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
鐵石又驚又怒。
他想不通這小子怎麼敢在受傷的情況下,以一敵二還主動進攻。
他怒吼著,橫揮戰斧,想要將林蕭直接腰斬。
灰狼也反應過來,甩了甩發麻的手臂,再次撲上。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一幕,讓這兩個身經百戰的三星傭兵,感到了發自心底的驚恐。
林蕭的刀法,變了。
不再是之前那種大開大合,以命搏命的瘋狂。
鏈鋸刀總能以一個巧妙的角度迎上,刀鋒的鋸齒沿著斧麵一滑,輕而易舉地就將那恐怖的力道卸到了一旁。
灰狼的拳頭每一拳都帶著爆裂的氣勁,可無論他從哪個角度攻擊,林蕭就像背後長了眼睛,總能提前半步做出預判。
以一敵二,左臂重傷。
本該是瞬間被秒殺的局麵,可林蕭非但沒有落入下風,反而憑借著精妙絕倫的刀法和身法,硬生生在兩個人的狂攻中穩住了陣腳。
“怎麼會這樣?”
鐵石越打越心驚。
他的每一次攻擊,都感覺有力使不出。
灰狼更是憋屈得快要吐血。
他的攻擊完全是靠著一股蠻力,大開大合,破綻百出。
在之前的戰鬥中,敵人往往會被他的氣勢所懾,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轟殺成渣。
可眼前這個小子,就像一條最滑溜的泥鰍,總能從他自認為天衣無縫的攻擊間隙中鑽過去,甚至偶爾還能抽空反擊一下。
刀鋒好幾次都擦著他的要害劃過,驚出他一身冷汗。
兩人的攻勢越來越猛,越來越急,卻始終無法突破那道由鏈鋸刀構成的看似單薄的防線。
他們就像兩個揮舞著大錘的壯漢,想要砸碎一隻蒼蠅,結果卻把自己累得氣喘籲籲,連對方的翅膀都沒碰到。
雪姐站在戰圈之外,是看得最清楚的人。
林蕭的刀法和身法固然精妙,但這種精妙是建立在對體能和精神力的巨量消耗之上的。
尤其是他左臂的傷,每一次揮刀,每一次格擋,都在加速失血。
他臉上的血色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嘴唇開始泛白。
他撐不了多久。
這一點,林蕭自己心裡更清楚。
鐵石和灰狼的攻擊雖然被他一一化解,但那狂暴的力量順著刀身傳遞過來,震得他內腑翻騰,喉嚨裡泛起陣陣腥甜。
再耗下去,必死無疑。
他眼角的餘光掃過戰局,灰狼因為憤怒,最容易露出破綻。
一個計劃在林蕭腦中瞬間成型。
這是一個賭博,賭贏了,一線生機。
賭輸了,萬劫不複。
他深吸一口氣,刻意賣出一個破綻。
鐵石眼睛一亮,以為對方終於力竭,戰斧下壓,力道陡然加重。
林蕭被這股巨力壓得身形一矮,門戶大開。
“死!”
灰狼捕捉到了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咆哮著,凝聚了全身力氣的一拳,帶著爆音,直搗林蕭的胸口。
這一拳,他有自信將眼前這個小子的心臟連同脊椎一起轟成粉末。
雪姐和遠處的血影臉上,都露出了殘忍的笑意。
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