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靈宗深處,一座極其龐大,滄桑古老,且蘊含一種極為蒼涼之勢的宮殿前,謹陽二人駐足。
抬頭望去,宮殿呈青銅之色,僅是大門,長高便有十數丈之巨。於宮殿前方,左右兩邊分彆聳立四尊高數丈靈獸雕像,正是那白鶴、三尾白狐、青蟒以及赤焰靈雀。
“應該是這了。”謹陽低語。
顧憐音看向謹陽,隱隱一絲異色,知道謹陽定是知曉四靈宗的一些秘辛。不過她倒也並未多問,知進退,懂分寸,才是一個聰明之人。
見謹陽就這麼大步前行,顧憐音趕緊將他拉住。
“放心,若真有危險,咱們也走不到這裡。”謹陽說道。
顧憐音遲疑了片刻,與謹陽一同前行。
宮殿大門前,謹陽、顧憐音雙手按在其上,二人幾乎傾儘了全力,才將宮殿大門推開一道可供人通行的縫隙。
向內一看,二人皆麵露驚色。
整個宮殿,其內密密麻麻全是人骨,不少皆已散架,隻有少數部分依舊保持坐立之勢。
而在宮殿中央,四尊矗立的靈獸雕像,皆高有十餘丈,依舊是四靈宗那四尊護宗靈獸。在那四尊雕像中間,則是一座十餘丈高的祭台,且四道大腿粗鎖鏈,分彆自四尊雕像而出,與祭台相連,筆直繃緊,即便遠看也能感覺出其剛猛霸道之力,像是正將那祭台鎖困。
打量了片刻,二人相視。
顧憐音神情凝重,謹陽眉頭微皺。
“一會跟緊我。”謹陽說道。
話音落下,謹陽略一猶豫,索性一把將顧憐音手腕抓住,二人一前一後進入宮殿。
再一看去,即便見慣生死的顧憐音也依舊不禁感到心驚。
雖不知具體有多少,但僅憑大致估計,死在這裡之人都至少有數千之數,且特彆是靠近那四尊雕像處的人骨,依舊保持坐立姿態,即便死去數千年,骨骼也依舊剛勁有力。
“辟海境,竟這麼多!”顧憐音驚道。
那骨骼尚未散架,保持坐姿的人骨,其生前修為,顧憐音估計,至少都是辟海之境,且其數量,竟有數百之巨!
“那幾具依舊還有些許力量波動的骨架,莫非生前是道劫境強者!”又將目光看向靠近四尊雕像那最前方數人,顧憐音驚訝道。
“應該是了。”謹陽道。
同樣隱隱幾分凝重。
“竟有五位道劫境強者!”顧憐音驚道。
“六個。”謹陽道。
話語之間,謹陽看向了被四尊雕像環繞的那祭台之下。
一件腐朽的法袍,其內骨架卻已粉碎,甚至比之那些一般弟子更甚。
“究竟是什麼力量,竟讓如此多強者隕落於此。”顧憐音神情凝重道。
話語之間,二人皆看向了那祭台之處。
整座祭台,看起來非金非石,其上雕刻不少陣紋。於那祭台頂端,四條鎖鏈而出,與四周四尊雕像相連,此時湊近一看,隱隱感覺在那鎖鏈之內,依舊殘存不少力量。
“那上麵有什麼?”顧憐音沉聲道。
二人相視一眼,一齊騰空,謹陽依舊緊緊抓著顧憐音手腕。
不敢大意,二人速度不快,一邊打量那祭台,又一邊分出心神留意四周情況。隱隱間,二人發覺,越是靠近那祭台,越是逼近那祭台頂端,那種蒼涼之感便越是強烈,除此之外,一種道不明的悲傷情緒,也逐漸在二人心神滋生。
顧憐音下意識看向謹陽,許是受那些情緒影響,眼中也流露出一種莫名的悲傷。
一股力量自謹陽眉心而出,將其與顧憐音籠罩,感覺心神一絲冰涼,二人那些迅速滋生的負麵情緒才得以減弱些許。
下意識間,顧憐音又向著謹陽靠攏了幾分。
不多時。
十餘丈高。
二人一同看去,隻見在那祭台頂部,一個如水晶所鑄的透明球體,擱置在祭台中心那陣法之上。而那陣法四端,則分彆相連那四道大腿粗鎖鏈。
“看樣子,此地就是為了鎖困那水晶球體。”顧憐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