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上映前一周,嶽川團隊的路演從濱江開始,第一站卻沒選大影院,而是去了城郊的社區放映廳——牆皮有些斑駁,座椅是舊的藍色塑料椅,卻坐滿了老人和孩子。
夏晚晴抱著那把斷弦吉他,剛走到台前,就有個紮羊角辮的小女孩舉著畫滿“泡麵”貓的本子喊:“晴晴姐姐!我要像電影裡那樣,聽你唱《茉莉花》!”
這聲喊打亂了原有的路演流程,夏晚晴卻笑著點頭,指尖撥響吉他——沒按路演腳本裡的“官方版本”,而是唱了槐巷老茶客教她的方言調,“好一朵茉莉花,開在牆根下,風吹雨打都不怕……”歌詞裡的“牆根下”,正好對應社區放映廳的舊牆,台下的老人跟著哼,孩子晃著腿打節拍,林野的鏡頭捕捉到這一幕,悄悄把原本對準話筒的鏡頭,移向了台下晃動的小腦袋。
“這才是路演該有的樣子,”嶽川蹲在放映廳後排,對著周曼說,“星娛肯定在市中心的豪華影院搞路演,擺鮮花、鋪紅毯,可咱們不用——這些老人孩子的笑聲,比任何紅毯都珍貴。”
他說的沒錯,當天下午,星娛的路演通稿就發了出來:“頂流雲集豪華路演,紅毯長度破紀錄,粉絲尖叫不斷!”
通稿裡的照片,明星站在鋪滿鮮花的紅毯上,粉絲被保安攔在兩米外,笑容標準得像打印出來的。
路演的第二站,團隊乾脆把“流動放映車”開到了工地——鋼筋水泥旁搭起臨時銀幕,工人們穿著沾滿灰的工裝,捧著李叔送來的熱餛飩,邊吃邊看電影。
當電影裡“黑暗賣周邊”的畫麵出現,有個戴安全帽的工人突然喊:“這跟我們工地停電時一模一樣!我們也舉著手機照明,一起搬材料!”
夏晚晴沒說提前準備的“勵誌台詞”,反而蹲在工人中間,問:“你們平時停電時,都會聊些什麼?”
工人笑著說:“聊老家的孩子,聊下次回家帶什麼吃的!”
她聽完,抱著吉他彈了段簡單的旋律,隨口編了句歌詞:“手機燈亮著,像家裡的星星,等著我們回家去……”這段即興創作,沒有華麗的辭藻,卻讓幾個工人悄悄抹了眼淚,林野的相機沒敢靠太近,隻遠遠拍著銀幕光映在他們臉上的樣子。
淩薇則在放映車旁擺了個“迷你周邊攤”——沒有精致的包裝,隻有王爺爺編的迷你竹編星,用麻繩串著;還有粉絲手繪的“電影名場麵”明信片,上麵蓋著各個路演地點的郵戳。
“星娛的周邊是鍍金的徽章,”她邊給工人遞竹編星邊說,“可咱們的竹編,能摸到竹絲的紋路,這才是能揣在兜裡的溫暖。”
陸哲的任務是“現場音效互動”——他把電影裡的“餛飩湯沸聲”“竹編聲”單獨剪出來,讓觀眾猜“這是什麼聲音”。
有個老工人一聽就說:“這是煮餛飩的聲兒!我媳婦在家煮餛飩,就是這個‘咕嘟’勁兒!”
陸哲笑著遞給他一張明信片:“您猜對了!這是李叔煮餛飩時錄的真聲。”
可路演到第三站,星娛的“小動作”又跟了上來——他們在團隊路演的影院隔壁,也搞了場“同款社區路演”,卻透著刻意的模仿:雇人扮演“熱情街坊”,舉著印好的“星娛加油”牌子;擺的“手工周邊攤”,竹編是機器壓的,蘇繡是印的,連“餛飩攤”都是速食泡麵,用熱水一衝就端上來。
“這竹編摸著像塑料!”
有個從嶽川路演場過來的阿姨,拿起星娛的竹編皺著眉,“川晴那邊的竹編,邊緣是磨過的,這玩意兒剌手!”
更尷尬的是,星娛雇的“街坊”念台詞時卡殼,舉著牌子的手都在抖,被觀眾當場拆穿:“你們昨天不是在市中心的紅毯上舉牌子嗎?怎麼今天來這兒了?”
林野把這一幕拍了下來,沒發通稿,隻剪了段“真假路演對比”的短視頻——左邊是嶽川團隊的路演:工人笑著猜聲音,孩子抱著竹編星,夏晚晴蹲在地上彈吉他;
右邊是星娛的路演:“演員”念錯台詞,速食泡麵冒著熱氣,機器竹編堆在桌上。配文沒說一句壞話,隻寫著“路演的溫度,摸得到,嘗得到,聽得見”。
這段視頻發出去後,網友紛紛留言:“星娛這是東施效顰,連抄都抄不明白!”
路演到第五天,團隊遇到了個“特殊觀眾”——是之前嘉年華時舉著手機閃光的小宇,他特意從外地趕來,手裡抱著個舊盒子,裡麵是他拍的嘉年華照片、電影票根,還有自己畫的“電影分鏡”。
“我想當導演,”小宇紅著臉說,“看了你們的電影,我更想拍真實的故事了。”
嶽川接過盒子,翻著裡麵歪歪扭扭的分鏡,突然決定加個“觀眾導演”環節——讓小宇現場“導”一段戲,團隊成員當演員,演“工地停電時工人聊天”的片段。
小宇緊張得聲音發顫,卻認真地說:“周曼姐,你要像我媽媽那樣,說話帶點老家的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