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楓老眉頭一挑，露出願聞其詳的神色，“小姐有何高見？”
柳如眉收斂了笑容，美眸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語氣也變得鄭重起來：
“我認為，楓老您或許……將我們萬寶樓在此地的地位，看得太高了。”
“嗯？”
楓老臉色微微一凝。身為萬寶樓在此地的總負責人，他早已習慣了超然物外，俯瞰各方勢力爭鬥，此刻被柳如眉直言“地位看太高”，心中自然有些不適。
柳如眉仿佛沒有看到楓老細微的表情變化，繼續冷靜地分析道：
“玩弄平衡，左右逢源，固然能在短時間內攫取最大利益。
但您想過沒有，這種做法，也極易引火燒身！”
“您如何能保證，葉家和王家在競爭白熱化時，不會將矛頭指向我們這個‘資源提供者’？
不會懷疑我們在暗中偏向另一方？
一旦被任何一方視為障礙，以我們在此地分部的力量，恐怕難以承受其傾力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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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頓了頓，拋出了一個讓楓老瞳孔微縮的觀點：
“所以，我認為，在當前這種局勢已然明朗的情況下，我們萬寶樓最好的策略，不應再是試圖去維持那虛無縹緲的‘平衡’，而是……依附。”
“依附？！”
楓老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他臉上瞬間浮現出一抹無法認同的倨傲之色，聲音也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
“小姐，您是說……讓我們萬寶樓，去依附青雲城的一個……小家族？！”
他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根深蒂固的優越感：
“即便葉家如今滅了王家，實力大增，但在老夫看來，它依舊隻是這青雲城一隅之地的一個暴發戶罷了！
如何配得上讓我萬寶樓屈尊降貴地去依附？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看著楓老那近乎本能的排斥反應，柳如眉並不意外，也不生氣。她眉眼彎彎，那雙仿佛會說話的美眸中，透出一種洞悉本質的智慧光芒。
“楓老，您忽視了兩個最關鍵的問題。”她緩緩伸出兩根如白玉般的手指。
“第一，是葉家崛起的時間。”
“第二，是王家滅亡的速度。”
她的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如同重錘敲打在楓老的心頭。
“您仔細想想，葉家從數月前的岌岌可危、瀕臨瓦解，到如今的覆滅王家、一家獨大，才用了多久？”
“而王家，一個擁有雙玄丹境、底蘊深厚的家族，從發動滅族之戰到自身被反手覆滅，又用了多久？
幾乎是在一日之間，便土崩瓦解，連一絲像樣的反抗都沒能組織起來！”
柳如眉的眼神變得無比深邃，語氣中也帶上了一絲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驚歎與……推崇：
“楓老，我遊曆各方，見過的所謂天才、俊傑，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但像葉家族長葉霄塵這樣的……絕無僅有！”
“他身上有一種特質，一種我無法完全看透，卻足以讓我堅信，他的未來，絕不止於這小小的青雲城！
甚至……不止於這蒼雲郡！”
她目光灼灼地看向楓老：“錦上添花，永遠不如雪中送炭。
在葉家尚未真正龍騰九天之前，進行一場有遠見的投資與依附，所帶來的長遠回報，將遠超您固守舊有模式所能獲得的那些蠅頭小利！”
聽完柳如眉這番高瞻遠矚、甚至有些大膽的分析，楓老臉上的倨傲與不解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思。
他不得不承認，柳如眉的眼光，確實比他更為毒辣和長遠。
他沉吟片刻，臉上忽然露出一抹帶著些許促狹意味的笑容，目光在柳如眉那絕美的容顏上掃過，意味深長地說道：
“看來……小姐對那位葉族長，的確是有所不同啊。
如此不遺餘力地為葉家說話，分析其潛力……”
他捋了捋胡須，故意拉長了語調，帶著幾分調侃：
“不過，據老夫所知，那葉霄塵可是早已與林家的林清瑤定下婚約，是有未婚妻的人了。小姐您若是……”
“楓老！！”
柳如眉沒等他說完，俏臉瞬間飛起兩抹誘人的紅霞，一直蔓延到白皙的耳根。
她又羞又惱地嬌嗔一聲，打斷了楓老後麵那明顯帶著戲謔的話語，下意識地攥緊了衣角，那副小女兒家的羞態，與平日裡的精明乾練判若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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