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陽輕嗬一聲。
體內攝入的酒精頃刻消散。
車站燒烤位置偏僻，時間接近淩晨，十字路口已經看不到車和行人。
“少爺，牧天少爺已經走遠了。”
空蕩的路口，一位身著黑衣的男子開口說道。這位黑衣男子突然的出現在王陽的身後，若是有其他人在場肯定會驚訝。因為這個黑衣男子就像是憑空出現的一樣，沒有絲毫征兆。
王陽表情沒有絲毫波動：“王伯，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已經處理完了，可以收網了。”，稱呼為王伯的黑衣男子開口說道。
“那就行動吧。”王陽說道。
“好的，少爺。”王伯說道。
牧天住在第九區，也是江城最後的一個區，數字越靠前，經濟越是繁華，晚上燈火越是通明。
到了第七區，基本上晚上是看不到什麼燈火了，到了第九區那基本上都是黑燈瞎火一片。
牧天騎著小電驢晃晃悠悠，租的房子在第九區和第八區的交界處，騎車回去也就是十幾分鐘的路程，算不上是特彆遠。
這裡的路上坑坑窪窪的，石子很多，加上兩旁的路燈忽閃忽明，一不注意就會騎到坑裡。
“這路也不知道修一修。”牧天說道。
雖然回去的路牧天很熟了，但是喝完了酒有些暈乎乎的，難免會撞到幾個坑裡。
夜裡的風涼，吹在牧天的臉上也讓他有些清醒。
想著剛才和王陽在車站燒烤的場景，又有些失落。
“以後再聚又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咯~”
王陽和他是從小最好的朋友，他們是一個村子裡出來的，具體是哪個村子，這個村子在哪裡，牧天都已經記不得了，年少在村子裡的種種好像是一場夢一樣，若隱若現，時近時遠。像是被籠罩著一場大霧一樣，想要觸及卻不知道從何開始。
後來的一天夜裡，一場大火，帶走了村子裡的一切，隻剩下了王陽和牧天。
再到後來，牧天記得來了一群人，說是王陽的親生父親來接他回家。
牧天記得那一天，那群人開始並不想帶上他，是王陽再三要求下才帶上了他，也就來到了現在的江城。
因為這件事情，王陽和牧天兩人才第一次進了城，見到了大城市許多的不一樣。
再到後來，王陽和牧天兩人一起接受著新環境和新的事物。
直到來到了他們十二歲這一天，這也是牧天最為難忘的一天。
靈氣複蘇的時代，有人也稱之為神降時代，少數人會覺醒超越常人的能力，會覺醒各種異能，人們稱之為靈武者。若是能夠幸運覺醒成為靈武者，身份和地位自然會比普通人高上許多。
牧天記得那一天，那是個灰色的一天。
王伯將他們被帶到王家的覺醒室，王陽在牧天之前先去覺醒。
牧天在覺醒台下看著王陽把手放到覺醒石之上，紅色的亮光瞬間充滿了整個覺醒室，之後伴隨而來的是陣陣炙熱的氣浪。
很幸運，王陽覺醒成功了，還是強大的火係異能。
台下十二歲的牧天稚嫩的臉龐上充滿了欣喜，他真心為王陽感到高興。
“可是，如果我沒有覺醒的話……”十二歲的牧天搖了搖頭，不讓自己去想那些，可是眼神中的慌張還是遮掩不住。
覺醒室裡基本上所有的王家人都到了，牧天最熟悉的還是王伯，其他人基本不認識，就連王陽的那位父親也沒有見過。
覺醒室裡所有人都很高興，牧天從未見到所有人這麼高興。
台上王陽身旁的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摸了摸王陽的頭，臉上掛著笑容。
牧天想著，這應該就是那位他還沒有見過的王陽父親。
“天哥，我覺醒成功了，厲害吧！”王陽一臉興奮的從台下跑了下來：“天哥到你啦，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嗯，我也一定可以的。”十二歲的牧天給自己打氣著說道。
和剛才的氣氛截然不同，台下的氣氛瞬間安靜，甚至歸於死寂。
“你說這個孩子他能覺醒的成功嗎。”
“誰知道呢，畢竟都是從那個地方出來的，沒有幾個是正常的。”
“噓，彆提那件事，那是禁忌。”
“怕什麼，我還聽說，這個孩子是個掃把星，要不是我們少爺運氣好估計也回不來了……”
台下有人議論著，牧天卻是聽不仔細了。
牧天把手緩緩地伸到覺醒石之上，心中有些忐忑。
就在牧天的手觸碰到覺醒石刹那！
瞬間，牧天的世界安靜了！
所有的色彩消失了！
聲音消失了！
灰色！
死寂的灰色！
那是一枚古老的錢幣，就這樣突兀的出現在牧天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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