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呢?”
時值深冬,臘月的寒風卷過青城山巔,被負手俯瞰山色的李付悠氣血消融於周身三丈之處。
張老道詫異的瞥了一眼遠處無聲消散的寒氣。
青城山本就以‘幽’著稱,在這寒冬臘月天剛拂曉之際,攜帶寒意凝成的薄霧吹拂的風最是傷人。
真君血氣能如此強盛他是心有所料,可氣血一道最是至剛至陽,能夠如此潤物細無聲的用氣血消掉寒意的同時,還能把他包含進去而使他沒有感受到迫人熾熱。
這真君的實力恐怕還在他們的預估之上!這次說不得真能一舉功成。
收斂心中繁雜的心思,張老道搖頭歎道:“再後來就不知道了~”
在李付悠回首看過了來的疑惑眼神中,老道苦笑道。
“大明後期,本就已經進入末法時代。明末金初天下更是一片大亂。
在經曆過這一係列的妖、魔、鬼、怪的天災人禍之後的各大門派也元氣大傷。
而關外妖魔、藏傳佛教,和一些趁天下大亂而起的歪門邪道聯合起來伴隨金庭入關。
自此,佛道兩門被一舉重創!”
老道抬眼看向山腰之上道觀飛簷上的挑角風鈴,聽著那被冷風撞出的三兩清音。
良久神情恍惚遊離的說道:“之後我派再有餘力探查到‘溺嬰怨魂’時,祂已經出現在了哀牢山當中。
而本派和其他門派高人聯合探查兩年,卻發現溺嬰怨魂‘遷移’到哀牢山的途徑路線……和金庭入關的幾次屠殺頗為吻合~”
此時山間寂無人聲,唯見山腰處殿前青銅大鼎之中三炷線香的紅點明滅不定,一縷青煙筆直升起,卻沒有被寒風吹散。
李付悠渾厚的聲音響徹在山巔,“原來如此。”
低頭看向旁邊的老道,“所以就這樣拖了兩百多年?”
青城山道觀觀主張冕陽長歎一聲,憂愁搖頭道:末法……來的太快了!”
李付悠視線隨著老道看向山腰之間的道觀,確實是一幅仙家景象,可…也不新了。
從這道觀的各處‘磨損’,也能看出二百多來這道家祖庭之一的青城山也是步履維艱。
在川蜀的青城道觀尚且如此,那其他地方的各處道觀佛寺也隻會更艱難一些。
張觀主也暗自瞧著眼前魁梧的仙君背影,他之所以引導的講出這前因後果,無非是收到了龍虎山傳來的消息。
這位剛剛滅亡金庭又搜山檢海東出屠國的仙君,下了一道‘旨意’。
要九州凡是道觀佛門都要在二月時分遣人隨他蕩滅‘溺嬰怨海’!
當時收到消息的張冕陽欲哭無淚,哀歎仙君是真的性凶氣烈,可他們這些凡人可真經不起折騰啊!
這時張老道眼見仙君沒有異色,長舒一氣出聲笑道,“天幸九州在此時節,有仙君降世,否則這天下不知得亂成什麼樣子!”
熟料李付悠突然問道:“那你們各門各派準備好了嗎?”
老道臉色一僵,小心翼翼的勸道:“這…仙君是否太急了些,如今已經是末法中的末法。
那哀牢山本就地處偏遠的雲滇之地,料想不出三十年,那溺嬰怨海所受末法的消減隻會比我等更甚!”
張老道觀察了一下李付悠的臉色,方才繼續說道。
“更何況如今大金亡於仙君之手,國內正值亂世。而周圍列強環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