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袍修士領著蘇墨等四人,在鎮北關縱橫交錯的巷道間七拐八繞。
越走越是偏僻,周圍的民宅逐漸被肅穆的玄黑色建築所取代,空氣中彌漫的肅殺之氣也愈發濃重。
當那杆高聳的皇極仙朝軍旗映入眼簾,以及前方那片連綿起伏的軍營徹底展露在麵前時。
另外三名修士臉色驟變,猛地停下腳步,又驚又怒地看向灰袍修士,厲聲喝道:
“站住!你帶我們來城防軍駐地做什麼?!莫非是想黑吃黑,將我們賣給軍方領賞不成?!”
麵對質問,灰袍修士卻不慌不忙,轉過身,沙啞的聲音帶著一絲安撫:
“幾位道友稍安勿躁,切莫誤會。我所說的密道,並非是什麼地底隧道,正是從此處城防軍駐地,堂堂正正地穿行而過。”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幾人驚疑不定的臉,壓低聲音道:
“諸位付出的仙元石,其中有八成,最終都要上交給駐守此地的大人物。沒有他們的首肯,這通往關外的路,又怎麼可能暢通無阻?”
“此話當真?我們如何信你?”
其中一人依舊充滿疑慮。
灰袍修士也不多言,直接從懷中取出一枚巴掌大小、通體漆黑,正麵雕刻著猛虎下山圖案,背麵則是一個古樸“令”字的令牌。
令牌上散發出淡淡的軍方製式法寶的波動,做不得假。
他接著說道:
“幾位道友彆忘了,那靈魂契約上可是也有我的名字的。”
那三名修士麵麵相覷,最終咬了咬牙,選擇了相信。
“走吧,跟緊我,莫要東張西望,一切交由我來應對。”
灰袍修士收起令牌,轉身引路。
一行人就這樣懷著忐忑的心情,步入了戒備森嚴的城防軍駐地。
周圍隨處可見身著玄色重甲、氣息彪悍的軍士,冰冷的眼神如同刀子般從他們身上掃過,讓那三名修士如芒在背,心驚膽戰,連呼吸都不自覺地放輕了。
唯有蘇墨,依舊麵色如常,步履從容,仿佛行走在自家庭院一般。
他甚至有閒暇觀察著軍營的布局和軍士的修為,這份鎮定讓走在前麵的灰袍修士都暗自詫異。
不多時,灰袍修士在一頂看起來並不起眼,但位置卻頗為核心的玄黑色大帳前停下了腳步。
“幾位道友在此稍候片刻,我去去便來。”
灰袍修士交代一句,便掀開帳簾,閃身鑽了進去。
帳外陷入了短暫的寂靜,隻有寒風吹動軍旗獵獵作響的聲音。
那三名修士緊張的看著麵前的大帳,心中隱隱感到一絲不安。
沒過多久,帳簾再次被掀開。
率先走出的,並非灰袍修士,而是一名身著玄色蟠龍鎧,未戴頭盔,麵容俊朗卻帶著久經沙場的冷峻與威嚴的青年將領。
他身形挺拔如鬆,目光銳利如鷹,僅僅是站在那裡,一股強大壓迫感便彌漫開來,讓那三名修士瞬間感覺如同被洪荒凶獸盯上,渾身僵硬,血液都快要凝固。
灰袍修士則亦步亦趨地跟在這青年將領身後,姿態恭敬卑微到了極點。
灰袍修士對著青年將領躬身道:
“將軍,就是這幾個修士,欲出鎮北關。”
“將軍?”
那三名修士聽到這個稱呼,麵色瞬間慘白如紙,心中咯噔一聲。
青年將領的目光淡漠地掃過麵前四人,當掠過蘇墨時,似乎微微停頓了刹那,但很快便移開。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聲音不高,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
“四個玄夜仙朝的探子...”
“來人,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