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把火點上,宋回過來了,坐在小板凳上,掰斷小樹枝燒火。
這人倒是乖覺。
隻是板凳有些低矮,他那兩條修長的腿彎曲著,整個人乖乖的,倒有幾分讓人心疼的可憐樣。
不過陳安安可沒功夫可憐他,誰還不是在逆境裡獨自求生了!
因著起來晚了,陳安安燒了稀飯,簡單的炒了個菘菜,兩個人湊合著吃了這頓早午飯。
囑咐宋回自己熬了藥喝了,問了宋回有什麼需要添置的物件,就背起竹簍叫了隔壁的蘭花一起往去鎮上采買。
如今家裡的銀錢和宋回的賣身契都被她暫時收到了係統空間,也不擔心人偷錢偷跑!
兩人一路說說笑笑的到了鎮上,陳安安在成衣鋪又給宋回買了一套縕袍和一雙鞋子,好讓他有個替換。
由於家裡多了個宋回,陳安安又斥巨資買了半匹細棉布,一匹粗布,和八斤棉花。
蘭花則是把她繡好的十幾個繡帕賣給了鋪子,得了五十文錢。
對比蘭花,陳安安隻出不進,還挺敗家。
鑒於家裡還有傷患,她的金大腿,陳安安又買了幾根骨頭準備熬湯給他補一補。
從東頭走到家,穿過一條漫長的街道,陳安安聽了不下十次的問話,“安丫頭,又去鎮上買東西啦?買這麼多?”
扛著大包小包在村裡人的問候聲和八卦裡終於走到家了。
敲開院門,把買來的肉菜和衣物遞給宋回。
把那一大包的棉花和布匹拿到隔壁後又回家裡取了那次剩下的布匹,合著今天買的,把要求給馬氏說了。給她了一百文的工錢。
在隔壁說定了事情,陳安安就開始處理在鎮上買的肉菜。
還指使著宋回洗了幾顆青菜,讓他學著淘了米。
宋回很自覺的又燒起了火,陳安安掌勺,很快香味撲鼻。
剛盛出來飯菜,就聽到院門被拍響。
陳安安放下手中的鍋鏟,過去開門。
門外是風塵仆仆的陳父,牽著他家的老毛驢,驢車上陳父打家具的物什放的滿滿當當。
“爹,你回來了?”陳安安笑的有點尷尬。
原主父親對原主很好,但和父親呆在一起的時間並不算長,很多時候父親都是不在家。
再加上父親是個沉默寡言的漢子,兩個人更是話題少的可憐。
不過每次父親回來都會給陳安安一袋子銀錢。
“嗯。”陳父回了一聲,拉著毛驢往裡走,又問了一句“這幾天你還好吧?”
“我好多了,既然魯辰良已經和喜花定下了,我也就斷了念想,以後他就隻是陳家村魯辰良。”
陳安安幫著陳父把驢車上的物什卸下來。
“我剛做好飯,爹回來了正好趁熱吃。”
“味道挺香,你做飯手藝漲了,我看你臉色紅潤,想是真的放下那魯家小子了。也好,這次爹這一單掙了不少錢,先歇一段時間。趕明兒我托你馬嬸兒看看有沒有合適的人。”
陳父打量著陳安安,難得露出一絲溫柔。
“爹,先彆,我現在不想嫁人。”陳安安連忙拒絕。
都要修仙了,要長生不老了,誰還嫁人啊。
“也行。”陳父向來依著陳安安。
等陳父把毛驢牽到棚裡拴好,陳安安已經舀了熱水,給他洗手用。
看著女兒貼心的動作,陳父在臉上潑了一把溫水,掩下了眼眶裡打轉的淚珠。
一捧溫水,洗去了他一身疲憊,溫暖了他飽經風霜的心。
給父親遞過擦手的布巾,陳安安在他擦手的功夫,把昨日進城買了宋回的事,給陳父說了一番。
陳父呆愣了一下。
女兒買了一個男孩子回來?
沉默著點了點頭以示他知道了。
在廚房的宋回早就把他們父女倆的一切言語聽在耳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