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少靠在沙發背上,一臉“這有啥難的”:“我爹那項目,誰不賣我點麵子?女一我不敢打包票,但配角、鏡頭、熱搜位,我都能給你安排明白。你要是還拿捏不住,那你真白長這副臉蛋了。”
他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子,活像在說“今天中午吃什麼”這麼簡單。
淩月撲過去就抱住了他:“韓少!我愛死你了!我就知道你心裡有我!”
她腦子嗡嗡的,啥都不想了。隻想抓住這個機會,撕開這層被人踩了多年的遮羞布。
她不要再當空氣,不要再說“沒關係”,不要再見人就低頭裝乖。
她要那些以前笑話她的人,睜開眼好好看看——那個他們瞧不上的小透明,現在能站在鏡頭前,笑著甩他們一巴掌。
韓少輕輕拍了拍她的背,語氣溫柔得像在哄孩子:“那當然,我對你不好,還能對誰好?答應你的,我一句不賴。不過——”他話鋒一轉,嗓音壓低了,“你答應我的事兒,也得給我辦妥了。可彆陽奉陰違,偷懶耍滑。要是讓我知道你背後放水……那角色,我說撤就撤,一點都不含糊。”
那雙眼睛看著她,深情得能掐出水來。
可淩月心裡一寒——他不是在哄她,是在逼她。
分明在說:繼續盯著項霄樂,彆停。
她懂。
這些事兒就像熱搜,熱過一陣子就沒人記得了。
可一旦有人輕輕一點,那火又能燎原。
“我明白的,韓少。”她咬著唇,笑得乖巧,“我哪兒敢拖你後腿啊?這些天我天天琢磨怎麼整他,都快魔怔了。可現在要是天天跑出來喊口號,誰還信啊?觀眾早就膩了。我得裝死,等他們以為風頭過去了,再猛地一出——那時候,才是真刀真槍地打他們臉。”
韓少愣了半秒,突然笑了。
“嗬……我說你腦子咋這麼靈光,原來早憋著大招呢?行,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不耽誤你了,時候不早,我得回去了。”
他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一副萬事了然的嘴臉。
反正隻要她能替他踩爆項霄樂,他這頓飯就算沒白請。
淩月眼巴巴看著他穿鞋,突然一把拽住他袖子:“都兩點了……就不能陪我一晚嗎?明天早走不行嗎?我一個人……怕。”
房間裡靜得能聽見時鐘滴答。
韓少腳步頓了下,沒回頭,隻淡淡說:“你不怕。你怕的是沒機會。所以,你不會留我。”
門關上的那一聲輕響,像刀刃落在地上。
淩月沒哭,隻是慢慢把臉埋進枕頭。
她知道,自己已經沒路可退了。
而那場複仇戲,才剛剛開拍。
“不了,明天還得跑事兒,你懂的——我剛答應幫你爭取那個角色,總不能頭天晚上信誓旦旦,第二天一早就躲回家吧?我爸還不得把我家門給拆了?你彆多想,我有空就來看你,這事我一定上心,成了我第一時間通知你。”
對麵的韓少頓了頓,順嘴編了個台階,心裡覺得這理由誰都挑不出毛病。眼下這種局麵,誰都不可能真替誰扛事兒。
“行吧,我明白了。你路上小心點,我這邊先琢磨著。”淩月輕聲回了一句,聲音裡像裹了層霧,“要是真能成……我再幫你把項霄樂徹底踩進泥裡。”
她掛了電話,盯著手機屏幕發了會兒呆,最後緩緩吐出一口氣——這段時間,倆人還是彆貼太近了。
目送韓少消失在樓梯口,淩月沒再說一個字。
她走到落地窗前,站了很久。
整個人像剛從水裡撈出來,卻眼神亮得嚇人。
突然,她轉身衝進臥室,一把掀開衣櫃,把那些早就備好的東西全倒出來——繃帶、紅藥水、指甲油、空藥瓶……全堆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