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簡陋的草棚之下,一塊粗糙的石板上,整齊地堆放著一捆捆捆好的糙紙繪本。
這些繪本每一本都被之前拉木板車的舊麻繩緊緊地捆綁著,繩結是村民們教的“防滑結”,它緊緊地勒在牛皮紙的褶皺上,留下了深深的印痕。
仔細觀察這些繪本的封麵內側,還能看到一些種子殼沾在上麵,這些種子殼似乎是被米糊粘上去的,隱隱約約能聞到一股淡淡的玉米香氣。
而這些繪本的地址,則是周曼帶著孩子們一筆一劃親手寫上去的,字跡雖然歪歪扭扭,甚至還有些把“工地”寫成了“工也”,但卻透露出一種質樸和純真。
周大爺蹲在一旁,認真地幫忙把這些繪本裝進竹筐裡。他一邊裝,一邊感慨地說:“星娛寄繪本,肯定會用快遞袋把它們裹得嚴嚴實實的。
但咱們不一樣,咱們就用這竹筐裝,再用麻繩捆好,讓那些快遞員一看就知道,這裡麵裝的可不是普通的包裹,而是咱們鄉野的念想啊!”
嶽川看著竹筐裡的繪本,指尖劃過一本帶化肥印的,突然說:“讓收到繪本的家長,在留白頁寫句話、畫個小畫寄回來,咱們做‘雙向思念繪本’。”
這話是借鑒前世地球“異地聯動書信繪本”的模式——讓sender和receiver共同完成內容,讓思念形成閉環,隻是換了“鄉野城市”的場景,偽裝成“捆繪本時的靈感”。
淩薇立刻在每本繪本的最後一頁,用鉛筆劃了個歪歪扭扭的框:“這裡留著讓爸媽畫,比如畫工地的塔吊、出租屋的窗戶,”她邊劃邊說,“星娛要是搞這個,肯定會印好‘家長模板’,讓他們照著填,哪會給這麼大的空白,讓他們自由畫。”
陸哲把之前錄的“家長專屬音頻”導進二維碼——掃這個碼,能聽到孩子們的聲音:“爸爸,你看我畫的草棚夜戲,馬燈是暈乎乎的”“媽媽,繪本的紙糙糙的,像田埂的泥”。
“這些話比任何文案都戳人,”他戴著耳機說,“星娛的音頻隻會放明星的‘祝福語錄’,哪有孩子的童聲實在。”
林野的相機跟著快遞員的三輪車,拍繪本被搬上車的瞬間——竹筐撞在車鬥上,發出“咚咚”的悶響,麻繩隨著車的晃動輕輕晃,像在跟草棚告彆。
“要把這段拍進後續的短片裡,”他對著嶽川喊,“讓城裡的家長知道,繪本是從田埂上、草棚裡,帶著泥痕寄過去的。”
夏晚晴抱著吉他,坐在竹筐旁彈唱新編的《遠信謠》:“糙紙皺,麻繩捆,繪本裝著鄉野的魂;塔吊高,出租門,爸媽看了念兒孫。”
調子比之前更緩,帶著點離彆的軟,村民們跟著哼,有個大娘哼著哼著就紅了眼:“我家娃在深圳打工,要是收到這繪本,肯定會哭。”
可當天下午,星娛就發了“‘鄉野城市’雙展聯動”通稿——在城裡的商場搭了個“鄉野繪本展”,用新紙仿的糙紙繪本掛了滿牆,旁邊擺著充氣玉米、塑料竹筐;
還雇了些人假裝“打工家長”,拿著繪本對著鏡頭哭,手裡的繪本紙頁光滑,連個褶皺都沒有。
通稿裡寫著“讓城市與鄉野的思念,通過繪本相連”,配圖裡的商場亮得刺眼,和鄉野的昏暗格格不入。
“連假裝哭都沒眼淚,”周曼刷到通稿,把手機遞給嶽川,“咱們的家長收到繪本,哭是因為摸到了糙紙的痕、聽到了娃的聲,他們這是對著鏡頭擠眼淚,太假了。”
果然,網友很快扒出“假家長”的破綻:“這人昨天還在星娛的直播裡當‘鄉野村民’,今天就變打工家長了?”“手裡的繪本是新印的,連種子殼都沒有,川晴的繪本可是每本都有獨一無二的痕。”
三天後,第一批“回信”寄了回來——不是快遞,是村民在城裡打工的親戚幫忙捎的,用的是工地的舊信紙、出租屋的快遞盒紙,上麵畫著家長們的“城市故事”:有個爸爸畫了工地的塔吊,旁邊寫著“娃,爸爸每天看著塔吊,就像看著你拉的木板車”;有個媽媽用口紅畫了出租屋的小窗,寫著“寶貝,媽媽的窗對著月亮,跟村裡的月亮一樣圓”;還有個大叔畫了碗泡麵,旁邊寫著“想喝家裡的玉米粥,比泡麵香一百倍”。
淩薇把這些“回信”貼在草棚的立柱上,和孩子們的畫對著貼——左邊是“鄉野的夜戲”,右邊是“城市的塔吊”,中間用細麻繩連起來,像一條跨越城野的思念線。
“星娛的雙展聯動,隻是擺擺樣子,”她邊貼邊說,“咱們這才是真的‘連’,紙連著紙,心連著心。”
陸哲把家長的留言錄進音頻,和之前的童聲混在一起——爸爸的聲音帶著工地的沙,媽媽的聲音沾著出租屋的暖,和孩子們的童聲湊在一起,像一首跨越千裡的合唱。
“這要加進‘雙向思念繪本’的續集裡,”他對著團隊說,“讀者掃二維碼,能聽到‘娃喊爸媽’和‘爸媽回信’,星娛的展連真聲音都沒有,哪有這共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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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晚晴拿著一張畫著泡麵的回信,改編了《遠信謠》的後半段:“塔吊高,泡麵香,爸媽想娃淚汪汪;糙紙回,畫滿牆,思念順著麻繩長。”
她坐在草棚下彈唱,周大爺端來新熬的玉米粥,粥香混著吉他聲,飄出草棚,落在田埂上。
周曼接到出版社的電話,語氣激動:“‘雙向思念繪本’的預售量爆了,好多打工家長留言說,想給孩子寄自己的畫;
還有城市裡的繪本館,想跟咱們合作‘城野聯動展’,把草棚的痕跡、工地的信紙都搬過去。”
嶽川掛了電話,看著立柱上貼滿的回信——一張工地信紙的角落,沾著點水泥灰,是爸爸們搬磚時蹭上的;一張快遞盒紙的邊緣,有撕過的痕,是媽媽們舍不得用新紙。
孩子們圍在旁邊,指著塔吊的畫問:“塔吊比咱們的木板車高嗎?”“爸爸在工地吃泡麵,會不會不好吃?”
林野的相機對準一張沾著水泥灰的信紙,拍家長畫的塔吊,旁邊是孩子畫的木板車,兩張紙的邊緣靠在一起,糙紙的痕和水泥灰混在一起,像城與野的擁抱。
周大爺端著玉米粥走過來,給每個孩子遞了一碗:“喝吧,喝完咱們把這些回信,都裝進新的糙紙繪本裡,讓更多人知道,城裡的爸媽和村裡的娃,都在互相想念。”
嶽川拿起一張沾著水泥灰的信紙,指尖碰了碰那點灰——粗糙的觸感裡,藏著城市的汗水和鄉野的思念。
他回頭時,看到淩薇正在給新的繪本留白頁劃框,林野在拍孩子們喝粥的笑臉,陸哲在錄周大爺的話:“粥要熬得稠,思念才夠濃。”下一章,城市繪本館的展,就要從這張沾著水泥灰的信紙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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