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梨仰起頭，“巫親傳，天鏡真君有請。”
說完，小梨便一板一眼地轉身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巫未央抬腳跟上，忍不住低頭看她，“小梨，你是天鏡真君的藥童嗎？”
昨天在楚安寧院子裡看到她，還以為是楚安寧的藥童，但今日卻又為她帶路，去給天鏡真君辦事。
還是說，小梨身兼數職？
巫未央眼神好奇。
“小梨是曲水園的藥童。”
小梨聲線清脆，但語氣十分沉穩，有種小孩裝大人的感覺。
巫未央忘了自己小時候也是這般老氣橫秋的。
得到答案後，她沒再打擾小梨。
小梨將她引到了一處臨水小閣，天鏡真君已在裡麵等候。
巫未央上前彎腰行禮，“未央見過天鏡真君。”
天鏡真君微微頷首，領著她走到閣外小亭，望著一汪池水，開口說道，“世上回春之術甚多，卻都多基於木靈，你可知為何？”
巫未央思索片刻，“因木靈溫和？”
“水靈同樣溫和。”天鏡真君抬手，“萬物起源，先有山河，後有生命，可其實在山川之上，草樹生長之時，生命已經誕生。”
“木靈牽係著天地生機，這些生機，比人獸的生機，要龐大億萬倍。”
話音落下，天鏡真君手中一縷靈力飄出，刹那間，巫未央眼前像是被蒙上了一層霧。
再放眼看向周圍時，隻覺得一縷縷綠色的絲線在空中纏繞，而它們的源頭，大部分都是草木，隻有少部分是從她和天鏡真君身上飄出。
他們身上的絲線比起一棵樹，一株草，一朵花都要少。
巫未央有些驚訝，“真君，這些就是生機？為什麼我們的生機比起花草都還要少，人類的生命不是遠遠長於它們嗎？”
天鏡真君：“花開花落，看似是一個生命的始終，可隻要它們根係在的那一天，千萬年後，它們仍舊能夠蘇醒，重新煥發生機，它們的生機，生來係於天地之間。”
“即花草樹木的生機在天地五行循環之內，故而生生不息，而人類並不在這循環之內，反倒自成小循環，這個循環更是因人體的脆弱而脆弱，生機自然弱小。”
“人類的生命看似頑強，卻是大自然中最為脆弱的。”
“修士隻有在大自然中汲取靈氣時，才能獲取天地的生機，延長壽命。”
巫未央緊握自己身上的絲線，隻覺得它少得可憐。
“每一次汲取靈氣，都可以獲得生機？”巫未央問道，在這之前她隻知道突破大境界時，修士的壽命會增長。
天鏡真君看了她一眼，“對，就像凡人吃飯喝水，維持生命一樣，他們吃一口飯，喝一口水，都是從外界汲取生機，鞏固體內循環，但並不是吃得越多越好，喝得越多越好，人體的脆弱讓循環無法一下子增長。”
“但是凡人並不能通過健康的吃喝來獲得永生。”巫未央如此說道，“修士也無法通過每日勤懇修煉來永生，如果沒有突破的話。”
“沒錯，人體的循環是有損耗的，比如今日他大動肝火，體內火靈外泄，體內循環便會弱一分，人類活動過程中，總會因為各種各樣的行動導致體內靈氣外泄，循環不停地消耗，這是凡人光靠吃喝補不回來的。”
“凡物靈氣本就微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