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安想起自己在幻境中的經曆,在宋回耳邊輕喊“宋回,醒醒,我是陳安安。”
可是宋回依舊沒有醒過來,整個身子竟然不停的顫抖了起來。
她隻好對著宋回傳音試試。
此刻的宋回確實陷入幻境中走不出來了。
他順著自己的生命軌跡,清醒的感受著他第一世在楠竹館的經曆。
在被賣到正源縣的人牙那裡時,他不服管事的教訓被狠狠的打了一頓,關在了柴房之中。
三天未進米水的他,渾身疼痛又酸軟無力,發起了高熱。
迷迷糊糊之中,他聽到管事的和人說:“這真的是個極品,一般人我都不給呢,我和你們楠竹館都是老熟人了,坑誰也不能坑你啊?”
緊接著他剛剛費力睜開的雙眼就被推開了屋門照射進來的陽光晃到了。
他被人像是買貨物一樣,挑三揀四一般,帶到了一個全新的地方。
等他再次醒來之後已經是三天後了,他躺在了久違的棉被中,聞著屋內嫋嫋的甜膩,聽到了隔壁屋裡兩個男子之間的事情。
他才知道自己被輾轉賣到了何處。
他顫抖著手,費力的掀開棉被,艱難的起身下床,在剛站穩的時候就雙腿一軟,倒在了地上。
‘咚’的一聲之後,門立馬被推開,一個唇紅齒白的男孩走了過來。
“你怎麼起來了?趕緊回床上躺著!”
他說話間扶起宋回,把他攙扶到床上,又給他蓋好棉被。
似乎是睡了一覺再醒來之後,他的睜開眼時看到了屋裡滿滿當當的人。
一個胖乎乎的抹著胭脂的男人,坐在屋內的圈椅上,旁邊站著兩個高壯的男人,而之前扶他上床的那個唇紅齒白也在旁邊乖乖的站著。
胖乎乎見他睜開了眼,開門見山道:“醒了?那我就簡單給你說說吧,我叫桃紅,他們都叫我紅叔,是這楠竹館的管事。”
“這楠竹館就是男伶呆的地方,知道吧?”
迎著宋回一臉單純的神色,他又開口解釋了一番何為楠竹館。
“好了,我把你買了過來,手中拿著你的賣身契,你也彆想著逃跑,不管你跑到哪裡?我隻要拿出你的賣身契,你也得乖乖跟我回來。”
“當然了,如果你逃跑,在半路就被咱們捉到了,那可就不好了,館裡有很多懲罰手段,我想你是不會想了解的。”
“至於你是京城大戶人家的?彆擔心,咱們這裡離京城十萬八千裡遠,誰也找不到的。”
“就算是找到了,你的家人也不敢認你,不會把你帶回家裡。”
“乖乖跟著紅叔好好乾,叔帶你吃香的喝辣的,行嗎?”
紅叔笑眯眯的,十分溫柔,宋回乖巧的點點頭。
紅叔滿意之後才對一直站著的唇紅齒白道:“小七,宋回就交給你了,既然入了我的館,這名字也得改了,嗯?就叫清塵吧。”
“把軟筋散停了,小七,明天卯時帶清塵到後院學規矩!”
紅叔說完,領著兩個高壯漢子走了。他就喜歡這種聽話的孩子。
後半夜的宋回身上恢複了力氣之後,他趁小七熟睡之時,拿起了妝盒裡的發簪,狠狠的在臉頰上劃了三道。
他沁滿了淚的杏眼看到了銅鏡中,臉上血肉模糊的一片,露出了滿意的笑。
他的反抗引起的紅叔的氣憤,“想著毀容就不用接客了嗎?你想的太簡單了,蒙了麵,一樣可以接客,本來紅叔我還想著給你挑些大老爺的。”
“敬酒不吃吃罰酒的傻孩子唉,紅叔可憐你,今天就給你來點溫柔的。”.“去,帶他去一號房。”
“是”
兩個高壯之人拖著宋回去了所謂的一號房。
那天,宋回不知道喝了多少鹽水,齁鹹的鹽水灌進之後,他立馬嘔吐出來。
就這樣,被兩人灌著喝了十幾次鹽水,吐無可吐,吐到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