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經閣內,陳凡忽然眉頭一皺。
他察覺到了異常。
不是來自雪娘子那邊——她的願力純淨如初雪,正緩緩與天地共鳴;而是另一股微弱卻扭曲的反饋,像是有人試圖強行撬開通往靈機的大門。
他目光微冷,指尖輕動,未點確認,亦未切斷,隻是悄然設下一層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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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北方,雪娘子仍跪在雪中,顫抖著伸出雙手,學著夢中模糊的記憶,笨拙地結出第一個吐納手印。
靈氣,第一次主動流向她的丹田。北風如刀,割過荒村田埂。
雪娘子仍跪在雪中,雙手結印微微顫抖,呼吸卻已漸趨平穩。
她不懂什麼丹田氣海、經脈周天,隻依著夢裡那道模糊身影的指引,一呼一吸間,刻意去追隨著腳下泥土的起伏節奏——春耕時鋤頭翻土的頓挫,夏耘時腳步輕重的律動,秋收時鐮刀揮落的節拍……竟不知不覺與天地間某種無形韻律悄然相合。
藏經閣內,陳凡雙目微閉,神識如絲線般穿過千山萬水,遙遙錨定在那一縷新生的靈息之上。
他本欲切斷對小石頭的願力供給,可就在指尖將落未落之際,忽覺北方傳來一陣奇異波動——不是靈氣暴漲,也不是功法運轉,而是一種近乎本能的契合,仿佛大地本身在回應她的呼吸。
“節氣呼吸法?”陳凡心頭一震。
這並非係統傳授之術,而是他曾隨手寫在《農桑紀要》邊角的一句批注:“農人勞作,實為踏地而歌,若能順勢吐納,或可引氣入體。”原以為隻是戲言,卻不曾想,竟被一個不識字的農婦,在生死邊緣以血淚踐行而出。
他立刻改弦更張,不再強行灌注願力,而是悄然引導,將殘餘的光點化作溫潤氣流,順著雪娘子的呼吸節奏緩緩注入經脈。
每一息都像春雨滲土,無聲無息,卻深入骨髓。
一夜過去。
東方初白,霜華未消。
三畝靈田之上,原本沉寂的麥苗竟齊齊抽高半寸,葉片泛起淡淡金紋,穀穗雖未成熟,卻已有靈粟特有的清香彌漫四野。
更詭異的是,田壟之間,土壤竟自動翻鬆三寸,似有無形之手日夜耕耘。
雪娘子盤坐田頭,額間冷汗涔涔,臉色蒼白如紙,但體內靈力卻如溪流歸川,穩穩彙入下腹一處朦朧氣旋——那是丹田初成之兆!
她睜開眼,望著眼前煥然一生的田地,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
直到鄰村老漢跌跌撞撞跑來,捧起一把麥穗驚叫:“我家祖墳冒青煙了!昨夜這地還是凍土,今日竟能養出靈麥?!”
消息如野火燎原。
不到半日,十裡八鄉百姓蜂擁而至,跪滿田頭,有人磕頭如搗蒜,有人默默捧土貼額,更有孩童被父母高高舉起,哭喊著“求沾一點仙氣”。
他們不知修真為何物,隻知這片地變了,人也變了。
而遠在藏經閣深處,陳凡睜眼,眸中精光一閃。
係統界麵赫然彈出:
「反饋確認:首位凡人覺醒者完成自主吐納,衍生原創功法【五穀蘊靈訣】雛形),願力共鳴強度+300」
「次級感應者+7,均出現類靈根激活征兆」
「預測:三個月內,可形成首個‘凡人修真聚落’」
緊接著,一行猩紅任務刷新:
「建立首座凡人修行據點——選址建議:北境寒淵穀」
陳凡尚未細看,忽覺心口一滯。
他猛地抬頭,望向北方天際——那裡,一道微弱卻執拗的血色願力仍在掙紮閃爍,正是小石頭的方向。
“執念未斷……”他冷笑一聲,袖袍輕揮,遠程切斷最後一絲連接。
血色光芒瞬間熄滅,仿佛溺水之人沉入深淵。
但他知道,那不是終結。
有些種子一旦埋下,哪怕被詛咒澆灌,也會破土而出。
數日後,飛鳥傳訊抵達藏經閣——寒淵穀口,大雪封山。
數十名百姓披麻戴鬥,已在穀外守候整整三日。
他們帶來陶罐、竹籃、粗布繈褓,隻為求一碗傳說中的“靈米飯”,據說能讓癡傻兒開竅,癱瘓者起身。
最前頭,一名漢子跪在雪中,肩上背著昏睡的老母,嘶聲哭喊,聲音穿透風雪:
“陳師——您救救她吧!她說……她還想看一眼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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