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聽不出來他在陰陽怪氣?
可項霄樂呢,臉上掛著笑,語氣卻慢悠悠地飄了過來:
“哈,我也沒想到。不過有時候命運就是這麼奇妙。要不是這點小意外,導演也不可能注意到我,更彆說直接把我那段剪進開場了。”
他嘴上說著“意外”,可那股子藏不住的得意勁兒,誰都看得明白。
一聽這話,大夥兒徹底炸了:
“不會吧!克裡斯導演的開場鏡頭可是寸秒寸金,你這一下子就衝進去了?”
“快說快說,到底給你加了啥戲?”
“哎呀真是腸子悔青了,早知道今天就不偷懶回酒店了!就想著開場不重要,結果錯過這麼大好機會!”
……
一群人圍著他追問不停,眼睛亮得跟餓狼似的。
現在看項霄樂的眼神都不一樣了,那哪還是同事?簡直是開了外掛的天選之子。
他們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就該跟著去片場蹲守。
萬一也能碰上這種轉運的時刻呢?
“改動不大,就是那匹馬誰都搞不定,剛好我上了。導演一看這畫麵太有衝擊力,乾脆當場決定,讓我騎著馬拍一段追擊戲。”這時站在項霄樂旁邊的助理也察覺到了氣氛不對勁,張漢話裡話外都在往老秦身上套,明顯是想壓人一頭。他立馬站出來,開口就帶了點火藥味。
就是想把這股囂張勁兒往下壓一壓。
從進屋到現在,張漢說的每一句聽著像閒聊,其實都在往項霄樂身上戳。彆人可能聽不出門道,但他作為貼身助理,哪能聽不懂這些話裡的彎彎繞?
早就看這人不順眼了,可沒想到他居然借著這事兒當借口,明擺著是要搞點小動作。
“這麼說,你是真拍了打戲?那可就有意思了。那匹馬野得很,光是在鏡頭外控製它就得費老大勁,更彆說讓它配合你演動作了。哪怕它勉強聽話,隻要現場一吵,說不定立馬就炸了。”
“是啊,跟這種unpredictabe的家夥搭戲,按理說心態都得調好半天。可你倒好,一上午就收工了?”
“起初我們還以為隻是些簡單鏡頭呢。就算這樣,一個上午搞定都夠牛的了。你可彆告訴我們,你拿那匹野馬拍了一整段打戲,還他媽一次過了?”
……
圍在桌邊的人一個個伸長脖子盯著項霄樂,眼睛都快貼到他臉上了。
這事太離譜,讓他們腦子都有點轉不過來。
誰也沒想到,剛才還在酒店大堂信誓旦旦分析“這不可能”的張漢,現在卻被現實狠狠抽了一耳光。
早先大夥兒聽張漢講得頭頭是道,也就沒太往深處想。可現在手機一刷,視頻裡清清楚楚拍著全過程——那麼難搞的場麵戲,項霄樂半天就拿下了。
飯桌上頓時安靜了幾秒。
在場的哪個不是圈裡混飯吃的?他們太清楚了,這種一分鐘的鏡頭,換個人來拍,前前後後折騰個兩三天都不稀奇。
馬不聽話、環境乾擾、演員狀態,哪一環出問題都得重來。誰都不敢想,居然有人能在這麼多變數裡,一把成功。
“嗐,隻能說緣分到了吧。運氣來了擋都擋不住,要是背運,喝口水都能嗆著。”項霄樂聳了聳肩,語氣輕鬆,目光卻若有若無地掃過張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