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安與宋回步履匆匆地踏入楚澈所在的院落。楚銀洲見二人前來,如釋重負地吐出一口長氣,方才還緊蹙的眉頭驟然舒展,眉眼間堆滿了劫後餘生的笑意:“安安、宋回,你們可算來了!”
“嗯,我們過來看看楚澈。”
二人應著聲,隨楚銀洲穿過垂著竹簾的回廊,往內室而去。
掀簾入內,隻見楚策形容枯槁地臥於榻上,麵色慘白如紙,身側的火麒麟仍是一身焦黑,毛發間猶有灼傷後的斑駁紅痕,氣息奄奄地蜷縮著。
陳安安心下微沉,快步上前,指尖捏著枚獸用的固元丹,輕輕送入小麒麟口中。
待麒麟喉間微動咽下丹藥,她便斂衽端坐於床邊,素手搭上楚澈手腕,凝神靜氣,指尖下脈象虛浮淩亂,如風中殘燭般岌岌可危,眉宇間不由凝起一層薄霜。
比武台上韓明所出招數,她是知道的,楚澈不應該傷的這麼重啊。
再想起韓明在這短短幾日間突破到了大乘中期的事,哪裡還有不明白的?
想必是服用了之前霸占韓明身體的穿越者留下的藥丸。如此才能對抗楚澈和火麒麟。
隻是,韓明終究不是真正的大乘,就算他的境界高出一階,也打不過楚澈他們。
濃鬱而溫和的木係靈力通過她的手掌心,緩慢而輕柔的治愈著楚澈體內的傷。
這邊不提,隻說韓明那邊,可就比楚澈慘多了。
他被人抬著回去後,玄劍門的丹藥師就已經等待在那裡了。
從丹師手中接下那枚珍貴的八品丹藥後,他婉拒了自己師父要給他運功療傷的提議。
等所有關心他的人走了之後,他才盤膝而坐,臉上再也不用遮掩那痛苦之色了。
他終究是沒有實打實的修煉到大乘期,使出的招數發揮不了穿越者的十之二三,所以才幾招之內敗下陣來。
當然,楚澈為了打敗他,和火麒麟合體發出的那全力一槍,就算是其他大乘也不是對手,他輸的並不難看。
但,沒人知道,他傷的會比同等條件下其他大乘重上多少倍。
而且這霸道的火靈力一直在他體內遊竄,他害怕師父運功之時發現他對靈力的掌控不甚熟練,也害怕一個不慎走火入魔。
誰知道還會不會再有另外一個孤魂野鬼占據他的身體?
也幸而那個占了他身體的孤魂雞賊,在他的儲物袋內存了不少他之前兌換的靈丹妙藥。
他才能借機修煉到大乘中期,想到那幾個女人的現狀,韓明眼神閃了閃,強自穩下心神,運起心法。
現在再說說另外一邊,丹宗的院落,青菱在師姐口中得知韓明敗在楚澈手下,重傷之後,不顧師姐的阻攔也要去給韓明送丹藥治傷。
而韓明後院的幾個女人在得知韓明敗了之後,先是一臉的不可置信,後聽說韓明重傷,又是一臉的擔心懊悔。
好了,不提他們這些路人甲了。
單說現在玄劍門山下的固信城,那可是一片喧鬨。
隨著今日這場大比的帷幕落下,幾大宗門的排位定下,個人榜上的排名也徹底敲定。
在一個賭場門口,自是有人歡喜有人愁。
但,
即使是賠了個傾家蕩產,
也無人敢大聲喧嘩,更彆提鬨事了。
隻因為,那屋中端坐著兩位他們惹不起的存在。
一男一女,容顏絕美,強大的氣息交織在一起,壓得空氣都凝滯。
男人赤發黑袍,魔氣翻湧如暗潮;女人同樣一身黑,法袍卻似夜紗朦朧流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