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艦的探照燈刺破冰層下的黑暗,將液態海洋照出一片幽藍。無數發光的浮遊生物像被驚擾的星群,在艙外四散遊動,它們的光芒勾勒出星艦的輪廓,也照亮了遠處深不見底的海溝——蝕焰族的飛船信號,正從海溝底部源源不斷地傳來。
“深度3000米,壓力值1800標準大氣壓。”冰姬盯著儀表盤,指尖在控製台上飛快跳躍,“星艦的抗壓外殼還能撐住,但如果遇到洋流漩渦,可能會出問題。”
赤牙蹲在貨艙門口,正往特製的潛水服上塗抹焰苔粉末。這種粉末遇水會釋放出微弱的火星能量,既能驅散冰海深處的“噬能水母”,又能掩蓋我們身上的氣息。“我和你下去。”他把一套潛水服扔給我,“冰姬留在星艦上接應,順便破解蝕焰族的磁場屏障——她的低溫技術比我們擅長對付這種環境。”
我接住潛水服,金屬質感的麵料上布滿細小的鱗片,是用木星冰蠶絲混合火星沙鐵木纖維製成的,既耐寒又抗壓。時樞被我嵌在潛水服的能量接口處,兩塊定焰石碎片從火星帶來的備用能量源)正在裡麵發燙,與冰海深處傳來的某種能量形成奇特的共鳴。
“檢測到蝕焰族的‘縛能網’,距離800米。”時樞的提示音帶著電流的嘶嘶聲,屏幕上跳出一張三維網圖,無數暗紅色的能量線在海溝入口處交織,像一張等待獵物的巨網,“網線上附著蝕焰族的‘焰毒’,接觸後會腐蝕生物能量。”
冰姬突然調出一段熱成像:“網的節點在那裡——海溝左側的岩壁上,有三個能量塔,隻要毀掉它們,縛能網就會失效。”
赤牙扛起改裝過的能量矛,矛尖嵌著一小塊焰心石碎片:“交給我。你們去救幼獸,我去炸塔。”
星艦緩緩停在海溝邊緣,艙門打開的瞬間,一股刺骨的寒意湧了進來,比冰棱山的極寒更甚,帶著海水特有的鹹澀。我和赤牙對視一眼,同時躍入水中。
潛水服的推進器在身後噴出水流,帶著我們往海溝深處潛去。越往下,光線越暗,隻有時樞和焰苔粉末散發的微光,能勉強照亮周圍的環境。海溝兩側的岩壁上布滿了孔洞,裡麵偶爾會探出類似觸手的東西,在黑暗中輕輕晃動,像是在探查外來者的氣息。
“左邊第三個孔洞,有動靜。”我碰了碰赤牙的胳膊,指著一個半米寬的洞口。那裡的海水正在旋轉,形成一個微型漩渦,漩渦中心隱約能看到暗紅色的光——是蝕焰族的巡邏兵。
赤牙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從腰間摸出一顆“沙爆彈”。這種炸彈是沙海部落的特產,遇水會瞬間膨脹成一團粘稠的沙膠,能困住目標卻不傷及無辜。他找準時機將炸彈扔過去,沙膠在水中炸開,瞬間將巡邏兵裹成了一個暗紅色的繭。
“搞定。”赤牙做了個得意的表情,推進器加速,“前麵就是縛能網了,注意避開那些紅線。”
縛能網比屏幕上顯示的更龐大,暗紅色的能量線像凝固的血,在海水中微微晃動,每根線上都流動著細小的火星,那是焰毒在燃燒。我們貼著岩壁潛行,儘量避開能量線的範圍,潛水服的鱗片在黑暗中反射著微光,像兩條遊弋的魚。
“能量塔就在前麵。”赤牙指著不遠處的三座金屬塔,它們紮根在岩壁上,塔頂的探照燈正往海溝底部掃射,“我從右側繞過去,你們直走,幼獸的信號在塔正下方的洞穴裡。”
我們兵分兩路。我獨自往洞穴潛去,時樞的共鳴越來越強烈,屏幕上的幼獸信號像一顆跳動的藍星,越來越清晰。洞穴入口被一層透明的冰膜封住,冰膜上布滿了與冰縛魂額間晶體相同的紋路——顯然是成年守護獸用最後能量設下的屏障。
“需要冰火雙能才能解開。”我將時樞貼在冰膜上,調動火星的熱能與冰原的寒氣,兩股能量順著紋路流淌,冰膜上的紋路漸漸亮起,像在呼吸。突然,冰膜劇烈震動起來,時樞的警報燈瘋狂閃爍:【檢測到蝕焰族首領的能量波動,正在靠近!】
一個穿著黑色戰甲的身影從海溝深處遊來,戰甲上的金屬鱗片反射著幽光,頭盔下露出一雙燃燒著暗火的眼睛——是蝕焰族的首領,焰煞。他手裡握著一根長鞭,鞭身纏繞著暗紅色的焰毒,在水中劃出刺耳的聲響。
“外來者,果然是你。”焰煞的聲音透過頭盔傳來,帶著金屬摩擦的質感,“從火星到木星,你就像塊甩不掉的狗皮膏藥。”
“放開那些幼獸。”我握緊時樞,潛水服的推進器蓄勢待發,“你們困不住冰縛魂,更控製不了它們的能量。”
焰煞突然狂笑起來,笑聲在海水中激起層層漣漪:“困不住?我們根本不需要困住它們。這些幼獸的能量核心,是啟動‘星核熔爐’的鑰匙——隻要集齊七顆星球的守護獸幼崽,就能重鑄宇宙星核,到時候,整個星係都得聽我們的!”
“星核熔爐?”我心頭一震,想起金星鏡淵裡古金星人的記載,“那是會吞噬一切的禁忌裝置!你們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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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焰煞的長鞭突然甩出,纏向我的腳踝,“這叫進化!古金星人太弱,火星岩人太蠢,隻有我們蝕焰族,才懂得‘力量即真理’!”
我猛地啟動推進器,避開長鞭的同時,將時樞的能量調到最大。定焰石的紅藍光暈在海水中炸開,形成一道能量屏障,暫時逼退了焰煞。冰膜在屏障的衝擊下裂開一道縫,我趁機鑽了進去。
洞穴裡比外麵更亮,無數藍色的晶體嵌在岩壁上,像天然的燈。三十多個冰縛魂幼崽蜷縮在洞穴中央,它們的身體隻有拳頭大小,像一團團發光的藍霧,額間的小晶體正微弱地閃爍,顯然已經被抽取了不少能量。
“彆怕。”我輕輕撫摸一隻幼崽的頭,它的身體冰涼,卻在接觸到我的瞬間,往我掌心蹭了蹭。時樞突然投射出一段影像:蝕焰族的飛船裡,十幾個不同星球的守護獸幼崽被關在能量艙裡,有的來自水星的共生泉,有的來自土星的光環……它們的能量正被一根透明的管道抽走,彙入一個巨大的金屬熔爐。
“他們已經得手了四顆星球的幼崽。”我將影像同步給冰姬和赤牙,聲音因憤怒而發顫,“木星是第五顆,再這樣下去……”
“轟——!”洞穴外傳來劇烈的爆炸聲,是赤牙的沙爆彈。時樞的屏幕上,縛能網的能量線正在一根根消失——他成功毀掉了能量塔!
焰煞的怒吼聲從外麵傳來,夾雜著金屬斷裂的脆響。我抓緊時間,將時樞貼在幼崽們周圍的地麵上,調動冰火雙能,在它們周圍築起一道能量護罩。“冰姬,準備接應!”
“收到!星艦正在靠近,蝕焰族的磁場屏障已經破解!”冰姬的聲音帶著喘息,“但他們的主力飛船來了,至少有五艘!”
洞穴突然劇烈晃動,焰煞的長鞭穿透冰膜,卷住了離洞口最近的一隻幼崽。那隻幼崽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額間的晶體瞬間黯淡下去。
“放開它!”我撲過去,用能量矛斬斷長鞭,暗紅色的焰毒濺在潛水服上,發出“滋滋”的腐蝕聲。
焰煞趁機衝進洞穴,戰甲的肩部突然展開兩個噴射口,噴出高溫氣流,將海水燒開一片白霧。“敬酒不吃吃罰酒!”他的手掌化作利爪,帶著焰毒抓向我,“今天就讓你和這些畜生一起陪葬!”
我側身避開,同時將時樞的能量全部注入護罩。幼崽們似乎感受到了我的意圖,紛紛將額間的晶體轉向我,藍色的光芒彙聚成一道光柱,順著時樞的能量線射向焰煞。
“啊——!”焰煞被光柱擊中,戰甲上的鱗片紛紛脫落,露出裡麵灼傷的皮膚。他難以置信地看著我,又看了看那些幼崽,突然露出一絲詭異的笑,“沒用的……星核熔爐已經啟動,就算你們救了這些小東西,也擋不住宇宙重鑄的腳步!”
他猛地按下戰甲上的按鈕,整個洞穴開始坍塌,岩壁上的藍色晶體紛紛墜落,砸向我們。“我在海溝底部裝了‘爆能彈’,這裡很快就會變成一片廢墟!”
赤牙突然從洞口衝進來,扛著受傷的我往外跑:“快走!冰姬的星艦就在外麵!”
幼崽們的光柱自動形成一道屏障,擋住墜落的岩石,護送我們衝出洞穴。星艦的艙門在眼前打開,冰姬的聲音在通訊器裡大喊:“快!爆能彈還有三分鐘爆炸!”
我們躍入星艦,冰姬立刻拉升高度。透過舷窗,我看到焰煞的身影消失在坍塌的海溝裡,他的笑聲卻像幽靈一樣追著我們:“去土星吧!那裡的‘環之靈’已經在等著我們了!”
星艦衝出冰層的瞬間,海溝底部傳來驚天動地的爆炸聲,巨大的衝擊波掀起百米高的冰浪,將星艦往前推了數百米。我趴在舷窗上,看著那片重新陷入黑暗的海域,幼崽們的藍色光芒像星星一樣在爆炸的餘波中閃爍——它們沒有跟上來,而是選擇留在那裡,用自己的能量穩住坍塌的海溝,防止爆炸波及更深的海洋。
“它們……”赤牙的聲音有些哽咽。
“這是它們的選擇。”冰姬調出掃描圖,海溝底部出現了一道新的能量屏障,是幼崽們用身體築成的,“就像火星的冰縛魂一樣,守護從來都不是退縮。”
時樞的屏幕上,自動保存了幼崽們最後傳遞的影像:土星的光環在黑暗中旋轉,光環的縫隙裡,藏著無數雙眼睛——那是環之靈的棲息地,也是蝕焰族的下一個目標。
星艦的能量核心發出輕微的嗡鳴,正在自動修複剛才的損傷。赤牙默默地往能量轉換器裡添焰苔餅,冰姬則在調試新的導航坐標。我握緊時樞,兩塊定焰石碎片的光芒比之前更亮,像是在積蓄力量。
木星的冰海在身後漸漸遠去,但那些藍色的光點、幼崽們的犧牲、焰煞的狂言,都像烙印一樣刻在心裡。星核熔爐的陰謀已經浮出水麵,蝕焰族的腳步不會停下,而我們的旅程,也必須跟著加速。
“下一站,土星。”我看著屏幕上的坐標,那裡的光環像一道等待被拉開的簾幕,藏著未知的危險,也藏著守護的希望,“我們不能讓蝕焰族得逞。”
赤牙把一塊烤好的焰苔餅遞給我,餅上的火星沙粒在陽光下閃爍:“吃點東西。到了土星,說不定得跟蝕焰族硬碰硬,沒力氣可不行。”
冰姬的指尖在控製台上敲出輕快的節奏,星艦的航向緩緩轉向土星:“他們想重鑄宇宙?先問問我們答不答應。”
舷窗外,木星的大紅斑像一隻注視著我們的眼睛,帶著古老而深沉的力量。我知道,冰海的回響不會消失,它會變成我們前行的動力,在土星的光環下,繼續書寫關於守護與平衡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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