刹那,大地微顫,仿佛沉睡百年的脈搏,輕輕跳了一下。
而在極北山巔,黑雲壓頂。
陸沉懸浮於青銅輿圖之上,黑袍無足,麵容隱在兜帽陰影中。
他掌心攤開一麵晶石鏡,映出那塊血書石碑。
嘴角緩緩扯動,吐出一口黑砂,砂粒落地即蝕,燒穿岩層。
“一粒稻……”他聲音沙啞如鏽鐵摩擦,“也能妄動天地秩序?”
話音未落,遠處新墾的靈田邊緣,泥土忽然無聲龜裂。
一道細痕蔓延而出,如同睜開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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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灰猛然驚醒,豎耳低嘶。
但陳凡隻是抬頭看了看天色,淡淡道:“取燈來。”夜色如墨,寒脊堡的靈田卻在無聲中崩裂。
那道細痕自昨日血書石碑處蔓延開來,不過半日已縱橫交錯,像一張悄然織就的網。
泥土不再成壤,觸之即化為流沙,簌簌陷落,仿佛大地正被某種無形之力從根上吞噬。
小灰伏地低嘶,通體銀毛炸起,爪下感應的地脈震顫愈發急促——這不是自然異變,而是陣法催動的征兆:蝕壤陣,真正啟動了。
陳凡立於田埂之上,眉心微蹙,目光卻未亂。
他蹲下身,指尖撚起一撮沙土,輕輕一吹,灰燼隨風散去,露出底下暗紅如鏽的紋路——那是符蝕殘跡,古老、陰冷,帶著不屬於此世的規則氣息。
他認得這種痕跡。
藏經閣古籍曾載:“地絕人耕,壤歸虛腐”,是“監”之律令下的禁忌術式,專為抹殺凡人對靈壤的掌控權。
“他們怕的不是種地。”他低聲自語,眼中寒光微閃,“是怕人知道——這片地,本該養活眾生。”
身旁百姓早已驚惶失措,有人欲逃,有人跪地叩首祈雨,唯有小禾嫂死死抱著那一袋金光稻種,蜷在新開的壟溝旁,如同護雛的母鳥。
夜琉璃悄然移步至他身側,袖底願力與魔氣交織流轉,卻被她強行壓製。
“你打算怎麼辦?”她問,聲音很輕,卻透著一絲從未有過的緊張。
陳凡沒答。
他轉身走向草棚,取來那把舊掃帚——三年前掃藏經閣台階的家夥什,木柄裂紋斑駁,鐵絲纏繞處還沾著陳年香灰。
然後,他提筆,不蘸墨,以指劃破掌心,鮮血淋漓,灑在掃帚尖端。
“取燈來。”他再次說道,語氣平靜得近乎詭異。
“我說,點燈。”他抬頭環視,目光如炬,“他們要滅光,我們就點更多。”
終於,有個老農顫抖著點燃了油燈。
接著是第二盞、第三盞……起初零星,繼而連片。
百戶人家,無論貧富,皆捧出家中唯一的燈火,置於田頭。
火光搖曳,映照著一張張枯槁卻倔強的臉。
陳凡深吸一口氣,高舉掃帚,以血為引,在空中緩緩寫下——
一字落,天地驟寂。
殘存的願力自四麵八方湧來,彙入那團血霧之中。
刹那間,百燈齊震,光芒交纏,竟在半空凝成一片朦朧光影。
那光不照天,不映人,唯獨穿透厚土,顯現出地底深處九條隱匿支流的輪廓!
蜿蜒如脈,跳動如心,正是北境百年斷絕的地氣命絡!
係統猛然震動:
【因果推演·第三層解鎖】
【地脈可視化——可見生活氣運流轉】
【提示:每一盞願燈,皆承載一絲人間執念】
陳凡瞳孔微縮,隨即嘴角揚起一抹冷笑。
他扛起鋤頭,一步踏入龜裂之地。
“既然看得見了……那就挖出來。”
七夜不眠,鋤聲不斷。
他不用靈力,不召外援,僅憑肉身之力,循著光影所示脈絡,一寸寸破土開渠。
雙掌磨爛,肩骨滲血,可每掘下一尺,便有一縷清氣自地底升騰,百姓呼吸為之一暢。
第七夜子時,鋤尖忽遇空響。
下一瞬,泉湧如龍!
清冽靈泉自地底噴薄而出,水花衝天三丈,映月生輝。
寒脊堡萬人奔走,哭嚎相擁。
小禾嫂跪在渠邊,掬水入口,淚如雨下:“活了……地,活了……”
夜琉璃站在高處,望著那奔流不息的泉水,心頭竟泛起久違的暖意。
她看向陳凡——他拄鋤而立,身影單薄如紙,卻仿佛撐起了整片蒼穹。
係統悄然浮現新提示:
【累計民生運轉功德:5,021,3005,000,000】
【可開啟選項:短暫改道小範圍地脈消耗500萬功德)】
而在極北山巔,陸沉立於青銅輿圖之上,黑袍獵獵。
他凝視晶石鏡中那汩汩流淌的泉眼,以及大地上漸漸浮現的淡淡金紋——那是地脈複蘇的征兆,宛如巨樹根係重新蘇醒,蔓延向人間。
“不可能……”他喃喃,喉頭一甜,猛然噴出一口黑血,濺落在輿圖中央,瞬間腐蝕出一個焦洞。
他雙目赤紅,指甲深深掐入掌心,聲音低啞如詛咒:
“明日午時……我要讓這泉眼,倒流成沙。”
風起雲湧,千燈搖曳。
黎明將至,大地之下,沙暴已開始逆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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