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暝嘴角溢出一抹笑:“當然”。
“對了,擎祝怎麼沒來?我也好久沒見他了。”
“他留在閣裡看家。”
……
有了池暝,原本最快一月才能到的魔淵,隻用了一刻鐘。
兩人落地後,陳安安立時聽到像是淒厲嘶嚎,又像幽怨哭泣的風聲。
雖然身披魔紗,陳安安還是被凍的瑟瑟發抖,上下牙不自覺的咬的咯吱作響。
池暝在她周身隨意彈了一下手指,那股陰森寒冷之氣,頓時煙消雲散。
陳安安轉身說了一句:“池暝,謝謝。”
轉身邁入魔淵深處。
血霧翻湧,枯骨嶙峋的鬼爪忽然探出地麵,抓住陳安安的腳踝。
她頓時便感覺到生命力被那隻鬼爪瘋狂吸食。
手中的匕首狠狠的向下刺去,鬼爪發出一陣淒厲的慘叫,卻並沒有停下吸食。
而池暝隻隨手一指,那鬼爪就化做了一絲霧氣,消失不見。
他順勢釋放出了屬於饕餮的威壓,神識感知到前方的魔獸四散逃走,翹起嘴角。
這種最低級的魔物,在前方帶路的池暝從來沒有想到,陳安安會被它所困。
就連陳安安自己也沒想到。
在心裡悄悄的問候了一下墨清絕,憋悶之氣才少了些。
行至滿是汙穢之地的中心,她身上的魔紗早已看不出原本的模樣。
若沒有池暝道保駕護航,她就算來到魔淵,也難以走到這裡。
讓池暝撤下防護結界,頓時混雜著火靈力的魔氣如強風一般灌進她的經脈。
她忍著經脈被撕裂的痛楚,盤坐在黑色的岩石之上,再次對池暝道了一聲謝。
暗中交代了係統幾句,才閉上雙眼。
儘管,她的雙眼已經失明。
心中默念起赤燼焚天訣。
瘋狂吸收魔淵地下岩漿處的火靈力。
火係靈力被她吸入體內,經脈卻被封堵。
隨著火靈力吸收的越來越多,她的經脈越發脹痛,仿佛真被靈力撐的撕裂一般。
渾身都被汗水浸濕,臉色也是蒼白如紙。
她強行運轉赤燼焚天訣,真元如地底奔出的岩漿,猛然撞向體內那無形的牢籠。
劇痛,
瞬間炸開!
仿佛神魂被無形的巨手狠狠撕裂,
無數經脈寸寸崩斷,
灼熱如烙鐵一般,貫穿四肢百骸!
陳安安悶哼一聲,嘴角溢出暗紅血沫。
就連緊閉的雙眼,也流出了兩行血淚。
池暝晃動了一下身形,卻沒過去。
陳安安的意誌在焚燒,不甘的嘶吼在靈魂深處咆哮!
“破!給我破開!”
如果不是不能分心,她覺得大罵幾聲墨清絕,她的意誌會更加堅定!
體內殘餘的真元被她強行壓榨出來,不顧一切地再次撞向那依舊沉寂堅韌的封印!
這一次,體內爆出令人齒寒的骨裂聲,清晰得如同朽木折斷。
墨清絕設下的封印驟然亮起。
金色紋路像靈蛇一般浮現,冷酷的反噬了她。
一股毀滅性的力量狠狠絞入五臟六腑,仿佛要將陳安安由內而外的徹底碾作齏粉。
她的意識如風中殘燭,被劇痛撕扯著迅速黯淡下去。
仿佛周遭隻剩無邊無際的、令人窒息的黑暗深淵。
就在靈台最後一點微光行將熄滅的刹那,係統準備啟動的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