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那是一個剛剛下過雨的傍晚,我的電話響了,可能是有什麼預感吧,我覺得這個電話鈴聲比平時的要尖利刺耳。
我拿起電話一看是秦川打來的,於是就接了起來。
喂!誌成。我是秦川。
呦,秦川,什麼事?
誌成,有點事想跟你聊聊,有時間嗎?
有,要不咱們約個地方。
彆費勁了,你在哪呢?我過去找你。
我在海鮮酒樓呢,你過來吧。
行,那我這就過去。
晚上6點多,秦川到了海鮮酒樓,我把他請進事先準備好的包房。
秦川一坐下就唉聲歎氣的說道:誌成,哥哥我玩了一輩子鷹結果被鷹給啄了眼。
我給秦川倒了一杯酒,秦川端起杯和我碰了一下,然後一飲而儘。
秦川放下酒杯繼續說道:姓肖的那個項目停工了,你知道不?
我平靜的說道:知道。
那你知道他跑路了?
知道。
操!他這一跑可把我坑苦了。我給他拿了3個億,這事你知道不?
這次我沒有承認,雖然我聽尹老二說了這件事。但我還是否認了,於是說道:這個我可不知道。
我他媽給他拿了3個億。
你之前不是說肖總有的是現金,不需要你的民間資本嗎?
操!那是他行事的時候。
我默不作聲的聽著秦川的講述。
秦川歎了口氣說道:他家出事了,應該是給上邊的人當白手套,現在他家的產業幾乎都被查了,山西那些礦都停了,他家那些長輩一半都被控製了,他現在也跑路了。
他怎麼沒被控製呢?
我也是聽說的,姓肖的他爸是個高人,很早就把他從家族產業中給剝離出來了。礦上那些事他基本上不參與。雖然沒讓他參與,但是山西那邊一被查,按照資金去向一查,很快就會查到他的頭上。
我想了一下,皺著眉說道:看來姓肖的早就知道自己家會被查,所以臨跑路之前在你這貸了一筆。
可不是嗎,你說他得多缺德。
我點點頭沒有說話。
秦川繼續說道:我跟你講,上邊的人在出事之前都會有覺察的,估計姓肖的早就知道了,他們就是用這段時間把自己的產業變現,然後抱著錢在那靜觀其變。要是能度過去就繼續乾,一旦上邊保不住他們了,他們就可以拿著一大筆錢隨時跑路。
你就是這個時候把錢貸給他的唄?
對啊,都怪老哥貪,貪他的利息。
我歎了一口氣,然後問道:那你還能聯係上他嗎?
能,我現在基本上天天和他通電話。
我點點頭問道:那還有什麼問題啊?
誌成,我都找人打聽了,他家上邊的人被規了。估計他是不會回來了。
我思考了一下說道:那你也不用愁啊,你應該有質押物啊?
有,質押物不就是那個項目的部分房子嗎。
那你愁什麼啊?那房子的銷售不都是你小姨子管著嗎。
是,要是項目能正常交工,彆說是3個億了,就算是30個億我也不愁。可是現在姓肖的項目已經停工了,整不好都得爛尾,要是到那時候,我守著一個空架子,還有什麼用啊?
我想了一下說道:現在樓市好,你們不都是賣期房嗎?那你就用期房的錢,繼續建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