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把張建設和陳景峰叫到辦公室。
張建設一進門就問道:誌成,你昨天去的哪家賓館啊?
哪也沒去,回家了。
張建設難以置信的說道:我操,你是不是有病啊?我錢都花了,你在這跟我裝守節呢?
我揶揄道:你張老板還在乎這點小錢啊?我看你昨天出手挺闊綽的啊。
張建設笑著說道:我是讓哥們你開開葷,不是讓你在這裝純情呢。
陳景峰也跟著張建設笑了起來。
我點了一支煙說道:咱們還是說正事吧,咱們到底乾什麼?景峰,你那個網吧的項目預算出來了嗎?
陳景峰說道:我儘快問問電腦城的朋友吧。
行,儘快拿出預算,我們核算一下。
張建設插話說道:要我說,整網吧有什麼意思,要整咱們就往大了整。
我抬頭看看張建設,問道:你有什麼想法?
張建設正色說道:我還是上學時的想法,咱們一定要在社會上有知名度,這樣乾什麼都方便,你看看現在這幫社會大哥,哪個不是身家上億,混的不好的也有幾千萬吧,就他們乾的那些事,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無非就是欺行霸市、壟斷市場而已。
我正色說道:咱們怎麼能和他們一樣,他們混社會的時候,咱們還上小學呢,另外他們乾的那些事,都是違法的,一旦有一天整頓社會秩序的時候,他們一個也好不了。
張建設說道:啥違法啊,你看他們現在不都是正經商人的樣子嗎?哪有一個被抓了,他們最多也就是遊走於法律邊緣,鑽法律空子而已。再說了,我現在在社會上也有一定的名聲,還有20多個小弟和我混飯吃呢,我得乾點符合我身份的事業啊。
我有些激動的說道:那你說,什麼是符合你身份的事業?
張建設也不激動,就是正常的語氣說道:放貸、開賭局、幫人要債、開ktv、洗浴中心這些哪個不能做,哪有一個犯法的?這些生意才是真的日進鬥金呢。
我依然激動的說道:接下來呢,是不是該殺人、放火、販毒啦,然後就是等著掉腦袋了是嗎?
張建設說道:誌成,這個世界不是你想的那樣非黑即白。
我仰躺在沙發上定了定神,深呼吸了一口氣說道:你就不能消停點?咱們乾點正事。上個月我回家聽我媽說,黃紫瑩他爸媽,都把你家的彩禮收了,你馬上就是要結婚的人了,乾點正事不好嗎?
張建設心平氣和的說道:誌成,我乾的就是正事,我說的那些事,是有點不合法,但至少不犯法。
張建設說完,把外邊的黑西服脫了,拽出裡麵的襯衫,把襯衫的扣子解開,指著肚子上的兩道傷疤說道:我這兩刀,我永遠都不能忘,我必須找回來,還有你那三年能白蹲嗎?
我皺著眉說道:當時大家年齡都小,有些事過去就過去吧,咱們好好的賺錢、好好活著不好嗎?
張建設歎了一口氣,點了一支煙說道:誌成,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不公平的,馮少輝、袁宏偉他們這些人哪有一個好人,可是我聽說他們現在比咱們兄弟有錢多了,你說那些被他們欺負過的人,上哪說理去。而且我現在就是在按你說的做的,我儘量不去找他們,有一次我在ktv遇見了袁宏偉他們,我都沒有出手,我直接領著朋友換了一家ktv。誌成,你想想從小到大我躲過彆人嗎,是不是都是彆人躲著我?我能忍著他們,就是我覺得咱們哥仨能走到今天不容易,萬一把事鬨大了,我們都沒有好處。
我也歎了口氣說道:你能這麼想,就當我剛剛的話沒說。我還是原來那句話,咱們不去欺負彆人,但是彆人要是欺負咱們,也絕對不行。
我們三人同時陷入沉默,陳景峰先打破了這種沉默,說道:你倆在那說這些都沒有用,要我說,咱們也不乾網吧了,裝修也不乾了,咱們乾個海鮮酒樓吧,這樣既能賺錢又能體現出來社會地位。你們看看秦公子就是個例子,人家社會地位最高,還一點不違法,錢就更不用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