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付悠抬手一揮,徑直把特處士連同另外群妖的屍體收入閻魔地獄當中。
“那便讓你也嘗嘗,順便本君也想知道真正的…苦難是何種滋味。”
下一刻,特處士隻感覺自己仿若被拋入無間地獄之中!
經曆著它曾經施加給那些受害者的所有痛苦!
不…是千百倍地放大、疊加、循環!感受著活剖臟腑的劇痛,看著自己被一點點分食的恐懼,靈魂被撕扯、被咀嚼的絕望……
無數恐怖的幻象與真實的痛感交織之中,瞬間淹沒了祂的意識。
又在一陣深淵墮落之中,回到了原地…周而複始…生生不息…
“味道一般,消息尚可。”李付悠看著火堆淡淡評價了一句,隨即抬頭望天說道。
“真是一個…糟糕的世界。有神不如無神,有仙不如無仙。
分不清神妖之彆、看不穿佛魔何異。本君真是搞不懂…這真道主、實如來…與那四‘妖魔’所化…
…孰真…孰假?
哈哈哈哈!是真妖魔中出了四個假神佛。可假如來卻勝過真佛陀!
…蠅營狗苟…簡直…可笑…!”
隨即,他也不再看這狼藉的妖魔巢穴,一腳跺地,整片空地都倒轉傾覆而下,埋葬了這血染之地。
李付悠轉身即走,一步踏出,身影已消失在密林之中。
——隻留下空氣中若有若無的血腥與恐懼。
…
…
李付悠一路行出雙叉嶺,並未施展什麼騰雲駕霧的神通,就這麼一步步向東而行。
一路行來,這南贍部洲的邊緣地帶,果然如那特處士所言,當真是妖魔滋生,混亂不堪!
——真魔真妖真惡!亂世亂法亂心!
路過黑風山穀,遇腥風撲麵,李付悠見一頭修煉數百年的豹妖,占山為王。
驅使倀鬼擄掠過往商旅。李付悠入其洞府時,豹妖正將一活人生生撕裂,欲飽飲熱血。
李付悠入洞方一刻,滿洞隻留下一地腥臭的妖血緩緩滲入泥土。解開洞中囚禁的凡人後,便看也未看,徑直離去。
又途經一條流寇盤踞的荒道,路遇數十凶悍匪徒正洗劫一支商隊,刀光劍影,哭喊震天。
匪首乃是一退役邊軍,武藝高強、手段狠辣,正要行喜樂之事。
李付悠身影如鬼魅般閃現出現在場中,匪首察覺不對,剛欲喝問,便見李付悠抬手虛按。
“噗通…噗通…!”
所有匪徒,包括那凶悍的匪首,心臟在同一瞬間被一股無形之力捏爆!
他們臉上還殘留著猙獰或貪婪的表情,卻已生機斷絕,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商隊眾人驚魂未定,再看時,那道袍人已消失無蹤!
越過邊境,進入大漢疆域,人間秩序卻並未帶來太多清明。
一處縣城外,城隍廟中香火鼎盛,內裡卻是要求村民以童男童女祭祀。
李付悠邁入其中懶得廢話,破妄重瞳一閃,直接看穿其本體。
伸手一抓,那陰神便從神像之中被硬生生拘出,隨即掌心一搓。
——‘道敵’!‘誅仙絕神’!
瞬間那堪堪百年的城隍便灰飛煙滅,神魂俱滅!
一路再行,遇有那貪贓枉法、草菅人命的酷吏。
李付悠殺的興起便如索命閻羅般直接出現在其麵前。不待衙役反應,便徑直投入閻魔地獄,去品嘗他施加於無辜者身上的種種酷刑,永無休止。
李付悠就這樣走著,殺著!
——妖、魔、匪、寇、邪祭、淫祀、酷吏……凡所遇不平!凡所遇不公!凡所遇依仗力量或權柄為惡者,皆以最直接、最酷烈的手段處置!
他不問緣由!不管後台!不顧後果!其手段之凶殘!心性之酷烈!讓偶爾目睹的幸存者將其視為比妖魔更恐怖的存在!
然而這一路行來的屍橫遍野,卻僅僅是為這世界中的一個角落,帶來了一片短暫而血腥的“寧靜”。
而一路殺戮沒有在李付悠的心中留下絲毫波瀾,他卻從這些妖魔邪佞的話語碎片中。
進一步的拚湊出這個世界更加細致的信息,也對那所謂大漢的現狀,對如今的四大部洲有了更清晰的認知。
“南贍部洲者,貪淫樂禍,多殺多爭,是所謂口舌凶場,是非惡海…
…也不說為何貪淫?為何樂禍?為何多殺?為何多爭?”
李付悠背手站在一處山頂之上,看著眼前的萬裡平原不由嗤笑一聲後,長歎道。
“當中是…淤泥沉屙…積重難返啊…”
相比於那妖魔世界一切都是假的…這一切都是真的地世界…反而讓他更為厭惡。
李付悠望著遠方清晰可見的中原輪廓,破妄重瞳中難得的閃過一絲厭煩與…一絲躍躍欲試的純碎毀滅。喃喃自語道。
“到底是劫起我來……
…還是我來…劫起…”
語罷,李付悠再次一邁,身影頓時走入暮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