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坎水藏鋒_宇宙秘籍之七碎片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7章 坎水藏鋒(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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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麵上的月光碎成千萬片銀鱗,風一吹就晃得人眼暈。我們站在岸邊的青石碼頭上,看著那片泛著幽光的湖水——地脈圖裡最粗的水脈儘頭,果然藏著這樣一片湖,湖名“回環澤”,名字裡就帶著坎卦的曲折意涵。

“坎為水,為險,為陷。”時樞的光幕映出湖底的輪廓,隻見水下溝壑縱橫,像無數隻張開的手,在暗處等著拉扯靠近的人,“但水也能載舟,能潤萬物,就看能不能摸到它的性子。”

白月初蹲在碼頭邊,伸手蘸了點湖水,指尖剛離開水麵,水珠就凝成了細小的冰粒,“這水邪門得很,外溫內冷,像是藏著股子硬氣。”他把冰粒丟回湖裡,冰粒沒入水麵的瞬間,湖底突然翻起一串氣泡,氣泡破裂時竟發出細碎的“哢嗒”聲,像鎖鏈在碰撞。

我握著從艮卦梯田帶來的木耒,耒頭的鐵刃在月光下泛著冷光。剛靠近碼頭時,木耒突然震顫起來,耒尖指向湖心,那裡的水麵旋轉著一個小小的漩渦,漩渦中心泛著淡淡的青黑色,像是湖水的瞳孔。

“那是‘鎖龍井’的位置。”時樞的光幕放大了漩渦的細節,能看到漩渦邊緣纏繞著細密的水紋,紋路組成了坎卦的符號“?”,上下兩爻是斷裂的陰爻,中間是完整的陽爻,像水麵下藏著根定海神針,“傳說大禹治水時,用坎卦的原理鎖住過作亂的水怪,這漩渦底下,怕是藏著當年的鎖具。”

話音剛落,湖麵突然起了風,不是自然的風,而是從湖底翻湧上來的氣流,帶著股鐵鏽和水草的腥氣。碼頭上的木牌被風吹得“吱呀”作響,木牌上刻著的“回環澤”三個字被水汽浸得發脹,筆畫間滲出深色的水痕,倒像是字在流淚。

“小心!”白月初突然拽了我一把,我踉蹌著後退半步,隻見剛才站的位置,碼頭的木板突然斷裂,露出底下黑漆漆的湖洞,洞裡隱約有水流盤旋的聲音,像有什麼東西在底下呼吸。“這碼頭年久失修是假,被水下的東西蛀空才是真。”他用青銅刀戳了戳旁邊的木板,刀刃輕鬆刺入,抽出時刀身上掛著幾縷銀白色的絲狀物,細看竟是極細的水藻,卻硬得像金屬絲。

“是‘水蜈藻’。”時樞的光幕掃過絲狀物,“能分泌腐蝕性的汁液,專蛀木頭和石頭,卻怕土性的東西。”我想起艮卦梯田的鎮土石,忙從包裡摸出幾塊碎石,往斷裂的洞口撒去,石屑落入湖洞的瞬間,底下傳來尖銳的嘶鳴,水流盤旋的聲音頓時弱了下去。

“艮土克坎水,果然沒錯。”白月初眼睛一亮,又往洞口丟了幾塊碎石,“看來帶這些鎮土石是對的。”

我們沿著碼頭邊緣往裡走,腳下的木板時不時發出“哢嚓”的警告聲,得踩著時樞光幕標出的安全區域才能前行。越靠近湖心漩渦,湖水的腥氣越重,水麵上開始浮現出零散的木片和布料,像是沉船上的遺物。時樞突然提示:“左前方三米,有東西在靠近。”

我和白月初同時停下腳步,握緊手裡的木耒和青銅刀。隻見水麵“嘩啦”一聲翻起浪花,一個黑影從水裡探出來——不是想象中的水怪,而是個穿著蓑衣的老者,手裡撐著根竹篙,竹篙的底端裹著層厚厚的銅皮,顯然是常年在水裡討生活的人。

“兩位是來尋‘沉水玉’的?”老者的聲音像被水泡過,又啞又黏,他的蓑衣往下淌著水,滴在木板上,竟慢慢滲進木頭裡,沒留下半點痕跡,“這湖裡的東西,可不好惹。”

白月初挑眉:“老丈也知道沉水玉?”

老者咧嘴笑了,露出缺了半顆的牙:“在這湖邊守了四十年,啥沒見過。那玉藏在鎖龍井底下,被水脈纏著,尋常人靠近不了三尺就得被卷進漩渦。但你們不一樣——”他的目光落在我手裡的木耒上,“帶著土靈的氣息,是從艮山那邊來的吧?”

時樞的光幕突然亮起,顯示老者的蓑衣下,皮膚泛著淡淡的青藍色,像是長期被水泡著的顏色。“您是?”我握緊木耒,警惕地看著他。

“人稱‘水伯’,守這湖半輩子了。”老者用竹篙往水裡一點,竹篙沒入水麵半尺,卻沒濺起半點水花,“沉水玉是坎卦的核心,藏著水脈的精魄,但要取它,得先過三關:聽浪辨位,踏水不沉,識玉不迷。”

“聽浪辨位?”白月初側耳細聽,湖麵除了風聲,隻有水流撞擊礁石的“嘩嘩”聲,沒什麼特彆。

水伯突然將竹篙猛地插入水中,湖麵上頓時掀起層層漣漪,漣漪擴散到岸邊,撞在礁石上反彈回來,形成交錯的波紋。“這湖是‘回環澤’,浪聲會騙人。真正的漩渦中心,不在你們看到的地方,而在浪紋交叉的暗點。”他指著兩處波紋相撞的位置,那裡的水麵看似平靜,水下卻隱約有暗流在旋轉,“坎卦的險,就藏在‘看似安全’裡。”

我盯著那處暗點,時樞的光幕果然顯示那裡的水紋頻率與其他地方不同,像是被什麼東西強行壓著的彈簧,隨時會爆發。“那踏水不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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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有骨,就看你能不能踩著它的骨。”水伯笑了笑,突然縱身一躍,看似要落入湖中,腳卻輕輕踩在水麵上,竟像站在平地上一樣穩當,他的鞋底泛著層淡淡的白光,“這是‘水引鞋’,用藕絲和魚鰾做的,能借水的張力。但真正的本事,是懂水的脾氣——它急你緩,它緩你快,順著它的勁兒,就沉不下去。”

說著,他在水麵上走了幾步,腳下的水紋像被馴服的蛇,溫順地繞著他的腳踝遊走。突然,他腳下的水麵猛地往下一陷,像是有什麼東西要把他拖下去,水伯卻不慌不忙,腳尖輕輕一點,身體順勢往旁邊一旋,竟借著那股拉力滑出丈遠,落在另一處水麵上,依舊穩穩當當。

“這就是坎卦的‘險中求穩’。”水伯走回碼頭,竹篙往地上一頓,“最後一關‘識玉不迷’,是說沉水玉會映出人心底的貪念,看著像金銀財寶,實則是勾魂的鉤子。多少人栽在這關,不是被水卷走,是自己跳下去的。”

白月初摸了摸下巴:“老丈既然懂這麼多,為何自己不取沉水玉?”

水伯的眼神暗了暗,蓑衣上的水珠突然凝結成冰:“四十年前,我兒子就是為了取玉,被漩渦卷走的。我守在這,不是為了玉,是想提醒後來人——水的險,不在它的猛,在它的柔,能一點點磨掉你的戒心,等你發現時,早就陷進去了。”他的聲音裡帶著股化不開的澀味,像被湖水泡透的木頭。

時樞的光幕突然閃爍,顯示湖心漩渦的轉速在加快,水下的暗流越來越急,像是在催促我們。“該走了。”我握緊木耒,耒頭的鐵刃與鎮土石的氣息相呼應,散發出淡淡的土黃色光暈,“聽浪辨位靠時樞,踏水不沉……”

“靠這個。”白月初從包裡掏出兩塊防潮的油布,油布上塗著桐油,閃著光亮,“我爺說,桐油不沾水,鋪在水麵能當臨時的船。”他將油布往水麵一鋪,油布果然穩穩地浮著,邊緣還微微翹起,像片小小的荷葉。

水伯看著油布,突然歎了口氣:“倒是個法子。記住,看到玉的時候,彆盯著它的光,想想艮山的土,土能克水,也能定心。”

我們踩著油布往暗點劃去,油布在水麵上輕輕晃動,像搖籃一樣。白月初用青銅刀當槳,我則握著木耒,耒頭的光暈照向水下,能看到那些水蜈藻在暗處扭動,卻不敢靠近光暈。

“你看那浪紋!”白月初突然指向左側,那裡的波紋突然變密,像是被什麼東西切開,“水伯說的交叉點,應該在那!”

我調整方向,油布順著浪紋的軌跡滑行,果然避開了幾處看似平靜、實則下凹的“陷阱”。離暗點越近,水下的光芒越亮,隱約能看到一塊拳頭大的玉在漩渦中心旋轉,玉光透過水層映在油布上,變幻出五彩的光暈,像無數寶石在閃爍。

“小心!”時樞突然警告,“玉在放幻象!”

我猛地低頭,隻見油布上的光暈裡,竟映出了艮卦梯田的景象——土靈們在田埂上勞作,鎮土石發出溫暖的光,甚至能聞到泥土的腥氣。白月初也愣住了,他的光暈裡,是個穿著紅衣的女子在給他縫補青銅刀的刀鞘,動作溫柔得像水。

“是水伯說的貪念!”我咬了咬舌尖,疼痛讓幻象淡了些,“想讓我們想起安穩的東西,忘了腳下的險!”我舉起木耒,耒頭的土黃色光暈猛地擴大,將五彩的玉光壓了下去,“想想艮卦的‘止’!”

白月初猛地回過神,青銅刀往油布上一戳,油布劇烈晃動,幻象瞬間破碎。我們終於到了暗點上方,漩渦中心的沉水玉清晰可見,玉的表麵刻著坎卦的符號,水流繞著玉旋轉,卻傷不了它分毫,反而像是在滋養它。

“踏水不沉,要借水的力!”我想起水伯的話,將木耒插入水中,耒頭的光暈與玉光相觸,漩渦突然慢了下來,露出底下的石座。白月初踩著油布一躍,腳尖在水麵上輕點,借著漩渦的旋轉力,竟真的穩穩落在了石座上,他笑著回頭:“這水的骨頭,摸著了!”

我也跟著躍過去,木耒刺入石座的縫隙,將鎮土石的力量注入,漩渦徹底停了。沉水玉失去水流的包裹,輕輕落在石座上,玉光柔和了許多,不再閃爍誘惑的光暈。玉的背麵刻著行小字:“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險能破人,亦能成人。”

“這才是坎卦的真意。”時樞將玉吸入光幕,坎卦的符號與艮卦相扣,發出沉穩的光芒,“險不是用來怕的,是用來懂的——懂水的柔中帶剛,才能借它的力;懂險的藏而不露,才能避開它的陷。”

我們踩著油布往回劃時,水伯已經不見了,碼頭上隻留下一雙水引鞋,鞋底的白光在月光下閃了閃,像是在告彆。白月初拿起鞋,突然笑了:“老丈還是心軟了。”

湖麵上的風漸漸停了,月光重新鋪成完整的銀毯。我握著木耒,感受著坎水玉傳來的清涼力量,突然明白:艮卦的“止”是紮根,坎卦的“險”是流動,就像土地離不開水的滋養,水也離不開土地的約束,缺了誰都不成世界。

遠處的水麵上,水蜈藻開始枯萎,斷裂的碼頭木板下,冒出了細小的綠芽。白月初指著芽尖:“你看,險過了,就是生。”

月光下,湖底的水脈與地脈圖上的線條完全重合,艮土與坎水在圖中交織,像幅正在生長的畫。我知道,下一站的離卦,該帶著這份“剛柔相濟”的道理,去麵對更烈的考驗了——畢竟,火的烈,可比水的險,直接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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