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雷神虛影率先發難,手中雷霆戰矛擲出,化作一條橫貫虛空的毀滅雷龍,咆哮著衝向林楓,所過之處,空間都被電離成一片混沌。
“凋蟲小技!”林楓眸光如電,不閃不避,一拳轟出。拳鋒之上,混沌仙元凝聚,並非簡單的力量爆發,而是演化出吞噬一切的黑洞旋渦。那毀滅雷龍撞入旋渦,如同泥牛入海,狂暴的雷霆之力被瞬間分解、吞噬,反哺林楓自身。
幾乎是同時,玄冥虛影操控的弱水天河已然席卷而至,至陰至寒的氣息仿佛能凍結時空,連神識都要被冰封。林楓張口一吸,竟如長鯨飲水,將那漫天弱水儘數吞入腹中!混沌仙種猛烈運轉,極寒之力被迅速轉化,反而淬煉著他的五臟六腑,使其更添一分韌性。
“嗤啦!”
風伯虛影禦使的九天罡風化作億萬無形風刃,從四麵八方切割而來,足以將通天靈寶都絞成齏粉。林楓周身穴竅齊開,噴薄出混沌氣流,如同萬千混沌小世界在沉浮,那些鋒銳無匹的風刃斬入混沌氣流,如同陷入泥潭,威力大減,最終被磨滅殆儘。
後土虛影凝聚大地龍脈,化作一隻遮天蔽日的玄黃大手,帶著鎮壓諸天的厚重意誌,緩緩壓落。林楓單掌向上托舉,掌心之中混沌演化,地水火風重定,竟硬生生托住了那玄黃大手,兩者僵持,發出沉悶如雷的轟鳴,震蕩得周圍法則碎片紛紛崩滅。
聖光天使揮灑淨化聖光,所照之處,萬物皆要回歸原始。林楓眉心發光,混沌仙種投影顯化,如同一輪混沌大日升起,那淨化聖光照耀在混沌大日之上,非但無法淨化,反而被混沌之氣同化、吸收。
古老魔神吞吐魔氣,演化出無邊魔域,萬魔嘶吼,惑人心神。林楓識海之中,混沌仙種定住神魂,萬法不侵,他雙眸射出混沌仙芒,如同開天辟地的第一縷光,直接洞穿魔域,將那魔神虛影射得千瘡百孔,最終潰散成精純的魔道本源,被吞噬一空。
林楓身形在海眼邊緣縱橫捭闔,舉手投足間,皆蘊含著混沌大道的無上奧義。他時而化身為吞噬萬物的黑洞,時而演化為開辟世界的巨人,時而凝聚無堅不摧的劍罡,時而布下籠罩八方的力場。
他以一己之力,獨戰萬道顯化!
這並非簡單的力量對拚,更是大道層麵的碰撞與印證。
每擊潰一道法則虛影,林楓對相應法則的理解便深刻一分,混沌仙種便凝實一絲。這些法則虛影乃是海眼本源顯化,蘊含著最純粹的法則真意,對於林楓而言,是絕佳的磨刀石與資糧。
他的戰鬥方式也在飛速蛻變,從最初的需要招式神通,到後來漸漸返璞歸真,往往隻是一個眼神,一個意念,便能引動混沌,磨滅萬法。他對於混沌仙種的掌控,愈發如臂指使,圓融如意。
混沌仙種在激烈的戰鬥中,搏動得愈發有力,如同真正的心臟。表麵的大道紋路瘋狂閃爍、延伸,變得更加複雜玄奧。它不再僅僅是一個能量核心,更仿佛成了一個活的、不斷成長的生命體,一個微縮的混沌宇宙雛形!
然而,萬道顯化,無窮無儘。擊潰一批,立刻又有更多的法則虛影從海眼漩渦中凝聚而出,前仆後繼地湧向林楓。其中甚至開始出現一些極其罕見、甚至隻存在於傳說中的法則化身,如因果之線纏繞的詭異存在,如命運長河掀起的浪花……
林楓的壓力驟增。
他周身混沌仙光劇烈閃爍,肉身開始出現細微的裂痕,那是被某些極其刁鑽的法則之力所傷。神魂也感到陣陣疲憊,高強度的推算與對抗,消耗巨大。
“不能久戰!必須衝進去!”
林楓眼神一厲,知道再糾纏下去,即便以他的底蘊,也可能被這無窮無儘的“道噬”耗死。
他長吸一口氣,整個海眼附近的混沌氣流都被他引動,瘋狂湧入體內。丹田中的混沌仙種光芒大放,將所有力量壓縮到極致。
“混沌……開天!”
他發出了自進入法則之海以來,最為嘹亮的一聲長嘯!
雙手環抱,仿佛環抱了整個宇宙。一股開辟世界、定鼎乾坤的無上偉力,以他為中心,轟然爆發!
“轟——!!!”
無法用言語形容這一刻的景象。
以林楓為中心,無儘的混沌之氣向四麵八方排開,清者上升,濁者下降,地水火風瘋狂湧動,卻又被一股無形的意誌強行梳理、定住!
一個微型的、模糊的、但卻真實不虛的“混沌世界”虛影,以林楓為核心,驟然擴張開來!
這個世界虛影之中,有星辰點點,有大陸沉浮,有江河奔流,有萬物生滅的雛形……雖然一切都還很模糊,極不穩定,但卻散發出一種真實世界的磅礴氣息與規則之力!
這是林楓以自身混沌仙種為根基,融合萬道,模擬出的……混沌仙域雛形!
雖然隻是雛形,但其位階,卻淩駕於靈界一切領域、洞天之上!這是屬於仙的領域,是未來內天地的雛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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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仙域雛形擴張所過之處,那些洶湧撲來的萬道顯化虛影,如同遇到了君王的臣子,紛紛凝固、顫抖,繼而崩解、消散!它們所代表的法則,被強行納入這初生的混沌仙域之中,成為其構築的基石!
開辟之力橫掃八方,硬生生在那無窮無儘的“道噬”狂潮中,開辟出了一條短暫的、直通海眼最核心的真空通道!
通道的儘頭,便是那片極致的黑暗與深邃!
“就是現在!”
林楓沒有絲毫猶豫,身形與那混沌仙域雛形合一,化作一道超越極速的混沌流光,沿著自己開辟的通道,猛地衝入了海眼最中心的那片黑暗!
“嗡——!”
在衝入黑暗的刹那,仿佛穿透了一層無形的界膜。
所有的喧囂、所有的狂暴、所有的法則光流,瞬間消失不見。
眼前,是一片絕對的、死寂的黑暗。
沒有光,沒有聲音,沒有物質,甚至沒有空間和時間的概念。
這裡,仿佛是世界的儘頭,是萬物的歸宿,是一切法則的源頭與終點。
唯有在黑暗的最中心,懸浮著一物。
那是一塊約莫拳頭大小,通體渾圓,色澤混沌,表麵布滿了無數天然生成、比林楓混沌仙種上更加古老、更加複雜、更加深邃大道紋路的……石頭。
它靜靜地懸浮在那裡,仿佛亙古如此。
它沒有散發任何強大的能量波動,但卻給人一種它就是“道”本身的感覺。它就是一切的起點,也是一切的終點。
法則源石!
在看到這塊石頭的瞬間,林楓丹田內的混沌仙種,發出了前所未有的、近乎瘋狂的震顫與嗡鳴!一種源自生命本能的渴望,如同潮水般湧遍全身!
不需要任何提示,林楓瞬間明悟——此物,與他的混沌仙種同源而出,是混沌大道在世間最本源的顯化之一!得到它,融合它,他的混沌仙種將發生真正的、本質的蛻變!奠定前所未有的無上仙基!
與此同時,那古老的低語,再次於他心間響起,這一次,清晰了許多:
“混沌之子……承載吾道……”
“納源石……掌混沌……”
“道噬……為劫……亦為梯……”
“超脫……望……”
低語聲中,帶著一種無儘的滄桑,以及一絲……如釋重負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