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善晚宴設在濱江酒店的頂層宴會廳,落地窗外是龍國最繁華的夜景,霓虹閃爍,像打翻了的珠寶盒。
嶽川跟著夏晚晴走進宴會廳時,立刻成了焦點。
一個是剛拿了雙料金曲獎的新晉才子,一個是頂流小天後,兩人並肩走來,俊男美女,格外惹眼。
“那就是嶽川?看著挺年輕啊。”
“聽說《射雕》要拍電視劇了,夏晚晴演黃蓉?這組合有點期待。”
“年輕人風頭太盛也不好,就怕根基不穩。”
議論聲不遠不近地飄過來,嶽川恍若未聞,跟著夏晚晴和相熟的前輩打招呼。
夏晚晴顯然是這裡的常客,應對自如,時不時側頭跟嶽川介紹:“那位是王導,拍曆史劇很厲害的,以後說不定有合作。”“那個穿藍西裝的是樂評人張老師,眼光很毒,但人不壞。”
嶽川一一記在心裡,點頭致意,話不多,卻也不失禮貌。
正聊著,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端著酒杯走過來,身後跟著幾個中年人,看氣度像是圈內的資深前輩。
“夏晚晴,好久不見,越來越漂亮了。”老者笑著開口,目光卻落在嶽川身上,帶著審視,“這位就是嶽川吧?《青花瓷》寫得不錯,年輕人有想法。”
“謝謝陳老誇獎。”嶽川認出他來,是龍國音樂學院的退休教授,陳敬山,以嚴苛著稱,尤其看不起“半路出家”的創作者。
陳敬山呷了口酒,話鋒一轉:“不過,年輕人還是要沉下心來。聽說你又寫小說又寫歌,還跨界影視,精力倒是旺盛,就是不知道哪樣能做精。”
這話裡的輕視藏不住,周圍的聲音瞬間小了下去,都等著看嶽川怎麼回應。
夏晚晴剛想開口打圓場,嶽川卻笑了笑:“陳老說得是,確實該沉下心。不過我覺得,創作不分領域,隻要能把想表達的東西做好就行。”
“哦?”陳敬山挑眉,“那你覺得,什麼是‘做好’?就像《青花瓷》,辭藻華麗,但底蘊夠嗎?你知道真正的青花瓷燒製工藝有多少講究?知道‘天青色’的釉料配方嗎?”
這話就有點刁難了,連旁邊的人都覺得過分——哪有拿專業考古知識考一個作詞人的?
嶽川卻沒慌,想了想,說:“陳老說得對,我確實不懂燒製工藝。但我寫《青花瓷》,是想讓更多人注意到這種美。就像有人不懂書法,卻會被‘蘭亭序’的氣韻打動;不懂繪畫,也能被《千裡江山圖》的壯闊震撼。文化的傳播,有時候不需要那麼多專業知識,先讓人‘看見’,才有機會‘懂’。”
他語氣平靜,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認真。
陳敬山愣了下,似乎沒料到他會這麼說,沉默片刻,才哼了一聲:“嘴皮子倒是利索。既然你覺得自己全能,敢不敢露一手?”
他指著宴會廳角落的鋼琴:“就用這個鋼琴,現場寫首歌,主題隨便你,要是能讓我們這些老家夥點頭,我就服你。”
周圍頓時響起抽氣聲。
現場創作?還是在這種場合,被業內前輩逼著?這簡直是趕鴨子上架。
夏晚晴皺了皺眉,剛要拒絕,嶽川卻按住了她的手,對陳敬山點頭:“可以。”
他走向鋼琴,步伐從容。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連背景音樂都停了。
嶽川在鋼琴前坐下,指尖懸在琴鍵上,腦海裡閃過無數旋律。
主題隨便?那就寫點能讓“老家夥”們共鳴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