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
怎麼可以！
巫雲澄期盼地看著巫夫人，“娘，我沒事的對不對，沒事的對不對？”
巫夫人在她床頭坐下，輕輕牽過她的手，“雲澄，一切都可以重來。”
修為，做人，都可以重來。
巫老祖親手廢了巫雲澄這件事讓巫夫人很詫異，但她莫名升起了另一種期待，巫雲澄沒了修為，跌落穀底，被巫老祖放棄，這正好讓自己重新掰正她。
靈根還在，隻要經脈修複，巫雲澄一樣可以修煉，巫夫人可以不惜一切代價替她修複經脈，前提是，巫雲澄不再有被巫老祖教導的那股魔怔。
她希望自己的女兒能重新變成一個正常的人。
然而聽見巫夫人句話，巫雲澄眼裡閃過一抹灰敗，隨即便是驚人的憎恨和憤怒。
“楚安寧！我一定要殺了她！”
“她為什麼不死！為什麼不死！”
“娘，你幫我殺了她！”
巫雲澄失聲尖叫著。
巫夫人的心一點點沉下，“雲澄！”
“忘了她，你會過得更好！”巫夫人死死捧著她的臉，沉聲說道。
巫雲澄眼神怔了一下，猛地拍開她的手，“娘你什麼意思，她把女兒害成這樣，你叫女兒忘了她，假裝若無其事地生活？你怎麼這麼懦弱！”
“她可是害你女兒廢了的罪魁禍首！竟叫我忘了她！你有一點疼愛我嗎！”
“好啊，現在我廢了，在你眼裡什麼都不是了對吧？”
“惹不起青雲宗了，就讓我忍氣吞聲！”
巫雲澄迅速得出了一係列的結論，字字誅心地吼著。
巫夫人心尖冰冷，她怎麼可能不將巫雲澄被廢的罪過怪在楚安寧身上，但她更恨巫老祖，叫她的女兒變成這樣子。
“你聽娘說……”巫夫人試圖勸醒巫雲澄，但巫雲澄此刻就像是被一根繩子拴在懸崖邊，這根繩子隨時會斷，驚懼時刻充斥著她的思緒，根本聽不進去巫夫人的話。
她現在臆想著一切壞結果。
“雲澄！”巫夫人忍不住提高聲音，“娘親怎麼會不愛你，隻有你的曾祖父，已經拋棄……”
“夠了！”
一道蒼老的聲音在屋內響起，打斷了巫雲澄的發瘋和巫夫人的勸說。
“曾祖父！”
巫雲澄雙眼猛然迸出希冀的光芒。
巫夫人卻是慢慢鬆開了按壓巫雲澄的手，眼底閃過一縷陰霾。
白發蒼蒼的老者緩緩出現在閣樓裡，身上強悍的威壓讓巫夫人和門外的侍女都控製不住地伏倒在地。
他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巫夫人，才對上巫雲澄的目光。
“雲澄！”巫家主此刻也從門外快步跑進。
“曾祖父！爹！”
巫雲澄眼中蓄滿淚水，聲音中儘是哽咽。
“哎喲，雲澄，不哭不哭。”巫家主心疼地繞過巫夫人，坐到床頭，給她抹淚。
巫雲澄沒看自己的父親，隻直直地看向巫老祖。
“曾祖父……雲澄沒事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