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山口的熱風裹著火星,撲在秦烈臉上時帶著灼人的痛感。炎獄守護手中燃燒的長劍輕輕一振,劍身上的火焰便如活物般竄起三尺高,將熔焰殿門前的空間染成一片赤金——那火焰並非凡火,而是火脈本源凝聚的“炎獄真火”,連金族修士的本命金氣都能輕易熔斷。
“守護火行本源石,是我存在的唯一意義。”炎獄守護的鎧甲縫隙中,岩漿緩緩流淌,在地麵灼出一個個冒煙的深坑,“若你們隻是為了爭奪力量,今日便葬身於此吧。”他話音未落,長劍突然橫掃,一道扇形火浪朝著眾人劈來,火浪所過之處,空氣都被燒得扭曲,連火山灰都瞬間化為灰燼。
“快退!”秦烈將混沌珠擋在身前,金色光盾再次展開。火浪撞在光盾上時,秦烈隻覺一股巨力順著手臂傳來,掌心的混沌珠竟微微發燙——這是混沌之力首次被火焰壓製。赤玄反應極快,冰紋刀在身前劃出一道圓弧,冰霧瞬間彌漫開來,與火浪碰撞的刹那,水汽蒸騰成白茫茫的霧團,勉強抵消了火浪的衝擊力。
“這炎獄真火能吞噬其他靈力!”太一抹了把額頭的冷汗,手中古籍的紙頁已被熱浪烤得發卷,“古籍記載,炎獄守護是火脈靈體所化,他的力量與焚天火山的地火相連,隻要火山不滅,他就能無限汲取火能。硬拚根本沒用,得找到他的‘靈核’——靈體的力量源頭,隻有毀掉靈核,才能讓他暫時消散。”
秦烈目光緊鎖炎獄守護的胸口,那裡的鎧甲有一塊菱形的凸起,凸起處的火焰比其他地方更盛,岩漿流淌的速度也更快:“難道靈核在那裡?”他剛要上前,地脈指引佩突然劇烈震動,玉佩上的火紋竟脫離玉佩,朝著炎獄守護飛去,在他鎧甲前繞了一圈後,又飛回秦烈掌心。
“嗯?”炎獄守護的動作頓了頓,燃燒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疑惑,“你身上有地脈的印記……且持有三種本源石?”他的聲音緩和了些許,長劍上的火焰也弱了幾分,“五行本源石本是同源,你能集齊土、金、木三行,倒也算有些機緣。但想取火行本源石,必須通過‘三重試煉’——焚身、守心、歸一,缺一不可。”
“三重試煉?”金辰扶著身旁的金族修士,剛才那道火浪讓他們的金氣甲胄出現了裂痕,“前輩,暗木界的大軍隨時可能追來,我們沒有太多時間!”
炎獄守護沒有理會金辰,目光依舊落在秦烈身上:“試煉是火行本源石的意誌,非我所能更改。若你連試煉都無法通過,即便取走本源石,也無法掌控它的力量,最終隻會被火脈反噬。”他抬手一揮,熔焰殿門前的地麵突然裂開,三道火紋組成的門扉從裂縫中升起,每道門扉上都刻著不同的圖案——第一道是燃燒的人影,第二道是跳動的心臟,第三道是五行交織的圓環。
秦烈深吸一口氣,將混沌珠遞給赤玄:“你們在這裡守住洞口,若暗木界的人來,先儘量拖延,我去闖試煉。”
“我跟你一起去!”太一立刻上前,將古籍抱在懷裡,“古籍上或許有試煉的解法,而且你的暗木毒素還沒完全消退,我能幫你處理傷勢。”
赤玄也想跟著,卻被秦烈按住肩膀:“洞口需要你。炎獄真火怕冰脈,你留在這裡,既能防備暗木界,也能牽製守護的力量。”他看向金族修士,“金鋒陣雖殘缺,但對付藤甲衛足夠了,你們配合赤玄。”
安排妥當後,秦烈和太一踏入第一道火紋門扉。門後是一片無邊無際的火海,腳下的地麵是滾燙的熔岩,每一步都能感受到火舌舔舐鞋底的痛感。遠處,一道與秦烈一模一樣的身影正站在火海中,那人影渾身燃燒著火焰,手中握著一柄與炎獄守護相似的火劍——正是“焚身試煉”的幻象。
“這是你的‘火劫幻象’,”太一翻開古籍,快速查閱,“幻象會模仿你的招式,還能使用炎獄真火。你必須在不被燒傷的情況下,擊敗幻象,否則試煉失敗,會被火劫吞噬!”
話音剛落,幻象突然動了。它縱身躍起,火劍朝著秦烈劈來,劍風裹挾著烈焰,將周圍的空氣都燒得發燙。秦烈不敢大意,金行本源石的力量順著經脈蔓延至掌心,金色光刃在手中凝聚,與火劍碰撞的瞬間,火花四濺。
“鐺!”金鐵交鳴的脆響中,秦烈隻覺虎口發麻,幻象的力量竟與他不相上下。更麻煩的是,幻象周身的火焰會自動灼燒靠近的物體,秦烈的衣袖剛碰到火焰,便瞬間燃起,他連忙運轉土行本源石的力量,在體表凝成一層土甲,暫時擋住火焰。
“幻象的力量來自你的靈力!”太一突然大喊,他發現每當秦烈催動本源石,幻象身上的火焰就會更盛,“你得減少靈力輸出,用技巧避開火焰,再尋找幻象的破綻!”
秦烈立刻調整策略,不再硬拚,而是利用混沌之力的靈活性,在火海中快速移動。幻象緊追不舍,火劍一次次劈出火浪,秦烈則借助熔岩凸起的岩石躲避,同時觀察幻象的動作——他發現幻象的每一次攻擊,都會在胸口處露出一絲破綻,那裡的火焰比其他地方弱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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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現在!”秦烈突然轉身,木行本源石的力量注入指尖,綠色藤蔓從熔岩中鑽出,纏住幻象的雙腿。幻象被牽製的刹那,秦烈縱身躍起,金行本源石的光刃直刺幻象胸口。
“噗嗤!”光刃穿透幻象的瞬間,幻象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身體化作漫天火星,消散在火海中。第一道火紋門扉緩緩打開,露出通往第二重試煉的通道。
秦烈剛走出火海,便感到一陣眩暈——剛才與幻象纏鬥時,他的靈力消耗極大,手臂上的暗木毒素也開始隱隱作痛。太一立刻取出療傷丹藥,遞到他手中:“快服下,第二重‘守心試煉’更危險,會引動你內心的執念,若心神失守,就會永遠困在幻境裡。”
秦烈服下丹藥,調息片刻後,踏入第二道火紋門扉。門後並非火海,而是一片熟悉的場景——青冥淵的萬木林,金嶽正帶著二十名金族修士,與暗木大軍廝殺。畫麵中的金嶽渾身是血,金色劍氣已變得微弱,暗木界的藤甲衛正從四麵八方湧來,眼看就要將他們包圍。
“金嶽前輩!”秦烈下意識地衝上前,想要幫忙,卻發現自己的手直接穿過了畫麵——這是幻境。
“這是你心中的遺憾,”太一跟在後麵,聲音有些凝重,“你覺得沒能保護好金嶽他們,所以幻境會不斷重複這一幕,讓你陷入自責,最終放棄試煉。”
畫麵突然切換,秦烈看到了小時候的自己,正站在靈樞神木下,神木的枝葉翠綠,陽光透過樹葉灑在地麵,形成斑駁的光影。但很快,暗木界的藤蔓從地下鑽出,纏繞住神木的樹乾,翠綠的枝葉迅速枯萎,變成黑色。
“不!”秦烈的眼眶通紅,他曾親眼看著靈樞神木被暗木之力吞噬,這是他心中最深的執念——想要保護卻無能為力的痛苦。幻境中的藤蔓突然朝著他撲來,秦烈想要催動本源石,卻發現靈力竟無法調動,隻能眼睜睜看著藤蔓纏住自己的身體。
“秦烈!清醒點!”太一的聲音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來,“這是幻境,不是真的!你的執念是保護同伴,而不是沉溺於過去的痛苦!火行本源石需要的是守護的意誌,不是自責!”
太一的話如同一道驚雷,炸醒了秦烈。他猛地回過神,心中的自責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堅定——他要拿到火行本源石,不是為了彌補過去的遺憾,而是為了保護現在的同伴,阻止暗木界繼續吞噬其他地界。
“沒錯,我不能被困在這裡!”秦烈的眼中閃過精光,心神一動,木行本源石的力量突然爆發,綠色的藤蔓從幻境的地麵鑽出,纏住那些黑色藤蔓,將它們連根拔起。幻境中的靈樞神木重新煥發生機,萬木林的暗木大軍也漸漸消散。
第二道火紋門扉緩緩打開,通道儘頭傳來火行本源石灼熱的氣息。秦烈和太一剛踏入通道,便感到一股強大的吸力從前方傳來,將他們朝著第三重試煉的空間吸去。
第三重“歸一試煉”的空間是一片混沌,中央懸浮著一個巨大的五行陣盤,陣盤上的火行位置是空的,其他四行的位置各有一道光痕——顯然是需要將五行本源石集齊,才能激活陣盤。但秦烈隻有土、金、木三行,水行的位置依舊空著。
“怎麼回事?不是說三重試煉嗎?怎麼需要五行本源石?”太一愣住了,古籍上並沒有提到這一點。
秦烈皺起眉頭,剛要說話,陣盤突然亮起,炎獄守護的聲音從陣盤中央傳來:“歸一試煉,考驗的是五行相生的領悟。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你雖沒有水行本源石,但可借助其他四行的力量,引動水行之力,補全陣盤。若無法做到,試煉失敗。”
秦烈看向陣盤上的光痕,土、金、木三行的光痕與他手中的本源石呼應,而水行的光痕則黯淡無光。他嘗試將土行本源石放在土行位置,陣盤上的土痕立刻亮起,緊接著,土痕的光芒朝著金痕流動,金痕也隨之亮起。但當光芒流到水痕時,卻突然中斷,無法繼續傳遞。
“金生水,可金氣無法直接轉化為水氣,”太一翻遍古籍,終於找到一行小字,“需借助外部的水脈之力,作為媒介。但這裡是火山內部,哪裡來的水脈?”
秦烈突然想起冰泉洞的冰泉——那是火脈中的陰眼,雖為冰,卻源自水脈。他立刻取出一塊冰泉的泉水凝結的冰晶,放在水行位置。冰晶接觸陣盤的瞬間,水痕微微亮起,但光芒依舊微弱,不足以支撐金氣轉化。
“不夠,需要更強的水脈之力!”秦烈急了,暗木界的人隨時可能追來,若在這裡耽擱太久,之前的努力就白費了。他突然想到赤玄的冰脈——冰脈源自極寒水脈,雖不是水行本源石,卻比冰泉的力量更強。
“太一,你在這裡守住陣盤,我去取赤玄的冰脈之力!”秦烈說完,便朝著通道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