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閉上眼,再睜時,眸底已燃起決絕火焰。
“查。”他一字一頓,“是誰第一個說出‘鯨骨可煉器’的?”陳凡割開手腕,鮮血如注,順著指尖滴落在冰麵。
那血未被寒風凍結,反而騰起一縷金紅交織的火焰——是殘存的功德之力與心頭精血共鳴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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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咬牙催動識海深處那一道早已裂痕斑駁的係統核心,口中低喝:“開啟【因果推演】第三層!”
刹那間,天地失聲。
識海翻湧如沸海,無數光影碎片炸裂重組。
一道灰暗命線自虛空中浮現,細若遊絲,卻沉重得仿佛能壓垮蒼穹。
它蜿蜒回溯三百載光陰,穿過層層迷霧與塵封典籍,在一場暴風雪夜中定格——
一名青衣匠人跪在冰灘上,懷中抱著奄奄一息的幼子,屋漏風雪,藥罐空空。
他顫抖著手,剖開一頭擱淺病鯨的胸腔,取出尚帶餘溫的脊骨。
那一夜,他以骨為材,熔魂入爐,煉出一柄通體泛著微光的短刀。
次日清晨,此刀斬石如泥,驚動仙門,匠人一夜成名,獲賞千金。
可誰曾想,這第一刀,竟是萬劫之始。
“原來……是從這裡開始的。”陳凡瞳孔劇烈收縮,喉嚨發緊。
那匠人眼中不是貪婪,而是絕望中的掙紮求生;而他所傳下的《百工開道圖》,竟成了後世獵鯨者的“聖典”!
那些所謂的“道材發掘術”,皆源於此圖殘卷的片麵解讀!
他猛地睜開眼,從懷中取出那本破舊不堪的《百工開道圖》殘卷,指尖拂過焦黃紙頁上的古老紋路。
與此同時,腦海中閃過藏經閣底層那幅無人問津的“共生符篆”——那是上古修士留下的警示:借力而不奪命,取用而不絕種。
“不是不能替代……是我們忘了如何共存!”陳凡雙目赤紅,猛然將殘卷鋪展於冰麵,以血代墨,以神念為引,開始勾勒全新陣圖。
一筆落下,風起雲湧;二筆成形,冰層下傳來遠古回響;三筆閉合,整片北海似為之震顫!
小灰掙紮著抬頭,望著師父的背影,忽然咧開嘴,狠狠咬破舌尖。
一縷微弱卻純粹的麒麟真火噴湧而出,精準落入陣眼中央。
轟——!
冰原嗡鳴,大地共振,虛空扭曲撕裂。
一頭由光與願力凝聚而成的巨鯨虛影緩緩升起,脊梁蜿蜒如天柱,通體流轉著星辰般的符文。
它沒有實體,卻不帶絲毫殺伐之氣,反倒散發出一種近乎神聖的安寧,仿佛承載了整個海洋的呼吸與記憶。
垂死的天鯨微微顫動,渾濁的眼中竟泛起一絲波動。
它緩緩睜眼,目光穿越風雪,落在陳凡身上。
然後,它輕輕擺尾——不是攻擊,也不是逃離,而是一種近乎哀求的示意:彆停下……繼續……
就在此時,遠方連綿雪山驟然崩裂,積雪如瀑傾瀉。
一座由森森白骨堆砌而成的道觀破土而出,巍然矗立於冰原儘頭。
觀頂之上,一人獨立,身披殘破道袍,手持一根布滿裂痕的問天杖。
陸九骸來了。
他目光如刀,掃過那光影巨鯨,聲音沙啞如鏽鐵摩擦:“你說替代?”
風雪驟緊,漫天漂浮的碎骨無風自動,發出尖銳嗡鳴。
“可誰來替我死去的坐騎活過來?”
每吐一字,他臉上便多一道血痕,眉骨綻裂,鮮血順頰滑落,滴在問天杖上,發出“嗤”的輕響。
“你想救鯨?可以——”
他緩緩抬起手,杖尖直指陳凡心口,聲音冷至極點:
“拿你的功德來換它的命。”
白骨觀前風雪怒號,千具巨獸骸骨騰空而起,環繞成環,森然列陣。
陸九骸冷冷道:“你若敢踏進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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