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安挑眉反問:“為何要我發誓?是不是你們懷疑哪一個人,對方都要按你們的意思證明自己?”
溫薑桂撫須搖頭,掌心微抬,一縷威壓悄然凝成:“陳長老此言差矣,秘境中出來的人數有千餘,可大家隻懷疑你一人。”
陳安安心神一緊,卻未曾退讓半步,反而冷笑一聲,周身靈力如暗潮湧動,“溫長老好大的口氣,你口口聲聲說我可疑,可證據何在?若僅憑懷疑二字便能逼人立天道誓言,那這修真界的規矩,豈不是成了你隱塵穀的一言堂?”
“離若那麼喜歡讓人發天道誓言,原來這是你們隱塵穀的師承啊?!”
溫薑桂眼中寒光一閃,袖中暗紋隱隱流轉,“陳長老如此顧左右而言他,豈不是心虛?若是問心無愧,發個天道誓言,不過三兩句話的功夫!”
陳安安額角已經流出了冷汗,神識也有一瞬間的恍惚,這溫薑桂不愧是渡劫中期的高手,不像宴溪,隻是大乘巔峰,隻能和自己據理力爭。
並且這溫薑桂不僅是渡劫中期的大能,還是當世唯一的十品煉丹師,好友遍布靈淵,不論是實力還是人緣,他都有那個底氣暗中動手。
插個題外話)當然陳安安能煉製十品丹藥不假,但她從來沒有去煉丹工會認證過,也沒有公開過,不算在內。
陳安安神色冷峻,周身氣息如淵水般沉凝:“溫長老,你我分屬不同宗門,本無轄製之權。你僅憑臆測便疑我害你徒兒,未免太過草率!”
“天道誓言豈是兒戲?我若隨意立誓,便是自降身份,任你拿捏。便是貶低散修聯盟!”
“你既篤定我‘心虛’,可敢找齊證據?若證據確鑿,我陳某任由你發落,絕不皺半個眉頭;若你空口無憑,僅憑一句‘懷疑’便要毀我清譽……這賬,又該如何算?”
溫薑桂額角青筋微跳,咬牙道:“陳長老巧舌如簧,但若不發誓,秘境之事便與你脫不了乾係!”
楚銀洲嗤笑一聲,周身氣勢陡然一震,負手而立:“溫長老,你口口聲聲懷疑陳長老,可曾拿出半分實證?”
“陳長老乃是散修聯盟的砥柱,德高望重,豈會濫殺無辜?你徒兒的事,大家都很痛心,可卻容不得你以此為由,肆意詆毀!”
散修聯盟的北長老也站了起來:“溫長老,你莫不是在借機挑撥我們散修聯盟和隱塵穀的關係?若你真要公道,首先要拿出證據!”
溫薑桂冷哼一聲:“天道誓言立則心明,為何百般推脫?”
溫薑桂話音未落,蒼穹忽裂,一聲冷凝男聲破空而至:“我看誰敢欺負陳安安?!”
聲如霜刃,震得殿內靈氣劃出一圈圈微波。
陳安安眸中霧氣驟起,卻難掩唇角顫動的笑意。
他來了。
她轉身望去,漫天霞光碎作金箔,那人踏光而來,玄色法袍烈烈翻卷,似裹挾著幽冥之風。
萬丈霞光為他鍍上了一層金光,眉目如雕如琢,鼻梁挺若峻峰,眸中冷電含威,卻又在瞥向她的刹那,融出一縷柔光。
眉間那顆搖曳的朱砂紅痣散發著微弱的幽藍光芒,此刻的他恍若神祗臨世!
此刻他身上雖僅展露渡劫中期的境界威壓,可氣勢逼人,似驚雷般震人心魄。
在場渡劫之下的修士禁不住心中發顫,有種來自靈魂深處的敬畏。
而陳安安也笑語嫣然的迎了上去:“承佑,你出關啦!”
宋回含笑點頭,眸中是化不開的溫柔,“嗯,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