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以萬計醜陋的魔兵在豺狗城主的帶領下雄赳赳,氣昂昂地。
陳安安和池暝坐在豺狗安排的獸車上,悠閒地吃喝主要是池暝吃喝)。
車架旁邊是蕭憐兒和蕭沐陽一左一右充當貼身護衛一職。
而豺狗城主則騎著一頭魔獸,在他們的車架前做開路先鋒!
一路上倒也平安,隻是行至斷骨淵外,就已經碰到了來自詭幽城和魔禦城的各一萬魔兵。
好巧不巧的,詭幽城的城主和魔禦城的城主也在其中。
陳安安聽了豺狗城主的彙報,和池暝相視一笑。
“這樣也挺好。正好這血獄城咱們也待膩了。”
陳安安眸中略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警惕,但更多的是一種“終於來了”的釋然。
池暝放下手中剔肉的骨刃,緩緩站起身。
高大的身形在昏沉的車內投下壓迫的影子。
陳安安亦隨之站起,兩人一前一後下了車。
她纖細的身影在蕭憐兒身旁顯得格外沉靜,隻是那雙清亮的眼眸深處,冷意悄然凝結。
詭幽城和魔禦城的大軍如兩片湧動的黑色潮水,散發著混雜著硫磺與血腥的濃烈魔氣。
陣前,一頭猙獰的骨翼魔駒上,端坐著詭幽城的城主——夜梟。
他身形乾瘦,裹在漆黑如夜的鱗甲中,臉色是一種常年不見陽光的慘白。
唯有那雙眼睛,如同兩點幽綠的鬼火,在凹陷的眼窩裡跳躍著,此刻正肆無忌憚地在陳安安和蕭憐兒身上逡巡。
那目光黏膩、貪婪,帶著毫不掩飾的占有欲,如同無形的觸手。
從陳安安清冷脫俗的臉龐滑到她線條優美的頸項,又流連在蕭憐兒溫婉柔美的身段上。
夜梟的嘴角勾起一個令人極其不適的弧度,乾癟的唇無聲地蠕動了一下,仿佛在品嘗著什麼無形的美味。
陳安安和蕭憐兒秀眉微蹙,強壓下心頭翻湧的厭惡。
她們隻覺得那目光如同冰冷的毒蛇爬過肌膚,激起一陣惡寒。
池暝和蕭沐陽跨前半步,寬闊的肩膀有意無意地擋在陳安安身前,眼神銳利如鷹隼,死死鎖住夜梟,警告意味十足。
“嘖嘖嘖……”
夜梟發出一陣沙啞刺耳的笑聲,如同夜梟啼鳴,打破了緊張的對峙氣氛。
他無視了池暝的警告目光,幽綠的視線依舊牢牢釘在陳安安和蕭憐兒身上,仿佛在欣賞兩件稀世珍寶。
“想不到在這斷骨淵的荒風裡,還能遇到如此絕色的人族女修。一個清冷如月,一個美豔動人……妙,真是妙極了。”
他伸出枯瘦的手指,撚了撚並不存在的胡須,眼中綠芒更盛。
詭幽城主夜梟那黏膩的目光還在陳安安和蕭憐兒身上逡巡未退。
另一股截然不同卻同樣令人不適的魔氣,如同厚重粘稠的蜜糖,緩緩從另一側魔兵大軍彌漫開來。
原本肅殺的氣氛被強行摻入了一絲詭異的甜膩與慵懶。
斜倚在鋪著厚厚的,魔獸的白色皮毛的,由整塊黑曜石雕琢而成的雲床上的魔禦城城主梵燼輕嗬一聲。
與夜梟的陰鷙乾瘦截然不同,梵燼身形修長,甚至帶著一種近乎靡麗的慵懶。
他穿著一件用料極其考究的玄色金邊長袍,袍袖寬大,衣襟微敞,露出線條流暢卻隱含力量的胸膛。
他的麵容極為俊美,甚至帶著幾分雌雄莫辨的妖異。
膚色是久不見光的冷白,長發如墨,隻用一根簡單的玉簪鬆鬆挽起幾縷,其餘肆意披散在雪白的獸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