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匣的鎖扣發出清脆的“哢噠”聲時,石室裡的檀香突然變得濃鬱起來,像是有看不見的手在撥動香灰。我小心地展開那卷泛黃的卷軸,“震霆之籙”四個篆字周圍,竟浮現出細碎的金色光點,緩緩落在我們三人的手背上——我的手背多了道水紋印記,石敢的是火焰紋,阿岩的則是雷電紋。
“這是……”阿岩抬手想擦掉印記,卻發現它像長在皮膚上一樣,摸起來還有點發燙。石敢用短刀刮了刮自己手背上的火焰紋,刀刃劃過竟泛起一層金光,絲毫未損。
我指尖拂過卷軸上的小字,那些文字像是活了過來,順著視線鑽進腦海:“三印既成,雷澤脈開。”原來這不是普通的印記,是開啟雷澤地脈的鑰匙。而卷軸末尾畫著的地圖,指向神廟深處的“共鳴室”,標注著“地脈核心,在此一舉”。
石敢把卷軸卷好塞進懷裡,拍了拍:“管它什麼地脈,先找到核心再說。說不定藏著比‘震霆之籙’更厲害的寶貝。”阿岩卻盯著石壁上剛浮現的新紋路,眉頭緊鎖:“先生你看,這些紋路……好像在移動。”
果然,那些原本靜止的雷紋正順著石壁遊走,像一群蘇醒的銀蛇,在牆角彙聚成一個漩渦狀的入口。石敢舉著火折子湊近,火光裡能看見漩渦深處的階梯,盤旋向下,不知通往何處。
“看來這就是去共鳴室的路。”我深吸一口氣,將水之力凝聚在掌心——自從手背出現印記後,感覺對力量的掌控又細膩了些,水流在指尖繞出小小的漩渦,“走吧,小心些。”
階梯比想象中長,走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才聞到一股潮濕的泥土味。儘頭是間圓形的地下石室,中央立著根兩人合抱粗的石柱,柱身上刻滿了雷紋,頂端嵌著顆拳頭大的晶石,正散發著微弱的紫光。
“這就是地脈核心?”石敢走上前,想摸晶石,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彈開,“有結界!”
我繞著石柱觀察,發現地麵刻著個巨大的陣法,陣眼處有三個凹槽,形狀與我們手背上的印記完全吻合。“是要我們的力量來激活。”我示意石敢和阿岩站到對應的凹槽前,“準備好了嗎?”
石敢咧嘴笑:“早就等著了!”阿岩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
當我們同時將力量注入凹槽,整個石室突然震動起來。石柱上的雷紋順著地麵陣法蔓延,與我們手背上的印記產生共鳴,那些印記像是活了過來,燙得驚人。頂端的晶石漸漸亮起,紫光越來越盛,照得石室如同白晝。
“嗡——”晶石突然發出一聲長鳴,一道紫線從石柱子裡射出,直衝屋頂,整個雷澤山脈仿佛都晃了晃。阿岩扶著石壁站穩,興奮地喊道:“成功了!地脈激活了!”
石敢正想歡呼,卻突然僵住,指著石柱後方:“那是什麼?”
隻見石柱陰影裡,不知何時站著個穿灰袍的人,兜帽遮住了臉,手裡拄著根刻滿雷紋的拐杖。他緩緩抬起頭,兜帽下露出半張布滿疤痕的臉,聲音沙啞得像磨石頭:“等你們很久了。”
我心頭一緊——這人身上的氣息,既熟悉又陌生,像是……雷澤神廟的守廟人?可日記裡說守廟人早在百年前就去世了。
“你是誰?”石敢握緊短刀,擋在我身前。
灰袍人沒有回答,隻是舉起拐杖,杖頭的雷紋突然亮起,與石柱上的紋路產生共鳴。我們手背上的印記瞬間灼痛起來,注入陣法的力量竟開始倒流!
“不好!他想搶地脈之力!”阿岩驚呼著想要收回力量,卻發現被一股更強的吸力拽著,根本抽不回。
灰袍人低笑起來,笑聲像漏風的風箱:“當年沒能拿到‘震霆之籙’,讓那老東西指上一代守廟人)藏了起來,沒想到等來你們三個送上門。這地脈之力,正好補我這身殘軀。”
他拐杖一頓,石柱頂端的晶石突然炸裂,紫色的地脈之力如潮水般湧向他。石室劇烈搖晃,陣法邊緣的地磚紛紛碎裂。
“用‘三力歸元’!”我大喊著,強行逆轉力量流向——既然收不回,不如借著他的吸力,把力量灌進去再引爆!石敢和阿岩立刻會意,火焰與雷電順著我的水流逆行,三股力量在陣法中心碰撞、壓縮,像顆即將炸開的火球。
“瘋子!”灰袍人察覺到不對,想抽回拐杖,卻已經晚了。
我看著他驚恐的眼神,猛地鬆開所有控製——“轟!”
三力引爆的衝擊波掀翻了半個石室,灰袍人被狠狠砸在石壁上,拐杖脫手飛出,他掙紮著想去撿,石敢已經撲上去,短刀抵在他脖子上。
“說!你到底是誰?”
灰袍人咳著血,斷斷續續地說:“我是……守廟人的弟子……當年為了獨占地脈……被師父廢了修為……藏在這幾十年,就等……等今天……”
原來他是當年叛逃的弟子,一直躲在神廟深處,靠著殘存的雷紋維持生命,直到感應到地脈激活才現身。
石敢捆住他時,阿岩在他懷裡摸出個鏽跡斑斑的鐵盒,打開一看,裡麵竟是半卷“震霆之籙”——原來當年老守廟人早就防著他,把完整版分成了兩半,一半藏在青銅匣,一半被他帶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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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總覺得卷軸少了些什麼。”我將兩半卷軸拚在一起,缺失的雷紋果然補上了,那些流動的雷紋突然亮起,化作一道光鑽進我們手背上的印記裡——原來“震霆之籙”的真正形態,是與地脈共鳴的印記。
石柱頂端的晶石碎片漸漸凝聚,重新形成一顆更亮的晶石,地脈之力穩定下來,不再狂暴。灰袍人被我們綁在石柱上,看著重新亮起的晶石,眼神裡滿是絕望。
石敢踹了他一腳:“癡心妄想,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我望著那顆晶石,突然明白日記最後那句“雷澤不息,薪火相傳”的意思。所謂的“震霆之籙”,從來不是一件寶物,而是守護地脈的責任。老守廟人把卷軸分成兩半,或許就是為了防止有人獨占力量。
“我們該回去了。”我對石敢和阿岩說,“這裡的事,該讓外麵的人知道。”
阿岩摸著手上的印記,笑了:“先生,你看,印記好像更亮了。”
石敢也抬手看,突然道:“以後是不是就能像先生一樣,用水滅火、用火引雷了?”
我笑著點頭——三力歸元的那一刻,我感覺到水、火、雷不再是孤立的力量,它們在印記裡交融,成了真正屬於“我們”的力量。
走出共鳴室時,天已經亮了。陽光穿過神廟的破窗,照在滿地的碎石上,那些破碎的雷紋在光線下閃爍,像是在向我們告彆。
石敢扛著繳獲的拐杖,阿岩哼著剛學的雷澤歌謠,我走在最後,回頭望了眼這座藏著百年秘密的神廟。或許以後還會再來,但此刻,更想看看外麵的世界——那裡有需要我們守護的人,有等著我們講述的故事。
手背上的印記微微發燙,像是在說:路還長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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