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岡山兒女》劇本研討會的會議室裡,氣氛凝重得像要下雨。
嶽川坐在主位,麵前攤著厚厚的劇本,眉頭擰成了疙瘩。
桌子對麵,幾個被請來的“曆史顧問”正陰陽怪氣地挑刺——為首的是個戴金絲眼鏡的老頭,據說在某影視公司掛著職。
此刻正拿著放大鏡對著劇本:“嶽老師,這裡寫紅軍戰士吃南瓜粥,不對啊,史料記載當年應該是吃野菜,這是典型的曆史錯誤!”
旁邊立刻有人附和:“就是,還有這裡,寫小交通員用彈弓打鬼子,太兒戲了,簡直是對革命先烈的侮辱!”
周曼氣得臉都白了:“這些細節我們都請教過老紅軍,南瓜粥是豐收時才能吃上的,彈弓也是真實存在的,你們到底有沒有做過功課?”
“年輕人就是不謙虛。”
金絲眼鏡老頭慢悠悠地說,“我們是為了項目好,總不能拍出來被人罵不懂曆史吧?
依我看,這劇本得大改,最好請專業的編劇來操刀。”
嶽川突然笑了,推過一疊資料:“王教授,您說的‘專業編劇’,是不是指您女婿?
就是那個寫過‘八路軍手撕鬼子’的編劇?還有,您說南瓜粥不對,要不要看看這份老紅軍的口述記錄?”
他點開一段錄音,裡麵是90歲老紅軍的聲音:“……那年秋天收了南瓜,指導員說給我們改善夥食,熬了南瓜粥,香得能把舌頭吞下去……”
金絲眼鏡老頭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手裡的放大鏡差點掉地上。
這時,負責場記的小李突然站起來,手裡舉著幾張紙:“嶽老師,我剛才整理資料,發現有幾頁劇本被人改過了,把‘紅軍幫助老鄉種地’改成了‘紅軍強征糧食’,這絕對不是原稿!”
全場嘩然。
嶽川接過紙,瞳孔驟縮——修改的筆跡很新,而且刻意模仿了編劇的字體,但細節處露了馬腳。
他掃了一眼在場的人,目光最終落在了角落裡一個低著頭的年輕人身上——是剛招進來的實習生小張,平時總說家裡困難,嶽川還多給他發了補助。
“小張,”嶽川的聲音很平靜,“這修改液的味道,你身上好像也有。”
小張猛地抬頭,臉色慘白,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金絲眼鏡老頭想幫腔,卻被嶽川一個眼神製止了。
“我知道是誰讓你做的。”嶽川站起身,走到小張麵前,“但你要想清楚,這種篡改曆史的事,是要遭報應的。
老紅軍在黃洋界上流血犧牲,不是讓後人這麼糟踐的。”
小張的眼淚突然掉了下來,“噗通”一聲跪下了:“嶽老師,我錯了!是……是王教授逼我的,他說我不照做,就告訴我爸媽我在城裡學壞……”
真相大白。金絲眼鏡老頭還想狡辯,卻被闖進來的軍隊保衛乾事打斷了——他們接到舉報,查到老頭收了某影視公司的錢,故意來攪黃項目,那些所謂的“曆史錯誤”,全是提前編好的黑料。
“帶走!”保衛乾事一聲令下,老頭被架了出去,嘴裡還在喊“我是專家”,引得眾人一陣冷笑。
清理了內鬼,研討會的氣氛頓時輕鬆起來。
老紅軍的後代看著劇本,抹著眼淚說:“這寫的就是我爺爺的故事啊……他當年就是這麼背著藥箱,在槍林彈雨裡救傷員的。”
嶽川趁機拿出新寫的插曲《紅軍阿哥你慢慢走》,用吉他輕輕彈唱:
“紅軍阿哥你慢慢走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