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蕭從戰機中跳下,踩在荒蕪的沙土上,感受著拂麵而來的乾燥風沙。
昨天隻獵殺了一百餘頭怪獸和七百隻蟲子,進展緩慢,效率遠低於預期。
他需要加快進度。
這一次,林蕭將目標全部鎖定在了蟲族身上。
蟲族通常數量龐大,個體相對較小,能在短時間內清理大量目標,迅速累積數量。
廣袤的荒原上,林蕭的身影如一道疾風。
一群群跳蟲從地底鑽出,它們身形靈活,卻在林蕭麵前不堪一擊。
刀鋒過處,甲殼碎裂,腥臭的體液四濺。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周圍的每一絲風吹草動,預判跳蟲的攻擊軌跡,然後以更快的速度將其斬殺。
.......
臨近中午時分,當跳蟲的屍體堆積成小山般散落在荒野上時,林蕭耳畔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呼喊聲。
“救命!快跑!”
林蕭循聲望去,隻見三道身影正倉皇逃竄。
那是兩名男性傭兵和一名女性傭兵,他們身上的傭兵徽章顯示,都隻是一星傭兵。
在他們身後,上百隻荒原狼如黑色的潮水般緊追不舍。
三名傭兵顯然實力不夠,麵對如此規模的狼群已是強弩之末,體力不支,眼看就要被追上。
林蕭身形猛然加速,切入狼群,刀鋒所及,血肉橫飛。
在短短幾分鐘,便將追擊的狼群屠戮殆儘,隻留下滿地的狼屍。
那三名傭兵站在原地,恐懼尚未完全從他們臉上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呆滯的震撼。
一切都結束得太快了。
前一秒還是絕望的生死追逃,下一秒,上百隻凶殘的荒原狼就變成了一地冰冷的碎塊。
“咕咚。”
其中那名身材較為壯碩的男傭兵喉結滾動,咽了口唾沫。
他用手肘輕輕撞了撞身旁另一個稍顯瘦削的同伴,朝著林蕭走去。
“謝謝,謝謝你救了我們!”
林蕭的目光從他身上掃過,又落在他身後的女傭兵身上。
不知為何,那雙眼睛,那道倔強的眉毛,雖然稚嫩,卻透著一股揮之不去的熟悉感。
他想起來了。
那眉眼,和他親手埋葬的那名傭兵——黑斧,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你們膽子不小。”
“這裡已經臨近戰場邊緣,不是你們一星傭兵該來的地方。”
“我們是朋友,想結伴出來磨煉一下自己,順便賺點錢。”
先前開口的壯碩傭兵撓著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
“誰知道運氣這麼差,剛進來就捅了狼窩。”
林蕭沒再理會他,目光重新落到那女孩身上。
“你很像我的一個朋友。”
女孩聞言,猛地抬起頭,眼中帶著一絲疑惑和緊張。
“他也是個傭兵。”
林蕭繼續說:
“你父親也是做這個的嗎?”
女孩的身體一顫,她攥緊了衣角,點了點頭,聲音很輕:
“是,不過,我父親在幾年前就失蹤了。”
她的眼圈泛起微紅。
“他失聯前給我發的最後一條訊息,說要給我帶一份生日禮物。”
林蕭心中再無懷疑。
這個女孩就是那名傭兵的女兒。
“你父親,代號是叫黒斧嗎?”
林蕭開口問道。
話音落下,女孩的身體猛地一僵,瞳孔裡滿是難以置信。
“我們是戰友。”
林蕭繼續道。
“他失聯前,曾經拜托過我,把一份生日禮物交給你,今天遇上,正好給你。”
說著,他抬起手,將手指上那枚屬於黑斧的空間戒指摘了下來。
林蕭將戒指遞到女孩麵前。
“禮物,在裡麵,你看一下。”
女孩的視線從林蕭的臉,落到那枚戒指上,卻遲遲沒有伸出手。
眼前這個男人,強大得如同神明,轉瞬間屠戮了上百隻荒原狼。
現在卻說,他認識自己失蹤多年的父親,還帶著一份遲到了數年的禮物。
這一切,都像一場荒誕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