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往柏林的航班上,嶽川正抱著筆記本奮筆疾書,筆尖在紙上沙沙作響,活像個趕作業的小學生。
淩薇湊過去一看,差點笑出聲——他在寫《黃河大合唱》的改編方案,旁邊還畫了個q版的冼海,戴著眼鏡舉著指揮棒,傻氣又可愛。
“嶽老師,您這是要把《黃河大合唱》改成搖滾版?”淩薇指著譜子上的電吉他符號,“不怕被老藝術家罵嗎?”
“怕啥?”嶽川啃著飛機餐裡的麵包,麵包屑掉了一筆記本,“冼海當年寫這歌,就是為了振奮人心,現在用搖滾唱,照樣能讓老外熱血沸騰。
你看這段‘保衛黃河’,加個重金屬貝斯,絕對炸場!”
他當場哼了起來,調子剛起時像黃河暗流湧動,到高潮部分陡然拔高,帶著股子劈開山河的狠勁,引得鄰座的德國老太太頻頻回頭,豎起大拇指說“gut好)”。
周曼捂著額頭歎氣:“咱是去參加電影節,不是去開演唱會的。再說了,你帶的那把老二胡,過海關時差點被當成文物扣下來,還不夠折騰?”
“這你就不懂了。”
嶽川神秘兮兮地掏出個布包,打開一看,是個巴掌大的全息投影儀,“我準備在發布會現場放《黃河大合唱》的全息片段,讓老外看看啥叫‘風在吼,馬在叫’,保證比看電影還震撼。”
抵達柏林的第二天,麻煩就找上門了。
《星火》的展映信息剛發布,當地某右翼媒體就刊登文章,標題赫然寫著“中國紅色宣傳滲透電影節”,還把紅軍戰士的形象ps成“暴力分子”。
更陰的是,有境外勢力雇傭抗議者,在電影節門口舉著“抵製洗腦宣傳”的牌子,一看就是拿錢辦事的,舉牌的手都在抖。
“這群人能不能換點新花樣?”周曼把報紙拍在桌上,“連ps都懶得用心,紅軍的帽徽都p反了。”
嶽川正在調試全息設備,聞言笑了:“說明他們黔驢技窮了。走,開個發布會,給他們找點‘新活兒’。”
發布會現場,記者們的長槍短炮對準了嶽川。有個金發記者率先發難:“嶽先生,有報道稱《星火》是中國政府的宣傳工具,您怎麼看?”
嶽川沒直接回答,而是打開了全息投影儀。瞬間,黃河奔騰的畫麵鋪滿整個會場,冼星海的全息影像站在舞台中央,指揮棒一揮,《黃河大合唱》的前奏轟然響起。
嶽川拿起吉他,站到全息影像旁,對著話筒說:“這是80多年前,中國人民在戰火中唱的歌。今天,我把它改編成搖滾版,不是為了宣傳,是想告訴大家——反抗壓迫、追求和平,是全人類的共同願望。”
他撥動琴弦,電吉他的嘶吼與二胡的蒼涼交織,像黃河與萊茵河在碰撞。
當唱到“保衛黃河!保衛華北!保衛全龍國!”時,全息影像裡的紅軍戰士與現代軍人的畫麵重疊,台下的華人記者突然站起來合唱,聲音穿透會場,震得人耳膜發燙。
“這……這是音樂的力量!”有法國記者激動得站起來鼓掌,“我聽不懂歌詞,但我能感受到那種不屈的精神!”
發布會視頻被傳到網上,嶽川柏林唱黃河成了熱搜,有海外華人留言:“在異國他鄉聽到這歌,突然想給祖國敬個禮。”
連柏林電影節主席都發推:“這是本屆電影節最震撼的開場,音樂沒有國界,勇氣也是。”
傍晚,嶽川帶著團隊去吃德國香腸,剛坐下就被一群留學生圍住。
有個戴眼鏡的男生舉著手機:“嶽老師,我們把《映山紅》翻譯成了德語,在學校晚會上唱,老外都看呆了!”
嶽川笑著接過手機,視頻裡,留學生們用不太標準的中文合唱,雖然發音蹩腳,卻透著真誠。
他突然來了興致,拉著老板借了把吉他,就在露天餐桌旁唱起了《長征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