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鱗舟的船帆被西海域的金係靈風刮得獵獵作響,船身劈開泛著淡金光澤的浪濤,朝著隕金窟的方向疾馳。越靠近這片金族聖地,空氣中的靈韻就越發凜冽銳利,海風裹挾著細碎的金屑抽打在甲板上,竟在船舷凝結出一層薄薄的金霜——這不是尋常的金屬碎屑,而是金係靈脈外溢的“金銳氣”,每一縷靈韻都像細針般紮進修士的靈脈,與青木嶺的溫潤、寒水淵的冰封截然不同,這裡的危機藏在金屬的堅硬之下,更顯剛猛霸道。
秦烈立在船頭,掌心的火靈引竟罕見地泛起明亮的暗紅——火煉金,這片海域的金係靈脈與火脈相生,不僅沒有壓製他的靈力,反而讓火靈引的光韻更盛。他能清晰感知到,前方海域的金係靈脈正處於“紊亂”狀態:本該沉穩凝練的金澤之力,此刻卻像沸騰的金液般翻騰,其中摻雜著一股暗金色的邪濁氣息,兩種力量相互碰撞,連龍鱗舟上的五行殘片都劇烈震顫,那枚泛著金光的金係殘片尤為躁動,邊緣的靈紋裂痕中,滲出了一絲暗金色的邪金——這是殘片與金靈引的共鳴被邪力汙染的征兆。
“金係殘片的共鳴變強了,但也更亂了。”太一抱著混沌珠匆匆趕來,混沌珠表麵縈繞的五枚殘片中,金係殘片的金光忽明忽暗,像被狂風撕扯的火焰,“殘片與隕金窟的金靈引有深層共鳴,現在靈韻裡摻著邪金之氣,恐怕金族的‘隕金結界’雖沒破,內裡的金靈引已經被邪金侵蝕了。”
赤玄站在船舷邊,冰脈之力在眼底流轉,卻比在寒水淵時順暢了許多——金係靈脈雖不與冰脈同源,卻能中和邪水殘留的陰寒。他抬手彈出一道冰棱,試圖穿透前方厚重的金霧,冰棱剛飛入霧中,就被金霧中的銳氣切割成細屑,墜落時與浪濤碰撞,竟濺起細碎的金火星光。
“那不是普通的霧,是‘金銳迷霧’。”赤玄收回手,指尖還殘留著金氣切割的微麻感,“霧裡混著赤金盟的‘蝕金邪氣’和幽骨門的‘腐源金紋’,我的冰脈視線能穿透三成,但金氣太銳,強行探視會傷靈脈。”
藥老蹲在甲板角落,麵前的瓷瓶擺成三排,左手捏著泛著淡金的“固金護脈丹”,右手將“破邪金散”裝入玉瓶。他捏起一枚“固金護脈丹”,丹藥剛離丹爐,表麵就凝出一層金紋:“赤金盟的蝕金邪氣能脆化靈脈,幽骨門的腐源金紋藏在金氣裡,等修士被金氣割傷,再順著傷口鑽進靈脈——一銳一腐,比邪水蠱更難纏。這‘固金丹’能護住靈脈不被脆化,‘破邪金散’要混著金髓液服,能化掉體內的腐源金紋,你們每人帶二十枚,金係邪術沾不得。”
石峰扛著石斧湊過來,斧刃上的濁痕被金氣一吹,竟泛起淡金光澤,他伸手摸了摸甲板上的金霜,剛觸到就咧嘴笑了:“這金渣子摸著得勁!俺的土脈能感覺到裡麵的剛勁,比寒水淵的邪水舒坦多了!”
“舒坦歸舒坦,危險可沒少。”藥老收起瓷瓶,背起藥簍時,藥簍邊緣都沾了層金屑,“隕金結界是用金族千年積累的‘隕金晶’築成的,外層雖完好,內裡的‘金脈樞紐’恐怕已經被蝕金邪氣啃噬了。金族修士以金為脈,靈脈被邪金脆化,一動手就會崩裂,比冰渣脈還慘——靈脈崩裂可是修士大忌。”
話音未落,龍鱗舟突然劇烈晃動,船底傳來一陣“鏘鏘”的金屬碰撞聲,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水下啃噬船板的靈紋。秦烈低頭望去,隻見海麵下浮現出無數道暗金色的影子:那些影子形如利刃,體表覆蓋著粘稠的邪金液,頂端還長著鋸齒狀的金刃,正瘋狂切割船底的靈紋——是被赤金盟邪術控製的“金銳水刃蟲”,本是隕金窟的護海靈蟲,此刻卻成了破船的利器。
“是蝕金控靈術!”赤玄立刻催動冰脈,在船底凝結出一層厚冰,可冰麵剛觸到金銳水刃蟲,就被蟲身上的邪金液切割成碎冰,金刃蟲順著船底縫隙鑽了進來,竟在甲板上劃出一道道深痕。
“普通冰脈擋不住!”秦烈掌心燃起朱雀真火,這次卻沒有被阻攔——火煉金,這片海域的金係靈脈讓他的火脈之力暴漲三成。他將真火化作一道火網,朝著金銳水刃蟲罩去,火網剛觸到蟲群,就聽到“滋滋”聲,邪金液瞬間被燒融,水刃蟲恢複了原本的淡金色,乖乖退回海中。
“火脈能淨化邪金!”太一驚喜道,將金係殘片按在船舷的靈紋上,淡金光韻順著靈紋蔓延至船底,海中的金銳水刃蟲紛紛調轉方向,朝著隕金窟的方向擺動,像是在指引眾人避開霧中的金銳陷阱。
秦烈鬆了口氣,收回火網,掌心的火靈引越發明亮——沒想到在隕金窟,他的火脈竟成了主力。石峰拍著斧刃大笑:“秦烈,你這火在這兒可太得勁了!等會兒見了那些雜碎,直接燒得他們連渣都不剩!”
“先彆急著得意。”藥老遞來一株泛著淡金的靈草,“這是‘淬金草’,含在嘴裡能中和金銳氣的切割力,還能輔助火脈提純靈力,你們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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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接過靈草含在口中,一股溫熱的氣息順著喉間滑入靈脈,秦烈頓時感覺火脈的運轉更順暢了。龍鱗舟順著金銳水刃蟲指引的方向,緩緩駛入金銳迷霧中。霧中的能見度不足五丈,四周滿是金屬碰撞的“鏘鏘”聲,以及遠處隱約傳來的“哢嚓”聲——那是金脈被脆化崩裂的聲音。
“小心,霧裡有金刃陷阱。”赤玄突然停下腳步,冰脈之力在周身凝成冰盾,“我能感覺到,周圍的金氣裡藏著無數道暗金刃,一碰就會觸發。”
秦烈掏出火靈引,暗紅微光中帶著淡金,照亮身前兩丈。他剛要邁步,腳下的金霧突然凝聚成一道暗金刃,朝著他的腳踝斬來——速度快得幾乎看不見。
“是蝕金隱刃!”秦烈縱身躍起,掌心真火化作一道火鞭,朝著暗金刃抽去。火鞭剛觸到金刃,就將其燒融,可融掉的金液落在霧中,竟又凝結成新的金刃——邪金是活的!
“這些金刃是赤金盟的邪術凝聚的,燒不完!”太一抱著混沌珠,將金係殘片的光韻提到極致,淡金光韻在霧中鋪開,那些暗金刃瞬間停滯,體表的暗金色漸漸褪去,恢複成普通的金氣,“金係殘片能壓製邪金活性,跟著光韻走,彆碰霧裡的暗金!”
眾人順著殘片光韻開辟的道路往前衝,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前方的金霧突然散開,一座巨大的金屬島嶼出現在眼前——正是隕金窟。可眼前的景象讓人倒吸一口涼氣:本該金光璀璨、金脈縱橫的聖地,此刻竟被一層暗金邪氣籠罩,千年隕金晶斷裂成渣,地麵上流淌著粘稠的邪金液,邪金液所過之處,連堅硬的隕金岩都被啃噬出蜂窩狀的孔洞,空氣中的金銳氣更盛,連呼吸都帶著金屬的腥味。
“這隕金窟……咋跟被邪金啃過似的?”石峰瞪大了眼睛,斧刃上的土係靈力與金氣碰撞,竟濺起火星。
秦烈望著窟中景象,掌心的火靈引劇烈跳動:“不是啃過,是赤金盟用蝕金邪術‘汙染’了金脈。你們看,那邊的隕金晶斷口處有暗金紋——是腐源金紋,幽骨門和赤金盟聯手了。”
眾人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隕金窟西側的山壁上,數十根粗壯的隕金晶斷口整齊,斷麵處纏著暗金色的紋路,紋路中還滲著黑褐色的腐源,顯然是三方勢力聯手所為。
就在這時,窟深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金鐵交鳴聲,夾雜著修士的怒吼:“守住金靈殿!絕不能讓他們奪走金靈引!”
“是金族的人!”秦烈縱身躍起,朝著窟底飛去,“快跟上,聲音從金靈殿方向來的!”
眾人緊隨其後,踏著隕金岩往窟底衝。地麵的邪金液沾到鞋底,竟順著靴底往上爬,秦烈立刻運轉火脈,掌心真火燎過鞋底,邪金液瞬間被燒融——火脈在這兒果然是克星。石峰扛著石斧開路,斧刃一揮就將湧來的金銳蟲劈成金屑;赤玄則用冰脈在地麵凝結出一道冰橋,避開邪金液的侵蝕;太一用金係殘片的光韻護住眾人,淡金光韻所過之處,金銳氣都弱了幾分。
跑了半炷香的時間,眾人來到一處巨大的金屬殿宇前——這裡是隕金窟的“金靈殿”,殿宇由整塊隕金晶雕琢而成,此刻殿門大開,數十名身穿金甲的金族修士正與三方勢力廝殺:黑衣的幽骨門修士、灰藍袍的黑水閣修士、赤金袍的赤金盟修士,三方人馬呈扇形圍攻金靈殿,金族修士雖悍勇,卻架不住三方聯手,不少人的靈脈已經被邪金脆化,嘴角滲著金血。
“是守山族的人!”金族修士中,一名身穿赤金甲的少年突然喊道,他手持一把金劍,劍身上的金紋已經黯淡,顯然靈脈受損,“長老,他們帶了水族的水脈令!”
殿門處,一名身穿玄金甲的老者拄著金杖,正是金族大長老金玄。他看到秦烈手中的水脈令,眼中閃過一絲猶豫,隨即沉聲道:“讓他們進來!現在不是多疑的時候!”
秦烈等人趁機衝進金靈殿,剛站穩腳跟,就見一道暗金色的光刃朝著金玄劈來——赤金盟的修士竟偷襲金族長老!
“小心!”秦烈掌心真火化作一道火盾,擋在金玄身前。光刃撞在火盾上,發出“鏘”的一聲脆響,暗金色的邪金瞬間被燒融,化作金屑散落。
金玄愣了一下,隨即對著秦烈拱手:“多謝小友出手相助,老夫金玄,是金族大長老。”
“秦烈,守山族修士。”秦烈回禮,目光掃過殿外的戰局,“三方勢力聯手,金靈引現在怎麼樣了?”
金玄歎了口氣,指著殿中央的金柱:“金靈引藏在殿中央的‘金髓柱’裡,赤金盟的蝕金邪氣已經鑽進柱體,金靈引的靈韻快撐不住了。他們想先用邪金脆化金髓柱,再用腐源和邪水徹底汙染金靈引。”
秦烈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殿中央矗立著一根丈許粗的金柱,柱頂鑲嵌著一枚拳頭大的金晶,正是金靈引。此刻金髓柱的表麵纏著密密麻麻的暗金紋,紋路上還滲著黑褐色的腐源和灰藍色的邪水,金靈引的金光已經變得十分黯淡,像是風中殘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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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老!撐不住了!”殿外的金族少年突然大喊,他的金劍被一名赤金盟修士的邪金刃斬斷,胸口被劃出一道深痕,金血順著傷口流出,竟在地上凝結成暗金色的血珠——邪金已經侵入他的靈脈。
秦烈縱身躍起,掌心真火化作長劍,朝著那名赤金盟修士刺去。火劍剛觸到邪金刃,就聽到“滋啦”一聲,邪金刃瞬間被燒融,修士也被火劍刺穿肩頭,慘叫著後退。
“小子,敢壞我們的事!”殿外傳來一陣怒喝,三方人馬中,三名首領緩緩走出:赤金盟為首的是一名身穿赤金袍的中年修士,臉上戴著赤金麵具,手中握著一把鋸齒狀的邪金刀,刀身上的暗金紋泛著邪光——正是赤金盟的“赤金樓主”;幽骨門為首的是一名身材魁梧的黑衣修士,手中握著一把“腐金斧”,斧刃上的腐源與邪金交織——正是幽骨門的“濁金護法”;黑水閣為首的是一名灰藍袍修士,手中握著一根“邪金杖”,杖頂的灰藍晶石纏著暗金紋——正是黑水堂主的副手“黑水護法”。
“守山族的小崽子,上次在寒水淵讓你跑了,這次看你還怎麼逃!”黑水護法冷笑,法杖一揮,一道灰藍色的邪水朝著秦烈射來,邪水上還纏著暗金紋——竟是邪水與邪金的融合之力。
“秦烈,小心邪水裹著邪金,能脆化靈脈!”金玄連忙提醒。
秦烈側身躲過,火劍一揮,將邪水劈成兩半。可邪水落在地上,竟凝結成暗金色的水刃,朝著他的腳踝斬來——這邪術比在寒水淵更陰毒。
“小子,火脈在這兒是強,但我的蝕金邪氣能脆化你的火脈!”赤金樓主持刀上前,邪金刀一揮,一道暗金色的光刃朝著秦烈射來,“金克木、木克土,火雖煉金,可邪金能蝕火,我看你這火脈能撐多久!”
秦烈揮劍格擋,火劍與邪金光刃碰撞,發出“鏘”的一聲巨響。暗金色的邪氣順著火劍往上爬,竟讓火劍的紅光黯淡了幾分——邪金果然能蝕火!
“秦烈,用這個!”太一突然將金係殘片擲來,“金係殘片能淨化邪金,配合你的火脈,能煉成‘純金火’!”
秦烈縱身躍起,接住金係殘片。殘片剛入手,就傳來一陣溫熱的金光,與火靈引的紅光交織在一起,火劍上的暗金邪氣瞬間被淨化,紅光反而更盛,還泛著一層淡金光澤——火煉金,金助火,果然可行!
“赤金樓主,你的邪金在我這兒不管用!”秦烈大喝一聲,火劍朝著赤金樓主刺去。赤金樓主臉色一變,沒想到秦烈能淨化邪金,連忙揮刀格擋。火劍剛觸到邪金刀,就聽到“滋滋”聲,刀身上的暗金紋瞬間被燒融,赤金樓主也被震得後退數步。
“濁金護法,黑水護法,動手!”赤金樓主怒吼,三人同時朝著秦烈攻來:赤金樓主的邪金刀劈出漫天刀影,濁金護法的腐金斧帶著腐源砸來,黑水護法的邪金杖射出邪水金刃——三方合力,形成一道密不透風的殺招。
“石峰,破防!”秦烈大喝一聲,火劍暴漲,朝著刀影斬去。石峰扛著石斧縱身躍起,斧刃凝聚土係靈力,狠狠劈向腐金斧:“俺的土脈克金,看你這破斧能扛幾斧!”
赤玄則催動冰脈,在秦烈身前凝結出一道冰牆,冰牆上還纏著淡金的光韻——是太一用金係殘片的光韻加持過的冰牆,既能擋邪水,又能擋邪金。黑水護法的邪水金刃撞在冰牆上,瞬間被凍結成冰屑。
太一抱著混沌珠,將金係殘片的光韻提到極致,淡金光韻在殿內鋪開,那些侵入金族修士體內的邪金瞬間被淨化,金族修士的靈脈重新變得順暢,士氣大振。
藥老則背著藥簍,在殿內穿梭,將“固金護脈丹”和“破邪金散”遞給受傷的金族修士:“含著丹藥,能穩住靈脈,彆硬拚!”
殿外的戰局瞬間逆轉,金族修士恢複戰力後,與秦烈小隊配合,漸漸壓製住三方勢力。可赤金樓主卻突然冷笑:“你們以為這樣就能贏?我早就在金髓柱裡埋了‘蝕金蠱’,現在蠱蟲已經鑽進金靈引了,再過一炷香,金靈引就會徹底變成邪金,到時候你們誰也救不了!”
秦烈心中一緊,望向殿中央的金髓柱。果然,金柱表麵的暗金紋已經鑽進柱頂的金靈引,金靈引的金光越來越淡,還泛著一層暗金——蝕金蠱已經侵入!
“金玄長老,怎麼才能取出蝕金蠱?”秦烈急聲問道。
金玄歎了口氣:“蝕金蠱藏在金靈引的核心,隻有用‘金髓之心’才能引出來。可金髓之心藏在金髓柱下方的‘金脈洞’裡,那裡的金係靈脈濃度是隕金窟的十倍,而且被赤金盟設了‘金紋殺陣’,隻有金族血脈能進入,可族中能去的修士都在殿外戰鬥,沒人能……”
“我去。”秦烈打斷他,“我的火脈能與金係殘片共鳴,剛才又煉成了純金火,能抵禦金脈洞的金銳氣。”
“這不行!”金玄連忙擺手,“金脈洞的金紋殺陣是赤金盟篡改的金族古陣,連金族修士都要借助‘金靈鏡’才能破陣,你一個火脈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