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不明白眼前這堆爛攤子會把人逼成什麼樣，可關鍵是，那幫人自己要是意識不到問題的根子在哪，下次照舊得踩坑。
“是得給點教訓，讓他們知道這地方不是隨便撒野的。真當命是假的？現在鬨這一出，還敢在這兒嚷嚷，簡直不知天高地厚。”話說到這份上，大夥的情緒更是壓得喘不過氣，人人都覺得憋屈，卻又無可奈何。
“行了，我也該歇會兒了。昨晚上回來睡得早，可心裡一直懸著，踏實不下來。既然他今兒親自來了，那我方向也有了。接下來的事，讓他們自己折騰去。誰來找我都沒用——你直接攔外頭，就說我要補覺，誰也不見。”
項霄樂邊說邊交代助理，語氣不容商量。
他清楚得很，今天來找他的不會隻有克裡斯，還有一堆人要上門，包括副導演，布萊恩特，還有其他演員，估計都會來探口風、表關心。
他不是不願見，是覺得沒必要。眼下這幫人湊一塊兒商量怎麼逼兩位導演低頭，這路子他不想走。他隻想讓這戲拍完，平平穩穩，不節外生枝。
助理點點頭，示意明白，讓他安心去睡，外頭的事他來扛。
而另一邊，克裡斯剛回到酒店辦公室，副導演立馬小跑著湊了過來，滿臉焦急。
“問清楚了嗎？他怎麼說？有沒有鬆口？”
副導演心知肚明，剛才他那些話，克裡斯肯定多少得掂量掂量。
這種節骨眼上，誰都能理解大家心裡的焦躁，可事情擺在眼前，所有人看著都覺得無力。
“他說再想想，我也沒逼他，給了他時間。我覺得……咱們也得認這個錯。說到底，這次事故，是我們倆疏忽在先。接下來該擔的，就得擔起來，不能光甩鍋給彆人。”克裡斯語氣堅定，一點不含糊，擺明了是要副導演回歸現實。
“你……你這話啥意思？你真打算跟他們攤牌？這可不行啊！都到這地步了，咱就該齊心把事壓下去，哪能在這節骨眼上自爆？你得想想後果啊！咱們現在可經不起折騰！”
副導演一聽，臉色都變了，慌得四下張望，趕緊一屁股坐在克裡斯對麵，壓低聲音。
“我們都不是小孩了，該負的責任，就得認。你真敢說這事跟咱們沒關係？隻要當初多上點心，哪會有今天這一出？項霄樂幫我們，那是情分；不幫，也是本分。咱們不能把他當救世主供著。”
克裡斯說得乾脆，就想讓眼前這位明白——這事不是導演說了算，更不是誰一句話就能翻篇的。
有些事，得聽大家的，不能仗著身份就橫著來。
現在所有人心裡都自責，但更清楚的是，無數雙眼睛正盯著他們，等著看他們怎麼收場。
“我說你是不是瘋了？我都教你了，去低聲下氣求項霄樂，實在不行，跪下來磕頭都行！現在可不是講原則的時候！再說了，哪次片場不鬨點事？又沒死人，至於鬨成這樣嗎！”
副導演急得直拍桌子，覺得克裡斯簡直天真得離譜，以為道個歉就能換來原諒？
可現實是，所有人心裡都堵得慌，誰都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步，那種無力感像潮水一樣淹上來。
所有人都在等，沒人敢跳出來，也沒人敢輕舉妄動。
“我說了，想承擔責任，就得有承擔責任的樣。”對麵的克裡斯壓根沒打算給他留情麵，心裡清楚得很：事都鬨到這份上了，該扛就得扛，躲來躲去一點用沒有，躲得了初一也躲不過十五。
再說了，眼下出了事才想起找項霄樂救場，可在這之前，項霄樂在他們眼裡不過是個跑龍套的新人，誰正眼瞧過？
也就是最近幾次鏡頭前的表現比彆人亮眼些，這才被注意了一把。
要不是他自己夠爭氣，在鏡頭前亮得讓人沒法忽視，現在這群人怕是連他叫什麼都想不起來。
副導演雖然嘴上挺認可項霄樂，可說到擔當和扛事，他差的還遠呢。
當然，他也是一時急昏了頭，要是今天這事搞不定，整個劇組都得吃不了兜著走，誰都沒好果子。
這種關口，自己心裡也得有點數，彆光想著甩鍋。
“這事兒誰都有可能碰上意外，可你彆忘了，今天要不是項霄樂站出來，真要是死個人，你覺得這事能捂得住？我拚了命壓消息，可上麵多少人已經打電話來問了——再拿不出個說法，人家分分鐘全捅出去。”
克裡斯語氣硬得很，心裡也火大：都這時候了，這人還在那兒推責任，真當自己是局外人？
沒錯，道具組是有疏忽，可真鬨大了，整個劇組都得陪葬。誰也跑不了，尤其是你們這些當頭的，到時候全網唾沫都能淹死你。
正因為怕背鍋，才一個個縮著脖子不敢吭聲。
這種節骨眼上，誰都不想出頭，全在等彆人拿主意，場麵僵得誰也不知下一步該怎麼走。
“可是……”
副導演也看出克裡斯不是在演戲，這家夥一旦拿定主意，八頭牛都拉不回來。
這種時候再嘴硬，也隻顯得更難看。
沒人不知道現在這局麵有多糟心，明擺著是進退兩難。
眼前的事發展成這樣，誰都沒料到。
“行了，不扯這些了，我煩了，真累了。晚上的事，看大家自己的選擇。要是大夥兒真不想乾了，要走，我也不攔。但我隻說一句：到時候你最好尊重他們的決定，這是我能做的唯一讓步。至於項霄樂那邊——他想咋辦就咋辦。你要是敢私下再去找他、施壓、套話，彆怪我沒提前打招呼。”
克裡斯語氣低沉，明顯透著疲憊，心裡也清楚，事情走到這一步，再急也沒用。
他能做的都安排好了，就看今晚大家怎麼選。要是真沒人想留，為了安全，他認。
可要是有人願意繼續拍，他就拍著胸脯保證：接下來絕不會再出這種事，安全一定做到位。
他不能辜負這份信任。
“行吧，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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