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嶽川將《指尖上的山河》紀錄片大綱展現在老林的竹編作坊時,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竹篾上,散發出淡淡的清香。這股清香與晨光交織在一起,仿佛給整個作坊披上了一層溫暖的紗衣。
嶽川之所以會來到老林的竹編作坊,是因為他發現了龍國紀錄片領域的一個“空白”——非遺紀錄片。
在當今的龍國,所謂的“非遺紀錄片”大多是由韓流公司引領的“偶像探店”模式。這些紀錄片往往隻是讓流量明星拿著竹篾擺拍三分鐘,鏡頭始終聚焦在藝人的臉上,而對於老匠人如何劈竹等真正的技藝卻拍攝得模糊不清。
不僅如此,片尾還會生硬地加入一段藝人的“感悟”,讓人感覺整個畫麵充滿了“虛假的溫度”。
然而,真正的非遺傳承遠不止於此。那些選竹、劈篾、熬膠的過程,都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這其中蘊含著無數手藝人的心血和智慧。而這些手藝人心中的“規矩”,更是非遺傳承的精髓所在,但卻被人們忽視了。
“星娛的《偶像非遺行》剛定檔,”製片人小秦把宣傳海報拍在竹籃上,流量偶像林浩穿著不合身的篾匠服,手裡的竹條拿反了,卻對著鏡頭笑:“竹編好有趣,下次還來!”
“他們買了‘非遺傳播者’的熱搜,還說‘紀錄片要有趣,不能拍老匠人磨洋工’。咱們這片子,沒偶像,沒快剪,就拍老林編一個曬菊籃的全過程,能有人看嗎?”
老林正蹲在青石板上選竹,手指在竹竿上敲來敲去,像在跟竹子說話。
“磨洋工?”
他挑出根三年生的楠竹,“這竹要在山陰處長,敲著聲音‘清’才好用;劈篾要順著竹纖維,不然編出來的籃子會裂——這些不是磨洋工,是竹編的‘根’。
他們拍的是‘玩票’,咱這拍的是‘過日子’,能一樣?”
嶽川並沒有急於反駁對方,他隻是冷靜地讓攝像老李將鏡頭對準老林的手。
在選竹的時候,可以看到老林的指尖在竹節處反複摩挲著,仿佛在觸摸一位老朋友的紋路一般,動作輕柔而細致。
而當他劈篾時,手中的柴刀落下的角度竟然分毫不差,每一刀都精準地落在竹節處,使得竹篾裂開的聲音清脆悅耳,宛如春天裡嫩芽破土而出的聲音。
嶽川指著大綱裡的“阿偉線”,解釋道:“星娛拍攝的重點是‘藝人覺得竹編有趣’,但我們要拍攝的是‘竹編如何在現代社會中生存下來’。”
他接著說道,老林的徒弟阿偉總是抱怨傳統竹編“賣不上價錢”。
一心想要編織網紅款的收納筐來迎合市場需求。然而,這與老林堅持的傳統工藝理念產生了衝突,師徒之間的矛盾也將成為這部紀錄片的一條暗線。
嶽川強調說:“觀眾們真正想看的並不是竹編有多好看,而是老林如何教導阿偉去‘懂竹’,以及阿偉如何從最初的‘急於求成’轉變為‘能夠靜下心來慢慢琢磨’。
這才是真正的非物質文化遺產,也是星娛所無法拍攝出來的精髓所在。”
拍攝沒幾天,內部的爭議就來了。
剪輯師小張覺得“選竹的鏡頭太長”,想剪成快剪:“《偶像非遺行》一分鐘切十個鏡頭,觀眾注意力才不會散!咱一個選竹鏡頭拍五分鐘,誰能坐得住?”
嶽川沒讓剪,隻是帶小張去了作坊,那天老林在教阿偉編曬菊籃的“透氣紋”。
阿偉編得急,竹篾斷了三根,老林沒罵他,隻是拿起斷篾:“你看這斷口,是你劈篾時沒找對纖維,編的時候又硬拽,竹跟人一樣,你急它就跟你較勁。”
小張看著鏡頭裡阿偉紅著臉重新劈篾,突然明白:“原來選竹的鏡頭不是長,是要讓觀眾知道,後麵的‘透氣紋’,不是隨便編的,是從選竹就開始‘攢’的勁。”
星娛很快有了動作,他們提前一周播出《偶像非遺行》的“竹編特輯”。
林浩在節目裡“學編竹籃”,卻連篾刀都不會握,最後編出個歪歪扭扭的筐子,還說“這是獨一無二的藝術品”。
網友當場炸了:“老林劈篾的鏡頭我看了十分鐘都不膩,林浩擺拍三分鐘我都嫌尷尬”“連竹篾分‘青篾’‘黃篾’都不知道,還好意思說傳播非遺?”
《指尖上的山河》首播時,沒買熱搜,沒搞宣傳,卻靠“真實”慢慢發酵。
紀錄片裡,老林編曬菊籃用了七天——第一天選竹,第二天劈篾,第三天起底,直到第七天收邊,每個步驟都拍得細致:起底時,竹篾要“三壓三起”。
老林說“這是跟我師傅學的,起底穩了,籃子才立得住”;收邊時,阿偉終於編對了“透氣紋”,老林笑著拍他的肩:“你看,竹服你了吧?”
有觀眾在彈幕裡留言:“我爺爺也是篾匠,看老林劈篾,突然想起小時候爺爺教我編竹蜻蜓的樣子”;還有年輕人說“以前覺得竹編沒用,現在才知道,曬菊籃的透氣紋能讓菊花不發黴,比塑料筐實用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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播出三天,紀錄片的點播量反超《偶像非遺行》,甚至有學校組織學生看,說“比課本裡的‘非遺’更鮮活”。
星娛的《偶像非遺行》後來停更了,林浩的“非遺傳播者”人設也崩了,有網友扒出他節目裡的竹籃,是老匠人提前編好的,他隻是擺拍了“收邊”的動作。
而《指尖上的山河》,卻收到了很多手藝人的來信——蘇繡的沈奶奶想讓拍她教年輕人繡“盤金繡”,古琴的陳先生想拍“古琴修坯”,連之前的麵塑藝人張奶奶,都寄來自己捏的“竹編老林”麵人,說“想讓更多人知道,手藝人的日子,值得被看見”。
嶽川翻著這些來信,突然明白:龍國不是沒有好的紀錄片題材,是沒人願意“慢下來”——慢下來拍老林選竹的五分鐘,慢下來拍阿偉學編“透氣紋”的三天,慢下來聽手藝人說那些“沒道理卻要守的規矩”。
而所謂“振興文娛”,不過是把這些“慢”的真滋味,端到觀眾麵前,讓他們知道:非遺不是博物館裡的展品,是老林手裡的竹篾,是阿偉編對的“透氣紋”,是每個手藝人心裡,那點“不想讓手藝斷了”的執念。
老林的作坊裡,阿偉現在能獨立編出帶“透氣紋”的曬菊籃了,他還在籃子上編了個小小的“竹芽紋”,說“是跟紀錄片裡老林學的,要讓竹籃有‘活氣’”。
嶽川看著這一幕,把下一集的大綱遞給小秦——《指尖上的山河·蘇繡篇》,要拍沈奶奶教年輕人繡“蒹葭”,鏡頭會跟著針線走,從選絲到繡成,慢慢講“一針一線裡的詩經”。
陽光落在竹籃上,曬菊籃的“透氣紋”裡,漏下細碎的光,像把山河的暖,都織進了這指尖的手藝裡。嶽川知道,這隻是開始,還有很多手藝人的故事,等著被鏡頭記錄,等著被更多人看見——而這些故事,才是龍國文娛最該有的“真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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