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的工作人員也跟著勸，以為項霄樂是被導演訓了，心情低落，才一臉疲憊。
他們從他眼神裡看出的那股子無力，誤以為是挨罵之後的委屈和挫敗。
卻沒人知道，項霄樂這副樣子，是因為在片場拚了命。
哪怕他身子壯實，扛得住高強度，可那群野馬一撒蹄子，帶著他在戈壁灘上狂奔，神經一直繃到極限。
一整天下來，整個人幾乎虛脫。
可大家哪兒懂這些，全當他被導演罵傻了，一個個圍上去勸。
隻有張漢，嘴上說著“理解理解”，心裡早冷笑開了：
“早說了不行就是不行，沒經驗硬上有什麼用？導演早提醒過，偏不信，這下栽了吧，後悔都來不及。”說實在的，攤上這種事兒，誰心裡都不好受，可又能咋辦呢？大夥兒隻能認命，誰讓形勢比人強呢。
一群人正圍在那兒七嘴八舌地聊，全都在納悶兒：項霄樂到底是咋整的？半天工夫，那麼複雜的打鬥戲居然就拍完了，而且拍完還麻溜兒地收工回了酒店，連亂子都沒出。
在他們看來，要是光對台詞、站站位，那還行。可動作戲啊，往常哪次不是來來回回拍個七八遍？摔了重來，錯了再錄，耗時又費力。
但今天這場戲，據場務悄悄透露，最多也就重拍了三次，幾乎一次過。這一下子，全場都傻了眼。
說到這，不得不服項霄樂這小子真有兩把刷子。
大夥越想越覺得離譜——這活兒換彆人乾，不得折騰一整天？可他倒好，跟玩兒似的就給拿下了。
“切，有啥可大驚小怪的？”
一旁的張漢冷不丁插了一句，陰陽怪氣地笑，“不就半天拍完嗎？能有多難？肯定就是擺個樣子，鏡頭繞一繞，演員往馬背上一站，晃兩下就完事兒了。真功夫？哪有那事兒！說白了，全是攝像師扛著機器跑圈，演員動都不用動。”
他一邊說，一邊翹著二郎腿，一副“我懂行”的模樣，好像全世界就他最清楚這行裡的門道。
他還接著講：“你們不知道？很多劇組都這麼乾。為了安全，導演根本不讓演員真上陣。推個小車，人站在上麵，鏡頭一轉，看著跟飛起來似的。攝像大哥最慘，背著幾十斤的機器跑前跑後，汗都快滴到取景器裡了。”
一聽這話，周圍人頓時像是被點醒了一樣，一個個直點頭。
也是，這種操作早就不稀奇了。圈裡誰不知道？好多導演就怕擔責——演員要是拍戲受傷，賠錢事小，項目擱淺才是大事。
反正觀眾隻看成片，隻要畫麵順眼，管你是真打還是假演？隻要情緒到了，動作飄一點也沒人計較。
再說，現在好多演員壓根兒不會功夫，讓你真刀真槍上，人家能乾？檔期排得滿滿當當，哪有空提前練幾個月？
導演也明白這事兒，乾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該妥協就妥協，能省事就省事。
大夥越聊越覺得現實——觀眾看的是戲，不是武打比賽，何必較真？
“話是這麼說……可就算這樣，老秦能把情緒拿捏得那麼準，剛第一天進組就上手這麼快，也算厲害了。”
有人嘀咕了一句。
確實，哪怕沒真打，可光靠表情、眼神、節奏把氛圍拉滿，也不是誰都能做到的。要不是整場情緒在線，怎麼可能一遍過？哪能拍得這麼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